看着羌青的神色,我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要杀了她呢?羌兄会阻止吗?”凤家……太后死了,带有凤家血脉的那只有姜云朗了。
对了,还有临则柔,纵然临老夫人是凤家的旁系,她也是凤家的血脉,带着凤家的血统。
羌青却笑然:“殿下要杀了,是殿下的事情,跟楚家没关系。当然因为她没有太多的过错,若是她危害了奉天城,我也不会放过她!”
我摇了摇手中的修命改运之法:“姜致臻修命改运,让你们楚家焦头烂额,你就不怕太后拿到修命改运之法后,你们楚家补不起来窟窿?”
羌青浅淡的勾起嘴角:“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修命改运之法不是每个人都会这么好运的!”
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么好运的,当初姜翊生修命恰好赶上天狗食日,所以才会天时。
南行之目光柔和的望着我:“老师,您掌握楚家另一个秘密,今日孤与姜了恰好碰见了楚家另一半秘密!”
羌青神色悠然,对首南行之伸手,“是怎样的秘密?”
南行之把手中的钥匙,轻轻地递在他的手上,淡漠的说道:“一个可以在奉天城调动暗卫死士的人,一个西凉王说可以凌驾在奉天城城主和家主之上的楚家人!”
羌青手中拿到钥匙,手指微微弯曲,视线垂了下来,大拇指微动摩擦在钥匙上,神情眷恋带着迷茫:“你说的是楚家的影子,一个只记载在传说中的人,楚家人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的信物是什么,只知道他是楚家的影子,这个影子是如何传承的,我们一概不知!”
瞧着他对那把钥匙的神色,他手中的那把钥匙,不像是假的,如果他手中那把钥匙不是假的,那我挂着南行之脖子上的钥匙会不会是假的?
我微微皱起眉头,南行之面容淡然,道:“老师应该知道,姜了口中所说的人是谁,不知老师对此有何看法?”
羌青现在的心思仿佛都在那把钥匙上,喃喃的说道:“你们所说的是箫苏,他所做的一系列都是在报复与惩罚。影子很护短,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如此猖獗,楚家拿他没办法!”
“老师已经确定他就是那个影子了吗?”南行之蹙眉地问道:“影子出现,钥匙出现,那么钥匙的主人,老师该如何找寻?”
羌青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视线终于从钥匙上移了过来:“这把钥匙殿下所得?还是南疆王你所得?”
“钥匙有何不妥吗?”南行之漠然的问道。
羌青把钥匙一翻,潺潺流水般的声音带了一抹,冷意:“少了一半,这是一把钥匙掰成了两半,这只是一半,少了另一半!”
一把钥匙掰成两半,我眉头都拧了起来,一把钥匙,还可以掰成两半,楚家的老祖宗公子长洵假死来到奉天城,大抵成天没事干就琢磨这么点事儿了。
南行之伸手又把钥匙拿了回来,左右看了一下,我看见他手中的这把钥匙也有一个楚字……
“只有这一半,没有其他人,因为姜国太后需要修命改运之法,所以才把这把钥匙拿出来,至于你说的一半,孤倒真的不知晓”
羌青看了我一眼,手中的修命改运之法:“钥匙只有一半是找不回她的,她把钥匙带出去,把修命改运之法带出去。现在这样倒是真的伤脑筋!”
“也许你可以从姜国太后下手!”我冷冷的提议道:“因为这把钥匙是她给我的,凤家与楚家有极长的渊源,你们遵从祖训,而他们不一定把你们当朋友看!”
羌青手指微微圈握,温润的眼睛轻眨了一下,“殿下头疼欲裂,好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我额首:“王上,替我送一下羌兄!”
南行之揉了揉我的头,与羌青两个人出了房门,而那把钥匙羌青并没有带走,南行之随手把它放在我的手中。
我拿着那把钥匙细细的摩擦,微微凉凉的触感,就算在我手上放了很久,也焐不热似的。
南行之进了屋子,把自己脖子上的钥匙拿了出来,然后扯开胸膛,“带了几日,并没有发现!”
结实的胸膛曝在我的眼前,视线不知往哪里摆,只得垂下,手中两把钥匙拿着,轻轻一合……
两把钥匙真的合了起来,却是怎么也掰不开了,仿佛有磁性一般,紧紧的相贴在一起。
“打不开了!”我急忙抬头看向南行之,把钥匙递了过去:“合上就打不开了!”
南行之衣袍一拉,接过钥匙反复看了看,最后把钥匙挂在我的脖子上:“打不开,就打不开,有些事情缘分未到,一旦缘分到了,也就开了!”
隐隐约约有些发闷,却找不到闷的来源,最后只得道:“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南行之嗯了一声,走了出去,不大一会,落离府的洗漱的东西,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头发还未干,倒在床上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胸口光滑如玉,之前的钥匙印记,仿佛从来未出现过一般。
迷迷糊糊刚睡下,薄被被掀开,身后便有一个微凉的胸膛贴了过来,我一个惊醒刚欲开口大叫,南行之地手拍在我的后背上,“是孤,不怕!”
手中仍然握着那把钥匙,慢慢的把眼闭上,声音沉沉的说道:“我曾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叫影,然后楚家就出了一个楚影。今日我听到月汐国,曾经的梦里有人唤汐,不知道是月汐,还是楚汐,又或者是楚月汐!”
“你想的太多了!”南行之仍在拍着我:“老师说你的头疼所致,大抵思量太多,心中有些郁结,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有孤在!孤会给你查清楚一切的!”
背靠着一个温热的怀,倒是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手中的仍然冰凉,似又回到漆黑的甬道里,这一次没有风声没有水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没有奔跑,而是里面找其他的路,这样一找,真的让我找出无尽的分叉口,一夜之间,我在梦里仿佛要把每条道都走了一个遍。
然而每一条道最后通往的地方,都是我先前走的那条主道,那条主道的尽头,就是那漆黑的大门,以及那硕大的双头锁……
望着那门……直到醒来,看着床顶久久不能回神……
南行之早已离去,等到我起来的时候,才知日上三竿,箫苏给我吃的那粒药带了安神作用。
南行之不在,给我守着门的是冷文颢,冷文颢比以前更加沉稳了,见到持剑拱手道:“阿秀姑娘!”
“冷大人不用客气!”我淡淡的笑道:“不要给我守门,小心南疆王就好!”
冷文颢微微愣了一下:“阿秀姑娘是未来南疆皇后,冷某身为南疆的臣子,替秀姑娘守门此乃天经地义之事!”
我笑了笑:“冷大人真是风趣一如既往!”说着径直而去,留下冷文颢停留在我的门前,愣慢望着我,似在想我话中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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