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医生了吗厂顾映延神色阴沉,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已经让邱叔下山去请了,”眼看大哥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顾嘉丰也不再追究。
“你不是去美国出差?怎么忽然想要上山?”自己的这个弟弟一向是个大忙人,今天竟然不畏风雨的跑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其用心格外令人好奇。
但也幸好他来了,否则夏忻然……想像那可怕的后果,他不禁直打哆嗦。
“有些公事想跟你商量,嗯……顺便来瞧瞧夏忻然。”其实来看夏忻然才是他此行主要的目的,但他不希望让大哥看出自己久藏的心意。
“你应该知道我已经不再过问公司的事了。”顾映延冷冷地提醒弟弟。
“大哥,你回公司好不好?你也清楚我不是经商的料,这几年独撑大局,已让我感到心力交瘁。”由于父亲已经退休,所以大哥车祸后,整个公司都由他一个人打理,这沉重的担子压得他濒临喘不过气来。
“我看你管理的不错,而且你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多加磨练磨练。”顾映延中肯的评语。
“那都是强撑出来的,我已经竭尽所能了。我不像你有经商的头脑,可以为公司创下更好的业绩。
商场是很现实的,我只能做到守成,无法再让公司更上一层楼了。”顾嘉丰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也明白自己已经走到极限了。”
“我们家够富有了,不需要你去赚取更高的利润。”将庞大的企业交给嘉丰负责,确实有点难为他,所以自己与双亲并不苛求。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不进则退,我担心公司会因此而毁在我的手里。商场上的竞争需要快、狠、准,这些都是我所欠缺的。”望着自己自小就崇拜的大哥。“而且不管怎样,你对公司也有一份责任在。”
“就凭我一个瞎子?对于公司,我已无能为力了。”当然,心高气傲的他,也不想让人看他的笑话。
“你明知你的眼睛还有治愈的希望,为何你却放弃?”顾嘉丰不得不再一次的劝说,因为他不愿见到大哥过着自我放逐的生活。
“就靠那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顾映延饮恨地质疑。“我不想筑起希望后,又被打人绝望的深渊。”
“现在的医学发达,虽说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但是你恢复视力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对于大哥的眼睛,他可是从来不曾放弃过,
为什么大家都希望他能恢复视力,却不尊重他宁愿失明的抉择。他不想去解释,自己的决定,只能再次坚定的拒绝,“不要再说了,我想我有决定自己是否重见光明的权利。”
“那公司的事呢?你只是眼盲,而不是心盲,对于公司,你依然责无旁贷。”若是大哥能够重回公司,也许会因此而激起他愿意动手术的意念。
“嘉丰,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顾映延当然了解弟弟的想法,只见他摇头拒绝。
“大哥,我希望你能再考虑看看,我期待你的好消息。”言尽于此,他也不愿太过于逼迫兄长。
两兄弟默默地啜饮着手中的酒,各自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大少爷,医生来了。”邱叔与医生的出现,打破了客厅的沉窒气氛。
顾嘉丰连忙起身。“你好,麻烦你跟我来。”
焦急地带领医生往夏忻然的房间走去。
顾映延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原位,听着顾嘉丰诉说夏忻然的情况,让医生作为诊断的依据。
原来,嘉丰真的喜欢她!
弟弟对她的爱慕,又会对他与夏忻然带来什么影响?他若有所思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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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顾映延坐在夏忻然的床边,听着她传来阵阵平稳的呼吸声。医生说幸好发现的早,所以她只是受到轻微的风寒并无大碍,他才放下忐;忑不安的心,
想起自己残忍的话,竟让她不顾天色已晚且下着滂沱的大雨奔逃而去,他的良心就备受谴责。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他是难辞其咎的,
轻抚她细致的脸庞,他不由得一阵心疼。夏忻然,你怎么那么傻?对我这无用的瞎子付出真心,一切只是枉然啊!我已经没有爱人与被爱的能力,对我好,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敏感如他,当然感受得到夏忻然的心思,只是他已无福消受。况且,她是如此的年轻,他又怎能牵绊住她的一生,让她陪伴他生活在这偏僻的深山里。为了她好,他只有残忍地推开她,以冷酷摧毁她的爱意。
他很后悔只因自己一时的冲动,强行介入她的生活,反而带给她无尽的伤痛。也许应该趁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放手让她离去吧?即使他会因此而再度感到孤独寂寞,他也不愿让她因他而再次受伤,只是他真的放得开她吗?
“唔……”脸上如羽毛般的触感,将夏忻然由沉睡中唤醒,
“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放下自己留恋的手,他发出关怀的询问。
“我怎么会在这里?”记起自己不顾一切的逃离,她不解自己怎么又回到忏园。
“嘉丰发现你昏倒在路上,将你带回来的,”
“学长人呢?”原来是学长发现她?
“他原本想等你清醒的,可是公司临时有事需要处理,所以他只好先下山了。”嘉丰对她的用心,也是他决定放手的原因之一?
他平和温柔的语气,与先前绝然地要她离开时是多么的不同啊!“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发现天色依然黑暗,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
“你睡了将近三十个小时了,现在已经是星期三的凌晨。”他的眉头微攒。“你怎么这么傻?在那样恶劣的天气里,还贸然的跑出去。”关怀的语气中带着责备。
夏忻然委屈地抬头看着他。“是你赶我走的!”
声音细若蚊蚋。
“就为我几句冲动的气话?”他无声地哂笑。“如果每个人都因为我的气话而离开,这里早就变成空城了。”
她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不懂他怎么会如此的善变。前一刻如咆哮的猛兽,现在又像一个亲切的大哥哥。
“怎么啦?舌头被猫给咬走了?”她的沉默让他打趣地说道。
‘你为什么生气?为何提起她你就无法控制自己?”即使他会因此变脸,她还是想知道事情的缘“你还真是不死心。”他发出一声长叹。“也许我真的应该告诉你真相,如果你能因而死心的话。”他无奈地说道。
“你真的愿意告诉我?”她的双瞳熠熠发光,激动地迫问。
“你的好奇心还真不是普通的重。”他发出一阵讥笑。
对于他的取笑,夏忻然深深的不以为然。因为只有她自己最了解,若非与他有关,她根本不会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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