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月甫一嫁过来,承郡王便就将她的丫头全都处理掉了。
她身边的丫头、婆子,全都是承郡王的人。
虽然萧明月与柳元卿,明面上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走动得并不亲近。
但她俩个也算得上是君子之交了。
只要是人,压抑久了,总是要寻个机会释放一下的。
此时周围没人,而房门又是柳元卿的人在把守着。
所以萧明月终是忍不住,强忍着没有流泪。
她怕一会儿再接见别人,让人看出来。
但终是将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道:
“我原以为,他是不争的。”
柳元卿没有说话,因为她原也是这样想的。
要不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们也不会注意到承郡王的。
萧明月又说道:
“可是怎么办?我已经嫁了他,自然是一心要帮他的。而且,男人纳妾天经地义,我又怎么能说不同意呢?我的肚子疼了两天了,你这样不会看人眼色的人,都瞅出来了。他却问都不问一声。”
柳元卿心说:大姐,你这样说我真的好吗?我就真这样没有眼色?
但一听萧明月说肚子疼,可就真的急了。
她一心想怀孕,却不见动静。
所以对于任何孕妇,都稀罕得紧,也颇为别人紧张。
大有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意思。
柳元卿急忙问道:
“两天前就肚子疼了?现在怎么样?还疼吗?可有传过太医?唉呀,承郡王不问,你难道不会直接说吗?我就瞅着你好似虚弱了许多,我才那样问的。”
萧明月没有注意到柳元卿的异样,听了柳元卿连珠炮似的问话,再一对比这些日子的承郡王。
她只觉得心头滑过凄凉。
承郡王此时正踌躇满志,哪里还会将眼睛放在她的身上?
此时的承郡王,所有的打算里,从不会考虑别人是否能够配合他。
而是一定要配合他。
萧明月淡然说道:
“我若是这时候请了太医,不就是明着告诉世人,对于皇上赐妾这件事,不喜欢?所以忍也要忍过去。我想他也是如此想的,所以即使看出来,也要假装看不出来。更何况……”
望向门处,萧明月的眼光好似看向了幽远的未来一般。
好一会儿,才说道:
“那几个妾赐下来之后,他便就都收用了。又哪有时间来看我?”
可是今天人来人往的,自是不能请太医。
柳元卿有些担心,问道: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万一出些事,可怎么办啊?我盼个孩子,眼睛都蓝了也没有,你这有了,还不知道珍惜。可真是的。”
萧明月摸了摸肚子,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坠痛着,但倒也不强烈。看命吧。我想……”
柳元卿按住了萧明月的手,不让她往下说。
有些话一但出口了,便就会在心里长了根,再想拔出可就难了。
萧明月收了话,不再往下说。转而问柳元卿道:
“可也真是的,你成亲也半年了,怎么还没有动静?没找个太医瞅瞅?我可是听人说,你娘楚夫人都有了呢。”
柳元卿默默地在心里补上:
你还不知道,就是皇后都有了,可我就是没有动静。
叹了口气,柳元卿也非常无奈地说道:
“我也很急啊,可就是没有,我能怎么办?”
萧明月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我成亲以后,不也很长时间没有怀孕?我弄了些偏方来吃,要不给你?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吃了偏方才有的,所以也拿不太准。”
柳元卿现在是什么法子都想试,一听说有偏方,如何肯放过?
拉着萧明月的手,柳元卿语气十分热切地说道:
“快拿来给我,我试试,有没有的总要试了才能知道。”
萧明月亲自起身,去了梳妆台前的一个小盒子里,拿了几张纸过来,笑道:
“就这几张,我都吃过,也不知道哪一个管用,你也且先拿回去试试。每样吃个一个月。”
其实柳元卿哪儿,已经有许多偏方了。
只不过她不放过任何机会。
所以,仍是当成宝贝一般,仔细地收好了。
柳元卿瞅着萧明月,实在是不大放心,忍不住劝道:
“你忍到了晚上,等客人们都散了,就偷偷请个太医回来吧,别再真出什么事。”
其实柳元卿完全可以将容三喊来。
但有句话说得好,交浅言深,行之大忌。
她与萧明月既然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又如何会给自己添麻烦?
万一萧明月这胎真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柳元卿对萧明月,还未好到不顾一切的程度。
既然知道萧明月身子不适,柳元卿也不敢多叨扰她,又叮嘱了萧明月几句,柳元卿便也就出去了。
萧明月也没再强留。
☆、389 投名
与柳元卿说了会儿话,萧明月的心情,倒是不似一开始那么抑郁了。
人生就是这样,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萧明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可是,这几天,她都不能喊太医。
然后,在承郡王纳了侧妃的第五天,萧明月的孩子终是没有保住。
柳元卿听到信后,不由得一阵唏嘘。
而黎昊从承郡王府纳妾之后,便就被前废太子派的人喊了去。
“是不是你透露了我的行踪?”
前废太子依旧怕冷。
这才夏末,他便就已经受不住而将夹衣穿上了。
没等黎昊坐定,前废太子便就咬着牙问。
黎昊在前废太子对面坐下,示意容一、容二两个下去。、
前废太子便也就示意着手下人出到屋外面。
然后,前废太子便就又问了一遍:
“是不是你将我的行踪透露出去的?”
黎昊面色平静地问道:
“不知先生何出此言?”
前废太子没好气道:
“你别在我跟前打马虎眼,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若是你不想用我的话,直接说便是了,又何必对我使这一招?难道王爷也怕我为别人所用,所以想要杀人灭口?”
黎昊一听这话,面上一沉,说道:
“你现在住我的地儿,先生觉得我若是想要杀你,还会废那么大的力气?绕那么多的圈子?本王是北衙禁军统领,又任着巡城使,随便给先生安个罪名,名正言顺地便就将先生杀了,还不为人所诟病。”
前废太子也颇觉得黎昊说得有理,却又不解地问道:
“那会是谁?”
黎昊淡然说道:
“先生这也是关己则乱。我想承郡王也不是傻子。先生失踪了,他寻不到先生,自然便就会想,现在满京城里,谁能将先生藏起来。只稍加推想,便就不难猜着,先生现在正与本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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