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屈膝:“有劳浅夏大人了!母后说,她很想你,望你一切安好!”
我的一句话,让浅夏刚刚擦干的眼泪,一下子又涌现出来了,想着其实我也挺混蛋的,已经试探过了,只是为了更加肯定,便多说了这一句。
不知皇宫中的勾心斗角,但对于人心的黑暗,南伽王叔天天念叨给我听,并告诉我:“可以善良,但不可以太过善良,太过善良别人就会觉得你是哪雪山上的圣洁白莲花!”
我当时不明:“什么叫圣洁白莲花?”
南伽王叔嘴巴一裂,笑得灿烂:“就是一种很博爱的花朵,什么人都爱,感觉天下就没了她,就会变成一团浆糊的花朵!”
这个解释,我是懂非懂,但是我知道了一个道理,该坏得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得过且过,得罪了,就得下死手。
月上柳梢头,我无意识的摸向胸前,摸了一个空,便听见绯离朗朗上口的声音:“小娘子在找什么?告诉绯离哥哥,绯离哥哥帮你找啊!”
我顺着声音望去,混蛋胆大包天,坐在墙头,手中拿着我的月牙儿在那里摇晃。
对面就是西凉王的住所。这个混蛋敢坐在高墙之下,说明西凉王是个草包,这么一个大活人,他的侍卫都看不见?
我直接从窗户上跳了出去,昂头望着绯离:“找你手上的东西啊,那个东西是我的,不问自取叫盗,瞧你长得人模人样,盗了别人的东西,脸不红啊!”
绯离摇晃着月牙儿玉佩的动作越发畅快,脸皮比那城墙拐弯还厚:“你不是说你叫月牙儿嘛,绯离哥哥瞧着这个月牙儿长得甚是好看,便想据为己有,想要拿回去,你对绯离哥哥有什么表示吗?”
我对他勾了勾手:“想要我表示表示。你下来我就表示表示啊!
绯离敲了敲墙跟地面的距离,站起身来,拍着胸口,害怕的说道:“绯离哥哥怕高,跳下去你能接得住吗?”
“接不住踩成肉饼啊!”我作势转身就走:“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正所谓欲擒故纵,乃兵法三十六计其中一种,这个混蛋注意拿着我的玉佩来诱惑我,说明我身上肯定有他所图的东西,在这天下里,只要有所图,事情就不难办!
“别走啊!”绯离一下子跳到我的面前,月光下,衣袍飞扬,越发丰神俊朗,温润的双眼如一汪春水,风流流转非常,好看的忍不住让人看了又看。
不过比起我的父王来,他的长相还是差了那么一星半点,没有我父王有味道……
快如闪电的出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绯离连退两步,一脸痛苦,捂着胸口道:“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何要对我下死手?”
我拍了拍手掌,十分嫌弃的说道:“可别装了,我又不是高手,随便拍你两下你就内伤了,不过在你身上下了点蛊虫而已,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啊!”
绯离转瞬之间,眉眼弯弯,笑得灿烂,用手掸了掸胸口:“听说你们南疆有情蛊,你该不会给我下情蛊了吧,想让我和你同生共死?”
说他的脸皮是城墙拐弯厚,真是小看了他,脸皮分明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厚。
学着他的样子笑得灿烂:“是啊,给你下的情蛊,然后另外一只情蛊,我等会喂给狗吃,你去跟狗同生共死吧!”
说着伸手一拉,把他手中的月牙玉佩给抢回来,脚一伸狠狠的落在他的小腿肚上。
他脚腿一软,扑通一下子跪在我的面前,我站着看着他,啧啧啧有声道:“绯离哥哥不用对我行此大礼,心意到了就行了,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
绯离脸色通红,冷汗顺着他的额头往下落,手撑着地上,依然对我龇牙咧嘴,笑得灿烂,顺便占着我的便宜:“无碍的,绯离哥哥的膝盖,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娘子,没人会笑话!”
“谁是你娘子?”我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把月牙玉佩往腰间一捌,手中爬上了一只蝎子,“想死了是不是?”
绯离头一上前,唇瓣一下印在我的嘴上,我已经直接用手来抹嘴巴,他趁机爬了起来,仿佛刚刚脸色通红,冷汗津津都是他装出来的一样。
“月牙儿妹妹如此主动,绯离哥哥真是受宠若惊,奖赏给月牙儿妹妹了!”
我直接往地下吐的吐沫,连呸了好几口,我就不信了,刚刚他被蝎子叮了一口,没有解药他能活得下去。
我的嫌弃,绯离跟眼瞎看不见一样,还要欲伸手拍在我的背上,我急忙一闪,把手中的蝎子往他身上直丢。
还好蝎子没有丢我的脸,直接从他的衣襟中钻了进去,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绯离用手去拍,唇角的颜色都变了,问我:“你还真下手啊?”
我一脸无辜反问:“为什么不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你得罪我,我想要你死不是很正常吗?”
绯离趔趄后退两步,摇摇晃晃,我笑得如繁华灿烂,绯离深深的望了我一眼,眉眼之间的风流依然流转,纵身一跃。重新跳回墙头,“我记住你了,你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下回你要落在我的手上,绝对让你哭着求饶!”
我一手揪着胸口,笑得眼缝都眯起来了:“我好怕怕哦,赶紧给我滚蛋,下次再惹我,直接用刀子捅!”
绯离摇摇晃晃,看着我邪魅的一笑,一头扎下来了一墙之隔的西凉王院子里。
我立马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来人啊,有刺客,跳入西凉王院子里了,赶紧来人抓刺客。抓刺客啊!”
一时之间人声沸腾,西凉王的院子里,火把通明,我瞧了瞧高墙,向前跑去借力跃了上去,站在上面看着混蛋被侍卫抬走。
拍了拍手,完美,搞定一个混蛋,我不让他死,被人当成刺客,九死一生跑不掉。
“殿下,怎么跑到墙头上去了?”韶华眼中带着焦色问道。
我手一指下面:“还记得前些日子的登徒子吗?刚刚我让他吃了一只蝎子,现在被西凉王的侍卫给抓走了!”
韶华眉头拧了起来:“西凉王那边,未何动静如此之小?”
韶华这样一说,忽然发现我洋洋得意有些过头了,脸色一凝:“他是西凉王那边的人!”
韶华思量片刻:“十有八九,是西凉王那边派过来的人!”
混蛋,刚刚就应该让他去死的,还心慈手软留他一条小命,我就说对面是西凉王,他怎么能犹如无人之地坐在墙头之上。
“韶华,接住本宫!”我对着韶华叫着,话语一落,便从墙头上落下。
韶华嘴角噙着微笑,张开手臂,接住了我,因为我太重,他连连后退两步,才站稳,“殿下下次莫要从高处跳下。若是摔伤,该如何是好?”
我从他怀里退出来,垫起脚尖拍了拍韶华的肩膀:“韶华大人,并不是南伽王叔带大的孩子,怎么就像一个小老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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