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来,她过的生不如死我知道,她为了我撑下来了,这些我也知道……可是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八年了,我所有的东西毫无进展,除了学会拳脚功夫,除了心思变得阴沉,我仍然一无所有。
李瑾铺再一次的拿着鞭子,拿着尖细的匕首,抽在她的身上,划在她的手上,她早已学会了忍气吞声,逆来顺受默不作声。
我被李瑾铺叫我进来,李瑾铺舌头舔着她的脸上,恶心至极,对我说道:“皇亲贵胄,说到底也就是像娼妓一样,任人凌辱,你说你姐姐,除了那一层处子之身之外,身上的哪一方,身上的哪一处,咱家没有碰过呢?”
姜了眼中厌恶痛苦的神色,我除了攥紧手指回道:“李大人高兴就行,我们姐弟二人,是李大人的奴才,奴才的一切单凭主子做主。”
尖细的匕首刮花她的肌肤,血珠子一道一道冒出来,她仿佛不知道疼痛,她仿佛已经疼得麻木了。
吭都不吭一声,李瑾铺在她身上仿佛画的画一样,血淋淋的。
我不知道李瑾铺怎么就这么恨我和姜了……
用我来威胁她,用她来威胁我,其实……我可以不管她的死活……可是我越发觉得京畿所我要把它牢牢的抓在手上。
京畿所里里外外估计有十万人,如果把这十万人抓在手心里,我离那高位,至少迈进一大步。
李瑾铺名声在京城之中并不好听,宦官当道,有很多人对此不满,想把他杀掉,要不是父皇在上面撑着,李瑾铺早就被人杀了。
他依然给父皇找的美人,晚上折磨姜了,姜了精神越发不好,我十六,她已经二十四了!
发起愣来,苍老的像三十岁一样。今日她把她母妃留给她菩提串,套在我的手腕上:“翊生,姐姐不想死,想陪着你,可是姐姐会撑不下去了!”
菩提串被她盘得很圆润,入手升温,我没有要:“这是你的,你的念想,你自己带着!你要好好的活着,很快我们就会逃离这个火海!”
我在骗她,这个火海根本就逃不出去,除了生和死,谁也逃不脱不了。
菩提珠到了她手上,却被李瑾铺一把抓了去,李瑾铺望着那串菩提珠,神色阴晦不明,“这是哪来的?”
姜了像疯了一样去争夺:“把它还给我,这是我的!”
李瑾铺欲伸手推她,姜了一下子跪在他面前:“把它还给我,你让我怎样做都行!”
我的背脊被磨弯了,姜了背脊也被磨弯了,我们可以卑微的什么尊严也不顾,只求活下去。
李瑾铺手指有些颤抖:“这是你的……这是你母妃给你的?”
姜了这八年来没有哭,这一瞬间,为了这一串菩提珠,哭着哀求,哭的止不住的磕在地上:“李大人,我可以取悦于你,我可以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任凭你高兴都行,请你把它还给我!”
李瑾铺身形颤抖仓皇后退,拿着那串菩提珠就走了,姜了一下子瘫软在地,痛哭流涕。
那是她亲生母妃,给她唯一的念想,她把那串珠子给我,大抵是觉这世间毫无留恋,她想寻死了。
我比姜了高出一个头,她的身形极轻,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抱起来,她身上淡淡的佛檀香依然那么好闻。
“姜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姜了靠在我的怀里,哭的痛心疾首:“翊生啊,姐姐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姐姐真的觉得生不如死啊!”
我紧了紧手臂,把她抱回屋子,陪了她一宿,她紧紧拽着我的手臂,似只有我在她身边她才能睡一个安稳。
她根本就睡得不安稳,在睡梦之中,她不自觉的在抽搐,不自觉的在惊蛰,不自觉地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睛看我还在不在。
我坐在她床边,嘴角发出一抹冷笑,姜了其实算顶级勇敢的人了,要换成任何女子被李瑾铺整整折磨八年,恐怕早就疯了。
她到现在情绪才不稳定爆发,对我来说已经是奇迹,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需要牢牢抓住的棋子了。
一连几日风平浪静,静得可怕……
姜了再一次被李瑾铺院子里的美人欺负,姜人们拿着针,扎进她的手臂里,叫嚣着:“不要碰她的脸,凡是裸露的地方都不要碰,不然大人回来看到会不悦的!”
一个人想死的时候,就不会让别人欺负,姜了决定不再忍气吞声的时候,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凶狠。
直接掐住美人的脖子,骑在美人的身上,无论美人怎么扯她拉她,她都不松手,直接活活的把一个人掐死。
一个美人躺在地上死不瞑目,这次欺负她的有五人,一个人对五个人,她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五个欺负她的人,全部杀了。
用砖块狠狠的拍着她们脑浆并裂,对着四周看戏的人道:“下次谁再敢动我一根寒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砖块上血和脑浆滴答滴答往下滴,李瑾铺手中拿着菩提串走来,对姜了伸出手指,颤抖着,姜了上前一步,砖块直接砸在李瑾铺脑袋上,恨意凛然道:“我说了,从今以后,不准再动我一根寒毛!”
她真的是在一心求死,她真的是想让李瑾铺把她给杀了,她不想成为我唯一的依靠,她过够了在京畿所猪狗不如的日子了。
厚重的砖块,砸在李瑾铺脑袋上,他摇晃了两下,额头上的鲜血一下子涌现,他身后跟来的太监们见状,直接压住姜了。
姜了就算再疯狂,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把她押起来,从她手中夺过砖块,准备砸她的头。
李瑾铺厉声呵责:“都给我住手!把她给我松开。”
旁人会觉得李瑾铺要对她亲自动手,我也是这样觉得,姜了此次凶多吉少。
未曾想到的是,李瑾铺拿过她的手,把菩提串放在她的手心里,“这是你的,你好好拿好便是,往后我不会再折磨你!”
姜了如获珍宝,紧紧抓着菩提串,对李瑾铺充满警惕之情,李瑾铺身形摇晃,“从今以后,你们谁要欺负姜了公主,自己去领死,不要让咱家来动手!”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的目光紧紧的锁在那串菩提珠上,因为那串菩提珠的缘故李瑾铺才会有那么大的变故。
我一下子有一种被巨大的惊喜砸上头的感觉,姜了日子好过了,就代表我的日子好过了。
我翻来覆去看着那串菩提珠,找不到它有任何特别之处,除了盘的比较圆润之外,什么特点也没有,没有特点李瑾铺怎么会因为它有这么大的变故?
这仅仅是开端,李瑾铺开始无条件的对她好,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公主对待,吃喝用度皆是上乘。
姜了对他抗拒,他想与她说话,都隔得老远。
我蛊惑姜了道:“虽然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我们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反败为胜!”
姜了怔怔地望我,“翊生,你一定要坐上的至尊之位,这样我们才会肆无忌惮的活着,才不会被别人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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