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桑白闻言目光沉了一下,我甩着衣袍进了皇府。
第二次进皇宫,准备拖着皇祖母,关桑白约了她的好姐妹,谢文靖地孙女谢轻吟进宫给太后请安。
她们两个一进宫,可把临则安给高兴坏了,连忙拉着姜翊琰去作陪,太后也是欣喜的看着她们。
太后最中意的孙子是姜翊琰,真是不知道太后身体里流着凤家的血液,怎么就干起了临家的事。
与此同时李瑾铺面见父皇,恳请父皇把姜了嫁给邕城顾轻狂,父皇纳闷问道:“姜了公主还没嫁人吗?不是已经嫁人了吗?”
他真是老糊涂了,他真是被美人掏空了身体,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李瑾铺尖锐的嗓子,带着献媚道:“皇上您忘了,姜了公主一直在京畿所还没有嫁人呢!顾轻狂年少有为,奴才认为和公主甚是般配,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父皇眯起他那有些浑浊的双眼:“邕城将军顾轻狂,今年有三十了吧,就这年岁而言,和姜了的确般配的很!公主这么大了没有嫁人,也是让人发愁!”
李瑾铺继续适当的拍着马屁:“可不就是,颐和公主嫁到南疆现在的孩子都好几岁了,姜了公主这还没有合适的夫君呢!”
父皇摆了摆手,“抽空让姜了公主进宫吧,朕好生瞧一瞧她,这么多年变成什么样子,也好生瞧一瞧你这个狗奴才把她调教成什么样子!”
李瑾铺调教出来的人,个个都会取悦于男人,尤其是取悦于父皇,父皇说要看看姜了,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李瑾铺揣摩着圣心,带着小心翼翼道:“奴才这就去,把姜了公主接进皇宫里来和皇上享受天伦之乐!”
父皇点了点头,李瑾铺慢慢的躬身退下,父皇目光看向我,“我儿都长成了一个大孩子,变成一个令人心动的翩翩浊公子哥了,在京畿所过得可好?!”
“过得好极了,”我恭顺的跪在父皇的面前:“都是李大人教导的好,都是父皇叮嘱的好!才会有儿臣的今天!”
父皇躺在软座上居高临下地犹如看一只蚂蚁一样,看着我:“我儿真会说话,父皇老了,这江山,这万里江山终是要有人来继承的,不知我儿可有心?”
我俯地惊恐道:“儿臣惶恐,父皇身体力壮,定然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父皇言语带着讥讽:“朕要是真的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了,你们还不得急疯了,你们还不得熬死了不瞑目。”
“儿臣惶恐!”除此之外,我再无他话,父皇一朝的天子,每朝的天子都想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用惶恐了!”父皇声音冷淡无情:“你姐姐来了再说吧,朕瞧瞧像母妃那么美的一个人,生出来的女儿,二十四了,定然美得韵味十足!”
父皇完全像一个浪荡子,似对姜了抱着不堪的心思,我站起来,踱步到他的身旁,他的身旁站定。
父皇这十年如一日,在宫中宫永远把龙袍穿得松松垮垮,永远仿佛在宫中宫扯过一个美女就能俯身压住似的。
姜了就算再美,她的脸颊上有不可磨灭的伤,她的额头伤也是不可磨灭的,她就像一个美丽的花瓶,开着裂缝。
裂缝虽然不影响她的美丽,总是让人心生惋惜,心中想着若是没有这裂缝,该是如何倾国倾城?
姜了眼神很静,目光看着一个地方,就会直勾勾的一直盯着那个地方,就仿佛目光盯着一个死人一样令人害怕。
见到父皇,她还没有跪下,父皇就迫不及待的对她招手!
李瑾铺阴鸷的目光,闪过一抹杀意,不知道这么抹杀意是对着父皇,对着姜了,又或者是对着我。
姜了走了过去,我知道她在害怕,我知道她在紧张,我知道父皇在看向她的第一眼,眼中闪烁的光芒,不是父亲见到女儿的光芒,而是一个男人见到一个女人想把这个女人据为己有的光芒!
姜了慢慢的走了过去,跪在软榻下面:“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八年来的折磨,让她清脆犹如玉碎般的声音,变得平波无奇,变得不起任何波澜。
没关系,我们已经快苦尽甘来了,等我坐上皇位之后,我会对她好的,她是会变成姜国的真正大长公主,在姜国的后宫之中,再也无人有她尊贵。
父皇伸出沾有酒气的手指,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我儿长大了,这一别八年,我儿长得越发惹人怜爱了!”
姜了这一次没有躲闪,没有惊恐,更加没有倔强,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看着父皇:“父皇也觉得儿臣好看,那儿臣定然是好看的,听说谢老太傅的孙女也是好看的,不知父皇觉得她跟翊生配不配呢?”
我是想娶朝廷大臣的女儿,但是我没有想过娶谢太傅的孙女,姜了这样一提醒,我反而觉得我找到了一条捷径,一条通往帝王之路的捷径……
少女心容易动,我匆匆一瞥谢老太傅的孙女,长相个性倒是温婉的很,若是把她娶回来,在朝廷中有一半的朝臣会倒向我。反正娶一个也是娶,娶一群也是娶,多娶几个对自己有利,这万里江山还不得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我怼姜了顿时有些刮目相看,她还没有被折磨得神志不清,她还知道京城各方什么对我有利,还知道利用自己的美色来蛊惑父皇,让父皇把谢文靖的孙女赐给我。
我的一枚棋子,在发挥她最大的,我想,在这天下里,再也没有比她更完美的棋子。
父皇突然一笑,笑的有些诡异,笑声中参杂着欲望:“我儿觉得般配,朕不知道哪里般配?不如我儿与朕去细细聊来!”
姜了神色无波,表情漠然:“自然是可以的!”
父皇牵着姜了的手往宫中宫中里室走去,李瑾铺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动。
我垂下头慢慢地圈起手掌,在心里默念着,姜了,等我当上了皇上,等我得到了姜国皇位,我一定会对你好补偿你的。
没有人知道父皇对她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她经过京畿所之后,在父皇这里一夜,又是怎样的不可磨灭的伤?
我只知道,我去接她的时候,父皇把一道圣旨给我,一个月后姜了嫁给邕城顾轻狂,而我得到了与谢太傅孙女的婚约。
我一下子变成了朝廷中触手可得的太子人选,和姜翊琰分庭抗争……
这一切都是归功于姜了跟父皇有着不可告人的……
我接她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整个后背,全被蜡烛浇上了厚厚的一层烛泪,我伸手烛泪揭下去。
姜了咬着牙齿,自己起身穿好衣服,我要去伸手扶她,她伸手打开我的手:“我脏,翊生是要继承皇位的人,不应该沾上污秽!”
心里发堵,我明明可以阻止,可以什么都不要的去阻止,我没有去这样做,我要把我的棋子物及所用。
她把自己比作污秽,我隔离开来……
心间发颤,后退了两步,姜了换好衣服,双腿打颤,踩在屋子乱七八糟全是助兴的工具上,走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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