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搭在姜了的肩膀之上,南行之缓缓叹息道:“你不用害怕,本王对你没有恶意,跟本王走,本王知道一处春暖花开的地方,可以盖一间竹屋,日出而起,日落而息!”
姜了愤怒的推开他:“你说什么?姜翊生同意了你什么?”
南行之心中微微失落,八百里疆土,十五座城池,于她来说,到底是轻了,她是无价的……至少自己这样认为。
姜了转身就跑,似要去问姜翊生为何答应别人,要把她送走。
南行之声音淡漠:“是本王唐突了,你若不愿,本王依你!”就连她急速奔走,额头上有了薄薄的一层汗水,看着让他不忍…让他心疼…
姜了奔跑的速度极快,宫道之上侍卫围了上来,纵然南行之是一国的战神,是一国的亲王,但单枪匹马,终抵不过想要他死的侍卫。
刺刀刺进身体,撕裂肌肤,撕拉的声音在耳边清醒无比,南行之努力的站着,不让自己摔倒,看着姜了泫然欲滴的双眼,心莫名其妙的疼了,不知原因的疼了。
比刺刀刺进他的身体,还让他受不了,他自己可以忍受疼痛,可是却忍受不了姜了死寂一般的眼睛,也忍受不了姜了倔强的神情。
她明明向往自由,明明向往着简单快乐的生活,垂手可得的幸福她却假装倔强的不屑一顾。
姜了眼泪伴着南行之的鲜血滚落脸颊,南行之跳动缓慢的心,一下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控制不住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几乎带着哀求让她垂下头,若是她心若磐石,自己炙热的鲜血,撒在磐石之上,定然能留下一点印记。
姜了慢慢的垂下头,南行之干燥的唇瓣擦过她的脸颊,说的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心疼:“本王心疼你,不知为何!”
姜了犹如石化般,反驳:“本宫会是姜国最尊贵的大长公主,不需要你的心疼,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
多想牵着她的手,与她光明正大的十指相扣,到最后,伸手竟然没有够着她的手,“心疼,没有由来的,见到你就疼了!”
鲜血喷涌,再也支撑不住,带着太多的不甘,想睁开眼,生命流失,却是挣脱不开,犹如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什么都没有。
“姜了!”南行之一声大吼,企图用最后一丝力气,想再看她一眼。想牵着她的手。
“怎么了?”姜了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奔了过来,蹲在躺椅的旁边,手覆盖着南行之手背上,眼中带着焦色昂望着南行之。
覆盖在手背上的热度,让南行之愣怔半响,垂下眼眸,望着蹲在他旁边的姜了,一双一黑一褐色的眼眸,倾城红润的脸,以及周遭漫天飞舞的花瓣。
“行之!”姜了见他神色不对,把手移南行之额头之上,声音清冷,带着一抹软糯:“做噩梦了?梦见什么把你脸都吓白了?”
南行之这才仿佛惊醒,伸手握过姜了的手,把她从地上带了起来,一下子跌坐在他的腿上,圈住她的腰,闷在她的颈间:“孤做了一个梦,梦见孤死了,姜了哭了!孤便没由来的心疼了!”
那个梦,太过真实,刺刀刺入身体的感觉依然犹在,身体再痛。都痛不过心里来的疼。
姜了趴在他的怀里,嘴角含笑:“王上,这是太闲了,该回去上朝了,每日里就知道偷奸耍滑,被大臣念叨地做噩梦了!”
南行之突然对着她的脖子,轻轻的吸允着,直到把姜了脖子吸出一个印记来,才松了口:“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好不容易牵下你的手,江山没了就没了,你若没了,孤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姜了本来脖子被吸的疼痛,被他这样一说,倒静静的靠在他怀中:“说的是什么傻话,我即答应了你,都去抢婚了,自然而然的就不会跑掉了!”
南行之埋首在她颈间:“总是有太多的不安,像在做梦一样!”
姜了眸光闪了闪,对她来说,就算抢了南行之,在他大婚之日。所有人都知道西凉长公主抢了南疆王,却没人知道他们始终没有雷池那一步。
微微昂起头,轻轻的印在他的唇上,他的唇瓣很干,很温暖……
南行之眼中闪过光亮,手一下卡住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口沫交融,银丝划过嘴角,南行之双眼微微赤红,手微微颤抖圈住姜了,嗓音略带嘶哑:“姜了……其实你不用……”
不用故意勉强自己,南行之在心中呐喊着,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愿为我敞开心怀,等到你心甘情愿愿意和我真正的在一起。
姜了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巧笑倩兮:“你害怕从此君王真的不早朝,还真的想一辈子跟我窝在这个山间里?”
南行之被她嘴角的笑容晃了眼,他从来对她的笑容,是没有任何抵抗力。
就像小时候她偷袭一般亲了他,那个时候父王还在,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还可以笑的如此娇媚,笑的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他也从来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还可以如此亲密无间。她吻上他,扬起的笑容幸福,唇瓣很柔软,导致他怔怔地愣在当场,直到他们远去,才抬起手抚上脸颊,似抚摸带着她柔软的触感。
南行之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撑在软榻上,从软榻上慢慢的起身,姜了依然挂在他脖子上,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像条美女蛇,怎么也甩不开似的。
南行之抱着她,缓缓的往竹屋走去,嘶哑的嗓音带着一抹笑意:“在此间一辈子有何不何,你喜欢你愿意,孤喜欢你的喜欢,愿意你的愿意!”
春风拂来,花瓣雨飘扬,形成一道绚丽的美景,似欢乐,似喜悦。
脚踩在竹屋上咯吱作响,姜了假装思量半响,带着纠结道:“似乎你除了做王上之外,没有其他技能,该如何养活与我?若是钱银花光了,是不是张嘴喝西北风?”
南行之胸口起伏喘息,怦怦直跳,本来稳健的步伐,越靠近里屋床铺,跳动的越厉害,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
风越刮越大,似要把那满树的桃花刮尽,花瓣透着窗户,俏皮的跳了进来,落在地上,吹在床上……
姜了枕在他的手臂上,手还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南行之轻轻地琢在她的唇上,“春日里不刮西北风,你可能要喝东北风了!”
姜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双好看的眸子,滴溜滴溜乱转:“那可真是一个令人伤脑筋的事情,该怎么办?现在可不可以对天下人宣称,南疆王养活不了本宫,本宫要休夫另嫁,你说怎么样?”
明之是笑话,是调笑,南行之还是不自觉的圈紧了手,紧紧的贴近她,啃在她的唇瓣上,用牙缝挤出来话语:“极好的,带上孤,孤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孤抢!”
她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佛檀香,很清雅很宁静,在她的身边,总是能压得住他心中翻腾欲出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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