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公子笑容僵了僵,而后俯首称是,态度很好。
萧二点到为止,而后两人便顺路,一同离去了。
又到了放榜的那日,幼旋像是有了感应,觉得二哥三年蛰伏,此次是要一飞冲天了。
等到出去看榜的小厮回来禀命,幼旋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
小厮知道主人们着急,没有行礼,直接回话道:“二少爷是榜眼,状元是上次的会试第二名,寒门学子,咱五姑爷也中了,二甲进士。”
幼旋喜不自胜,与陈骁两人相视一笑,“辛苦你了,去下面拿十两银子去。”
等到小厮退下,陈骁看向幼旋笑道:“夫人又要做那散财女仙了?”
散财女仙,是上次幼旋大手笔封赏的时候,百姓们给她的号,陈骁也是在那时,才知道自家夫人有多富有。
“不做了不做了,合该低调些,才是大家作派。”陈骁宠溺的看着她,听她一套一套的道理,回她,“你说什么都对。”
陈骁沉默一会突然道:“旋儿,你是不是也该注意一下我了。”
幼旋低下头反思……这几日好像是冷落了夫君。
幼旋干脆伸出手掌来,在陈骁脸上一通摸,“安慰你,我家夫君最棒了。”
陈骁突然哑着嗓子说,“不够。”
“啊?夫君没吃够吗?”幼旋直接装傻,两人的确刚刚食过午饭。
陈骁见幼旋促狭的笑,也不答话,只是用越来越深邃的眼神盯着幼旋,幼旋被他侵略性的眼神盯得低下头去,只听他暗哑道:“从上面到下面,哪里都不够。”
幼旋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也有些不服气,总不能每次招架不住的都是自己。
“饿了就吃,没谁饿着你,该上就上,怂什么?”
陈骁震惊了,愣了一会后,旋即坏笑着对幼旋说,“娘子,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幼旋还没回过神来,陈骁已经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身底下,从椅子上一把搂住幼旋,抱着就像卧房走去。
幼旋心里叫苦,她大概、好像、是真的给自己找麻烦了。
武安伯府近日里可谓是喜事临门,二少爷中了榜眼,幼旋与陈骁也是蜜里调油,夫妻和睦。
林夫人收到来来往往走动的帖子也多了,甚至送到了幼旋这里,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了萧二来的,让林氏疲于应对。
林氏一直都知道,次子从小就主意正,自己也不能随意做他的主,不过到了她这个年纪,也是想含饴弄孙,于是也就没有明确拒绝。
长子始终没个正形,世子夫人也的确应该慎重,干脆从次子入手好了。
那边萧二思来想去,还是将昭仁公主相邀一事告知了幼旋,若是那公主真的上门来,妹妹反而难做了,最关键的是,萧二接触昭仁,觉得实在是少了点聪明像……
两相争执起来,幼旋肯定不会是吃亏的,就是了。
其实,自从昭仁道歉后,两人也有着书信往来,这段时间断了联系,幼旋也有些纳闷。
不过,幼旋还是没能去成皇宫,五娘子出事了。
她流产了。
王家公子身边除了五娘子,一直都有着通房丫头,都是他母亲塞进来的,按五娘子说的,王公子从没把心放在那些人身上,也的确如此。
可那些人里,却有一个丫头怀了身孕。
王家没有银钱去娶良家女子,给王公子安的都是十几两银子买断的通房丫头,有一个丫头姿色出众,人也泼辣大胆,王家公子也高看她几眼。
这丫头红尘里摸爬滚打,手段比五娘子低俗厉害多了,五娘子到底是世家女子,很多事拉不下脸来,有时便棋差几招。
不过好歹王公子护着五娘子,五娘子也没吃什么大亏。
可一切平衡都在王公子中了进士,丫头怀了身孕后悄然打破了。
王家婆婆要王公子将丫头抬为妾室,五娘子怎么会愿意,王家婆婆便阴毒了眼睛看着五娘,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那丫头跪在王公子面前哭诉,说自己有多命苦,又多倾慕于王公子,自己什么也不要,只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有个名分。
这丫头精得很,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若是她不再此时成了妾室,以后王公子成了官,门户立起来了,凭她卑贱的身份,永远也成不了姨娘……
天知道,她怀这一个孩子有多艰难,自己一个人吃了多少补药,求了多少张方子,王家三代单传,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终于时来运转了。
五娘子嫁过来后,除了头些时日过了点好日子,剩余时候便被老妖婆拘在自己身边,几年来夫妻亲近的时候没有几日,都是自己伺候的。
当初五娘子怀孕时,丫头也很是不忿,每天晚上伺候的都是自己,咋自己肚子什么动静都没,五娘子没几次就有了……
五娘子也是忍了多时,她怎能不委屈,没有夫君,她自己如何……如何能有孩子?
五娘子本以为夫君会帮自己说几句,可王公子看着丫头的肚子,便沉默了。
那丫头得意极了,什么伯府小姐,还不是被自己踩在脚下。
五娘子情绪激动,多年来的压抑使她爆发了,她不顾形象的去撕扯那丫头,那丫头自持精贵,王公子和王婆母也上前护住丫头,推拉间,五娘子不知被谁给推了出去。
五娘子结结实实的坐在地上,下身几是马上就见了红。
那三人全都傻了眼,王公子疯了一般,去叫大夫,就算是大夫来的再快,孩子终究是没保住,丫头也吓傻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她原本只是想靠着王母逼迫,成为王公子的妾室,根本没想到要伤了五娘子,她怎么敢……
从小跟在五娘子身边的丫头,趁着混乱,偷偷溜出王家,前往武安伯府报了信。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林氏‘砰’的一声将手中茶盏摔到桌子上,丫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找到能做主的人。
“那恶妇只说小姐不能生,可就是小姐新婚不到一个月,正跟姑爷蜜里调油的时候,恶妇便叫小姐日日立规矩,立她们王家的规矩。”
“这规矩一立就立到了现在,大半夜从来没让小姐睡过一个安稳觉,伺候她屎尿……白日里家里的粗活都叫小姐做。”
“又说是小姐不能生,可小姐都不能和姑爷亲近几回,生?怎么生?那恶妇买了几个有姿色的丫头,就放在了姑爷身边,姑爷又不是柳下惠,便与丫头们亲近,姑爷事事以恶妇为先,只敢偷偷的帮小姐干活,塞给小姐银钱。”
丫头如同竹筒倒豆子,将多年来的委屈诉说,“直到小姐有了姑爷便硬气了一回,又带着小姐上了京,王家有了后,可恶妇看小姐的眼神就越来越吓人,小姐怕她怕的不行,大半夜里的做噩梦。”
林氏按住一直跳的太阳穴,问,“没找过三弟和三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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