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不是去皇陵的地图,而是一个人物画像图,是用特殊染料画成的,用血才能显现出来,倒真是特别的很。
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终乱直接扯开,把沾有献血的巾帕直接染在画上,至少放了他有半碗的血,才把这幅画上的人全部显现出来。
说也奇怪,鲜血要放在画的背面,然后画中的人物从正面显现出来,真是让人吃惊的工艺。
“画中的人是谁?”终乱就着眉头说道:“我不记得我记忆中有这么一号人物,长得可真够磕碜人的,楚花魂还把它当成宝物一样放在床头,奇了怪了吧?”
我觉得他的血放得有些少,除了脸色苍白,嘴角无血色之外,还是那么一副欠人扁,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我的手慢慢的摸向画中人的脸,画中是一个男人,看着一身红衣,腰上系着白带……整个白带仿佛围绕着他的红衣,在红色妖娆下平添一抹苍白。
在看他的脸,右脸完好无损,左脸上从脖子上蔓延到眼尾藤条般的图腾。
我在望峰深处犹如梦游般看到的那个男人,脸上的藤条一条一条像在他脸上开了花一样。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很深邃,很温柔,是凝固一般注目着一个人。
“把这幅画拿近一点!”终乱忽然招呼我说道。
我一愣了一下,刚刚看着他的目光,竟失了神,似有一种想透过他的目光看向远方,看看他到底光落在谁的身上?
终乱指着湿漉漉的画像,“你看他手中的短箫是不是箫苏手中拿的那一把?”
碧绿色的短箫,在他手中也变成了一抹亮色,红衣白带手持短箫,目光深邃……
“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吗?”我顿了顿,问终乱:“你不是已经怀疑箫苏是楚家的影子了吗?是影子拿着这个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
终乱眉头紧紧的锁起来,犹如自说自话道:“这个东西是信物,相当于钥匙那样的重要东西!肯定是这样没错!”
我慢慢的把画卷了起来:“那你想办法把它弄过来,看看这个东西能开启什么?”
那一把短箫是重要的东西,是不是信物不得而知,但它能开启进奉天城的近道,又摔不碎,已经很大程度上证明了它非同寻常。
但是这个非同寻常……连接多少东西那就不清不楚了。
终乱一脸沉重:“我弄不过来,喝酒喝不过他,打架打不过他,下毒更没有可能!”
“西凉王真是小看了自己!”南行之从我手上接过那幅画,重新打开自己扫过一眼,琉璃色的眸子,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你们俩的方向都错了,或者说你们俩的揣测都没错,你们早就猜过了箫苏是楚家的影子!”
“关于箫苏是楚家的影子一说,其实已经被箫苏否认掉了,他说他不是楚家的影子,只是她的影子,她是谁?显而易见,就是墓里的活死人!现在只要找到那个活死人到底存不存在,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为什么你们还要绕这么大圈子呢?”
南行之淡漠的声音轻问我和终乱,把我们俩问的哑口无言,我和他两个人就想没了阵脚的两只蚂蚱,单凭自己的想象与蹦达,南行之一语直接命中要害,让我俩面面相觑,觉得自己愚蠢极了。
南行之说完,拿着那幅画坐了下来,琉璃色的眸子静溢。
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直接对终乱道:“西凉王,你曾经是奉天城的城主,好好想一想,墓中活死人到底存不存在,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去那个墓里?”
“不知道!”终乱想了想说道:“我失去记忆了,恰好失去的就是去墓里的记忆,我是奉天城城主这一说法,还是楚珑果告诉我的!她说……像被楚家玩弄于鼓掌之中,就要奋力的找回自己所失去的记忆,不然的话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是谁!”
又是楚珑果,楚珑果当初回西凉的时候,是楚羌青叫的,羌青让她回去阻止,应该就知道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或者说羌青知道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故意纵容她这样做的?
“楚珑果又是谁让他去找你的呢?”南行之眼皮都没抬淡淡的问他。
“大司徒啊!”终乱脱口而出,桃花眼闪烁着。
“那就好了……你去找他!”南行之手敲在那幅画上:“拿着这幅画去找他,或者拿着这幅画去找奉天城的城主,这幅画对她来说绝对意义非凡!如果她什么都不告诉你,直接把这幅画撕掉就好!”
终乱把衣袍一笼,直接走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画,“殿下,你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你俩竟然成了合作关系,不应该有隐瞒才是!”
南行之慢慢的把话接了过去:“姜了并没有什么隐瞒的,她的亲生父母是楚家人,具体是楚家的哪一位,现在还在查!”
“至于奉天城城主为什么如此恭敬于她,想来跟她的亲生父母是有关系,她现在跟你一样,因为他们不愿意告诉她亲生父母是谁,所以她才拼了命的查询,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终乱眼中闪过狐疑和不信,南行之似没打算让他信,手敲在桌子上,犹如沉思了一下,又道:“这是姜了诚意,她是楚家人的秘密,那么现在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我没有秘密可言!”终乱摩擦在那幅画上:“我的秘密就是我失去了记忆,想拼命的找回他们不愿意让我找,还有……我的亲生父母,应该是死在我手上的,奉天城城主楚花魂她不姓楚……”
“她姓终,她之所以坐上奉天城城主,应该是在替我赎罪!”
“你是她什么人?”南行之带着一抹笑意的问道:“她恨不得杀了你,恨不得吃了你的肉,那种感觉犹如你杀了她的亲生父母一样!”
终乱沉默了片刻,“如果我的亲生父母是死在我手上,我就是杀了她父母的凶手,我是她哥哥!”
这一轮闷棍,直接把我打蒙了……
南行之没有任何吃惊,只是目光落在终乱脸上点了点头:“长得有几分相似,你更多的是像老师,可能因为老师太过温润无华。你太过张扬纨绔,所以看着就不像了!”
心里忽然带了无尽的反问,到底是怎样的女子不能爱?那个女子为什么把他的记忆给洗了?又为什么他自己的亲生父母会死在他的手上?
“那你就不要拿这幅画去问了!”我回过神来,一把把那副画夺了过来:“看她的样子,恨你是对的,你在过去,搞不她真的会直接把你给杀了。”
恨极了真的会杀……
终乱蹙眉开口道:“她不会杀我,顶多在我身上再扎一刀而已!”
“西凉王很执着啊!”南行之很是淡漠的一笑,琉璃色的眸子散发出别样的意味:“亲生父母的命都搭进去了,为何还要执着的寻找?万一你寻找的结果要把你唯一的妹妹也搭进去,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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