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朗神识却极力劝道:拢阅,不可以。我看这架琴很眼熟。这件事恐怕不一般。
拢阅分心听月朗神识的话,却没顾及到龙燕,甜甜地说:“我教你。”
她将拢阅的手放在洗昔琴上。让她看到浮现在眼前的场景。众仙子也随着她一同看下去。
拢阅一百五十岁时,被南疆周容的心腹钱睿和李临所抢。被李临压在身下,差点儿被他侮辱。危急之中,拢阅用花刺刺杀了他。同时用一大股花枝条紧紧缠绕着钱睿。随后,就勒死了正要对她下手的他。
之后,她稳定了心神。走到钱睿身边,取走他的外衣和令牌后,用豢养的食人蜘蛛吃了他。接着,又走到李临身边,用特殊的药水将他化了。随后,她看自己的衣裳已经被撕烂,就裹上钱睿的外衣,系上了令牌,走了出去。
拢阅冷静地对门外的侍卫说,两位大人急匆匆地离去了,让我拿令牌离开。侍卫虽狐疑,仍令她离去。她满身鲜血,步步命债,一步步虚弱地往外走,直至栽倒在庭院内,无人垂怜。谁知此时,殷天星恰巧走来,看到拢阅,问清缘由后,淡淡地对手下人吩咐道:“我不喜欢杀女子,把她扔进百骷谷中,自生自灭。”
此时,拢阅记起当年之事,心中已经十分悲愤。她右手上不禁用力,竟然被琴弦割破了手指,鲜血淋漓。她却不知疼痛,用尽力气将琴弦拽下。然后,她站起身来,看向龙茜,冷然问道:
“何人,以此毒计谋我!”
龙燕立刻接口道:“拢阅,你可不能平白冤枉人!快,快来人,去请仙医来。”
“你们忘了,我就是医者。再说,现在是谈这件事的时候吗,不用我跟诸位好好解释一下,我当初是如何从南疆逃出来的?”
“拢阅,你手上一直在流血,你快拿药止血啊。”林白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瓶丹药。
“拿药止血,有这个必要吗。我但凡要是有气性,早就服用了渐息丹。即便是凤凰心,或用君紫辰的混沌之灵都不可救。可如今,还是要挣扎着活下去,变成一个平凡的人。伤在心里,痛不得说。”
“拢阅,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突然想起还有其他事要做,告辞。”拢阅一边说,一边使灵修收回了滴在地上的血珠,愈合了伤口。然后,她立刻飞身离开了。
此时,林白收到了最新得知的情报,取出来,看过后,大声惊呼道:“夜城的城主府竟然爆炸了!”
只是,拢阅已经离开,徒留众仙子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什么?她现在在哪里?”
“拢阅一气之下,去本翠斋了。”
“君紫辰,你想去哪里。我以未来神界大宗主之一的身份命令你。不许去其他的地方,给我老实待在神族。”
“等你真当选了,再对我发号施令也不迟。你记住告诉他们,婉拒冯家的请求。另挑一家为银耀族中选购一应物品。”
“冯家在天都并不算厉害。神界若是忽然拒绝了他,那么魔尊必定不会不顾及你的意思,到时候,他家的店铺恐怕再也进不了魔界。你断了冯家好大的财路啊。”
“此事是魔界的事,与我无关。”
“冯世德要是知道他的孙儿惹了你,他会不会细究原因。若是他知道了他和白琉璃的纠葛,他会怎么样?”
“有我在,谁敢招惹他们。”
“只是你呢,你当真不想知道拢阅的身份,不在乎她的过往?”
“我的事,与你何干。”
“这件事是与我无关。可是,你难道忘了,拢阅在没有得到你的任何帮助下,甚至于,她自己都没有亲自动手,夜千漓的城主府就爆炸了,你真的没想过以后会怎么样?”
“我会告诫他们,招惹我的人,我绝不手软。”
一盘棋子,黑白缠绕。棋逢对手,人生乐事。
“阿辰,该你落子了。”拓跋真慈祥地说。
君紫辰神色自若地从棋盒里拿出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拓跋真又落下一子后,仍旧慈祥地看着他。
两人继续闲适地下棋。
拢阅神色不解地站在一旁,看着君紫辰,又看看拓跋真。她心里很疑惑啊,这件事怎么就成这样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拢阅离开龙府,出了天都,又回到本翠斋。君紫辰知道这件事情,往本翠斋这里来时,她已经从珍香斋里出来,往别处去了。她使灵修变出一个大桶,左手提着它,走进了留冰窖。
留冰窖里寒冰层层,白雪叠叠。拢阅只觉得嗖嗖的凉气往身上钻,浑身无比的寒冷。她皱着眉头,用手在身上搓一搓,又忍不住缩成了一团。
“康洁师父真得很护短啊,这次明明该轮到琉璃来这里了,怎么又变成了我。我不想看那只方形大耳的吐冰兽啊。啊,这里好冷啊。”拢阅小小声地说。但她暗自恨恨地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此时,吐冰兽正在酣睡。
拢阅来时,吐冰兽仍未清醒。她为难地看了它一眼,将手里的大桶放在地上,又从一旁抄起一根结结实的木棍,抡起来,对准它的厚实脑袋,狠狠地敲去。那一直酣睡的吐冰兽突然发起狂来。它摇头晃脑,四处走动,一大堆晶莹的冰片落了下来。
拢阅立刻抓过大桶来,开始往里面放冰片,待装满了一桶后,忍着身上的寒冷,快步往外跑去。
君紫辰来时,看着她缠着纱布的右手,满心的心疼,聚在指尖,萦绕心怀。
“你身上有伤,为什么到那么冷的地方去。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多谢君上仙关心。只是,我已经决定向师父辞行。以后,就留在本翠斋。自然不能白吃白住。”
“你带我去拜见一下阿翁。”
“你跟我到这边来。”
拢阅带着君紫辰走进了雪然斋。她看到那坐在紫檀木桌子旁,认真地看着放在面前的一个棋盘的拓跋真,恭敬地喊道:“阿翁。”
拓跋真却没有理会她,只是认真地看着那个放着许多黑白棋子的棋盘。
拢阅凑近了,这才知道他在研究那已经下了一半的棋局 。而君紫辰已经知道他是执白子的一方,并且已经成了困兽之势。
拢阅又想喊拓跋真时,君紫辰伸手拦下了她。然后,他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从棋盒里拿出一颗白子,放在了那个棋盘上。顿时,白棋突出重重包围,重现生机。
“妙招!我正想把白子走到那里呢。”拓跋真高兴地说。然后,他凝神看着面前的君紫辰,惊讶地对他说:“咦,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哎,随意了,你再与我下一盘。”
“您先请。”君紫辰温和地说。
拓跋真使灵修清理了摆在棋盘上的棋子。接着,他们开始下棋。到现在,他们那一盘棋还没有结束。
拓跋真忽然想喝茶了,他一扭头,看到拢阅正无聊地站在那里,遂对她说:“拢阅,你没有其他事吧,去给太师父沏一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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