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着黎阳对柳元卿的了解。
他一点儿也不怀疑,柳地卿真的会这样做。
黎阳痛快说道:
“中午我从天音坊那边过来,见着王爷和着一堆人,进了一家叫月色的勾栏院。殿下应该知道勾栏院的用处吧?”
因为先柳元卿已经听说了,此时倒是不似一开始那样气愤了。
柳元卿很是平静地淡淡一笑,说道:
“然后呢?”
黎阳奇怪,不死心地说道:
“你就不生气?当初你对我,可管得十分的紧。”
就差没当他是贼了。
不过现在想一想,黎阳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却又泛起甜来。
若是心里没他,又怎么会拈酸吃醋?
柳元卿不以为意,本着输人不输阵,很是淡定说道:
“什么人什么对待,我想信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
黎阳不死心,哼道:
“王爷打很早以前,便就与东河画舫的七娘不清不楚。那东河七娘从不接外客,唯一接过的,便就是王爷。”
柳元卿皱眉:
“东河七娘是谁?”
心下却想着,怎么这么耳熟?
突然想起,以前十一娘与她提过。
是东河之美。
十一娘都说,这位东河七娘十分的貌美如花。
很美吗?
柳元卿没见过,但却对自己的容貌十分的自信。
黎阳唾沫横飞地,将东河七娘的美貌说了一回。
柳元卿却是听得淡淡地,轻飘飘地说道:
“你觉得我比不过东河七娘?”
黎阳给了她一个,那还用说的眼神。
柳元卿哼道:
“可见你从没喜欢过我。你难不成没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么?我长得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哥哥觉得我最美就可以了。”
黎阳被柳元卿的不要脸给打败,最终铩羽而归。
切。
看着黎阳落荒而逃的背影,柳元卿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
在仇人面前,怎么可能输?
就是边上侍候着的十一娘几个,都纷纷对柳元卿侧目。
柳元卿雄赳赳气昂昂,像个打胜仗的扛枪小兵一般回屋了。
但她生性爽朗,最忍不得气。
所以自己在屋内呆了会儿,到底还是忍不住,一拍桌子,倒是将十一娘几个吓了一跳。
柳元卿怒气冲天地说道:
“去准备了长公主的仪仗来,我倒要瞧一瞧,到底有哪个狐媚子敢勾引王爷,我非宰了她不可。今儿我非作得,让京里这些个破地方,不敢再做他的生意不可。”
大家伙偷觑着柳元卿,这是真的怒了。
上一次这样发怒,还是知道黎阳和着柳菲莫的事。
☆、343 想跑
再加上刚黎阳拱火,刚能忍着,已经是不错了。
心知劝不了。
离心几个也不敢劝,只得默默准备去了。
柳元卿气得也没有吃中午饭。
离心指着刚跟她一起去的侍卫,说他认得那勾栏在哪儿。
那侍卫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看向离心的眼神,十分的幽怨。
先他不过是见离心着急,所以才会出言安慰了几句。
没想到这才一转眼,便就将他给卖了。
让他领着去。
侍卫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肯定是诸事不宜。
柳元卿让那侍卫带着他们,直奔勾栏院而去了。
勾栏酒肆,是白日里的生意。
与那暗娼不同。
低一档的,便就如个大戏院子一般,里面白日里演些个不入流的节目。
而高档的,则是卖艺不卖身。
里面的姑娘,都有一技傍身。
或琴棋书画。
或是诗歌曲赋。
样貌也是顶好的。
行为走动,与那大家闺秀无二。
却又比大家闺秀多了一丝的韵味与风情。
最是能撩那些个高门子弟。
不差女人。
就差求而不易得。
所以,在高档勾栏行走的女人,轻易不会将身子许人。
若是果然许了的话。
鸨子也会弄个如亲婚一般。
还会出钱请酒。
当然钱都是恩客出。
但自破了身之后,那女人也就随了恩客了,算是从良了。
柳元卿是长公主,除了仪仗之外,还有卫兵。
侍卫领着柳元卿的仪仗到了勾栏院,不用柳元卿吩咐,卫兵便就将整个勾栏院里外三层地给围了。
吓得鸨子从里面出来,颤抖着跪地行礼道:
“不知贵人踏贱地所为何事?小人失礼,还忘贵人原谅。”
她不认得柳元卿很正常。
柳元卿也没让跟着她的人进来通报。
这家勾栏果然很是不错。
一进门便是一面八扇落地大屏,转过屏便就是大厅。
而对着落地大屏,靠着北墙是一个台子。
底下堂中,四五张八仙大桌,全是浅蓝色的布罩着。
厅上的人此时还有些不大明白。
但有些个官宦子弟,曾经远远瞧过柳元卿的,认出来,吓得就跪到了地上。
台子上一个女人正在抚琴。
这样大的阵仗,竟然动都没动。
便是有些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的意思。
柳元卿嗤笑。
由于她没自报家门,所以也没打算为难她。
十一娘对这样的地方,倒是十分的熟悉,于是蹲下身,问那鸨子道:
“安庆王爷在哪儿?”
那鸨子装傻:
“小人开门做这种生意,从不问客人来头身份,只认钱。”
话是这么说。
但再高贵,装点得再富丽堂皇,也是做颇肉生意的。
京里高官皇亲,不说绘了画挂起来,让姑娘们认,也差不多。
这种话糊弄外行还行。
十一娘可是从东河出来的。
如何肯信?
她们可以不认得公主皇后是谁,却决不会认不得王爷公子的。
厅上的人发现不对,便就有人想跑。
结果被卫兵一顿收抢,一个个的就全都老实,大气也不敢出了。
鸨子见了,知道今儿来得是个狠角色。
只得指了指后院道:
“王爷非凡人,当然是在后院最好的院子里。”
柳元卿瞅了眼台上依然弹琴的姑娘,已经非凡品。
那在后院的……
像是知道柳元卿的想法似的,十一娘问道:
“可有人招呼王爷?”
鸨子都快哭了。
来这能不叫伎子吗?
而且是她们这儿最好的,顶尖的花魁。
偷偷抬头,瞥了眼柳元卿。
就觉得眼前的女人,不怒而威,气势压人。
只怕那几个,是要完了。
鸨子不死心,含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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