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位,才可谓是天赋异禀。
裴清见林淮这么盯着自己看,笑着解释道:“家兄待我严厉,不容许我在修行上有半点懈怠,故我十三岁便结丹了。”
林淮正想问,这位的兄长是何许人也,却见裴清行了个礼,出声喊道:“沈前辈。”
抬眼看去,沈傅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们。
林淮亦是行了礼,道:“师父。”
沈老先生看到二人走在一起,颇有些诧异:“裴清,你何时来的?怎会和我新收的徒弟在一起?”又问林淮,“林淮,那本心法你可有参透了?”
裴清先答:“沈前辈,我是来找沈宴的。刚到没多久,恰好碰上她在论道堂附近转悠,我见是个生面孔,便去上前问了问,才知,她是有事想要找您。但却不认识路,我便和她一道过来了。”
“原来是这番缘故,那我这徒弟倒是得感谢你了。”沈老先生和蔼的说道。
裴清:“本就要来拜访沈前辈,林淮和我也算是结伴而行,哪用得着感谢。现已见过沈前辈,那裴清便不打扰了。”
沈老先生一脸了然:“去吧,去吧。”
林淮见裴清绝口不提后山之事,大概是不想沈宴受罚,自己也不是那落井下石的人,便也没揭穿。等裴清走后,才将来意道出:“徒儿正是有些疑惑未解,想来向师父讨教那心法的事情。”
沈老先生道:“我们进去说。”
第11章 南华山(中)
林淮跟着沈先生走进一间耳室,入座后,便将自己的问题缓缓道出。
沈傅听完后,摇了摇头:“你太过心急了,为师让你先将心法背熟,不作过多的要求,自然是有原因的。”
林淮不解,她自认为,已将这本心法参悟的透彻,早就超出了师父对她的期许,为何师父却说她太过心急?
虽未将这一番话说出口,但沈傅见她之神情,也看出来了,这小徒弟有点不服气。便道:“林淮,我问你,可还记得我将这本心法交给你时,说过什么?”
林淮道:“记得,师父说,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不可违背自己心中的道。”
“那么,你心中的道是何物?”
林淮不假思索的答道:“是我的念,一念生万物,万物皆为道。”
“这本心法所论的修行之法,是为如何?”
林淮想了想,道:“修行之法,在于正气,即呼吸之时对于气的控制;静坐之时,则要身如枯木,心似死灰。”背到这里,林淮顿了顿,又继续“如有半点分心……则无法进入道境。”
“可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了?”
林淮点头,已是了然。自己的问题,正出在了那个心字,倒不是说她不够专心,而是她的心不够明澈,杂念太多。可是,追求强大,怎么能算作是杂念,那些世家子弟少年便能结丹,难道他们在修行中真的能做到无半分杂念,一意只为修行不为争那头筹?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林淮便有了疑问,为何他们能行,到了自己这里,却是不行了。
沈傅叹了口气:“你看看你师兄,都快弱冠,还未结丹。并不是资质差,而是他的心中根本没有道,而你比起他,却是好的太多了。”起身行至林淮身侧,拍了拍她的肩,“故我让你先修心,只是为了使你明白,自己追寻的道究竟该是什么。所以,不必急于这一时。”
林淮心中始终是有些不甘,但师父说的确实没有错,也只好点头称是。
而沈傅亦不再多言,便让她回去了。
.
第二日清晨,林淮还躺在榻上未起,便听得外面一阵急促敲门声,心想:“难道是白鹭?自从上次婉拒了她的请求后,便没见过她了。或许是有什么事情吧。”便起身,将门打开了。
抬眼一看,来人却不是意料中的白鹭,而是裴清。
这厢林淮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裴清一把拉走,火急火燎的朝外走去。
“裴清,这是要去哪里?”
“去南华啊,你昨日不是已经把事情办妥了吗?”
“……”
“别磨蹭了,还得去找沈宴呢。”
“我可以……不去吗……”林淮艰难道。
裴清果断道:“不行,说好的事情哪能反悔。”
林淮犹豫道:“其实,我还有点事没解决,要不,你和师兄先去?”
作为世家弟子中的楷模,十三岁便结丹的裴清,当然是不信的。
林淮只能一脸视死如归的被她拖拉着,来到沈宴房前。
裴清走上前去,正准备敲门,却猝不及防的被一道气墙挡住了。
仔细探查了一番,才发现那是门前布下的三道禁制之一。
第一道禁制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它是借助眼前这扇雕花格门来布下的,门上雕刻并不是普通的纹饰,而是符文;第二道禁制的作用是加固,是将一些宝石碎屑混进销金水里,把这符文给涂了一遍;至于第三道禁制,就是这扇门,这门的颜色和窗户的颜色完全不同,明显是换过的,但裴清对那些灵木的外观色泽记得不是很清楚,所以看不出这究竟是何物。
这禁制一时难以破除,裴清又试着喊了沈宴几声,可是皆无人应答。
林淮见状,觉得机会来了,提议道:“师兄大概又偷跑出去了,不如我先回去,等你找到他,咱们再去,如何?”
显然,林淮低估了裴清对沈宴的了解程度,只见裴清略微思索了一番,道:“不可能,他肯定在这屋子里。”
随后将腰间系着的乾坤袋解了下来,拿出自己的佩剑,示意林淮站远些。
林淮仍是不死心,劝道:“裴清,我觉得这个法子太过粗暴,况且,师兄既然不乐意,咱们还是放弃吧,以后再去,不行吗?”
裴清淡定道:“不行。”
随后,便将佩剑持于眼前,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双指亦是轻触眉心,喝道:“破。”
那柄流光四溢的仙剑从她手中脱出,朝着三道禁制而去,几道强光划过后,那禁制已有些松动的迹象。
屋外这一番动静,沈宴在屋里是看的一清二楚,听的一字不漏,他实在是没料到,裴清还真打算强行将自己带去南华。眼看着自己精心布下禁制已经被她破的七七八八,马上就抵挡不住了,索性心一横,喊道:“停手。”自己开门出去了。
裴清见沈宴出来了,便收回了佩剑,负于身后,嘀咕道:“果然在里面。”声音又大了些,道:“沈宴,我方才喊你为何不应。”
沈宴重重叹了声气:“裴清,我真的不想去南华。”又叹了数声,“我怕……”
虽没明说,裴清却是懂了,无奈道:“兄长前几日去花朝了,至今未归。不然,我也没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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