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皇后受宠日常_醉后渔歌【完结+番外】(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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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位林公公并没有娶妻,而是在荆州置办了田地房屋,然后收养了三个义子。

  林公公当时是先皇面前的大红人,想要攀附他的官员大有所在,听闻他收养了义子,便有官员想要利用姻亲来攀关系。

  江阮的爷爷鲁国公便是在一次皇家宴会上多喝了几杯,头脑一热提出要与林公公做亲家,皇上也高兴,当场赐了婚,只是当时并未言明是林家的哪位公子和鲁国公府的哪位小姐,但是大家都知道,金口玉言,林家与江家的这桩婚事,任谁也无法更改了。

  等到鲁国公酒醒以后,便开始后悔了,再怎么说他也是鲁国公,他的妹妹是当今皇后娘娘,他怎么能让江家的孩子去嫁给一个太监的儿子呢,还是义子,这让他鲁国公府的颜面何存,但是金口玉言已是尘埃落定,任鲁国公如何懊恼,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江阮便是那个时候被带回府中的,江阮的爹在外养了一个外室,那外室是个歌姬,本来她是永远没有机会进鲁国公府的,可是因为她为鲁国公府生了一个女儿,于是便被接进了鲁国公府,成了鲁国公府大老爷的一房妾室。

  所有鲁国公府的人都知道江阮是为一个太监之子准备的媳妇儿,江阮也为此受尽了欺辱与白眼。

  先皇过世,林公公又伺候了皇上几年,便出了宫,没几年便在荆州病逝。

  死讯传回宫中,皇上感念他为先皇的付出,记起了这桩婚事,于是下旨命鲁国公府与林家尽快完婚。

  去荆州的路途遥远,出嫁的车队在路上足足走了一个月才到了荆州,就在江阮忐忑就要见到陌生的林家三公子时,却传来噩耗,林家于两日前起了大火,林家大公子夫妻与林家三公子还有几个仆人一共八口全都葬身火海。

  江阮穿着凤冠霞帔赶到官府,林家二公子常年在外,杳无音信,现在与林家唯一有关系的便是她这个未拜堂的新妇了。

  江阮从官府里敛了林家的尸骨,找高僧超度做了法事,然后带着林家的牌位离开了荆州。

  她只从旁人口中得知了林家大公子名字唤作林汉卿,平日里这里只有林家大公子夫妇居住,林家三公子几乎没露过面,街坊四邻甚至也不知道林家三公子叫什么名字,江阮立牌位时只好写上荆州宝丰巷,林家的人从未见过她,她怕逢年过节她为他们烧纸钱时,他们不知到何处来收。

  就连她未见过面的夫君,她也只能写了林家三公子几个字,未知姓名。

  江阮从荆州回来,皇上也得到了消息,召见了江阮,皇上言江阮并未与林家三公子拜堂成亲,与林家的婚事可作罢。

  江阮好不容易离开了江家那个牢笼,自然是不想再回去的,她宁愿做林家的寡妇,也不远去做那个看似风光的江家二小姐。

  江阮跪求皇上,愿一辈子为林家三公子守寡,至死不渝。

  皇上感念她一片深情,隧道江阮只需为林家守寡三年,便可婚嫁自由。

  而如今还有五天便到三年了。

  第6章

  江阮进了后院,看到漓儿正抱了被褥晾晒,江阮走过去摸了摸被子,皱了皱眉,“漓儿,把我成婚时陪嫁的那几床被子找出来给祁公子他们。”

  “小姐!”漓儿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开玩笑吧,那可是夫人一针一线亲自缝的,用的是上好的绸缎,为了这几床被子,夫人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你自己都舍不得盖的…”漓儿越说越委屈。

  “你呀。”江阮伸出手指点点她的额头,“被子不就是用来盖的吗?不然放在橱柜里等老鼠来做窝吗?”

  漓儿撅嘴看着她,“小姐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江阮忍不住轻笑出声,“好了,你不是也说祁公子他们住进来,你晚上就能安心睡个好觉了,这么想来,这被子还舍不舍得?”

  漓儿偏着脑袋思索了半天,最后重重的点点头,“舍得。”然后转身往江阮的卧房走去,“那小姐,我去抱被子。”

  江阮扯住她,探头往厅堂看了一眼,小声问道,“他们呢?”

  “桓儿小公子有些不舒服,正在床上休息呢。”

  江阮记起榕桓受了风寒,身体正虚,嘱咐漓儿晒完被子后就去煎药,自己则进了南屋。

  屋内已经被漓儿打扫干净,地上洒了水,混杂着着泥土的味道,榕桓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站在窗边负手而立的男子听到脚步声,转身颔首,“林夫人。”

  江阮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纳闷,“你怎知是我?”

  “我识得你的脚步声。”祁烨顿了一下,“和身上的香气。”

  这话要是从旁人嘴巴里说出来,倒像是登徒子的孟浪之语,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无端端的让江阮面红耳赤,只因他风姿绰约,站在那里云淡风轻,仿若神祗一样,让人生不出冒犯的心思,只愿与之亲近。

  江阮再次迈步,走到他身边,“方才我见先生的手受了伤,我给先生抹点儿药吧。”

  祁烨负在背后的手攥了起来,“我的手无妨,就不劳烦夫人费心了。”

  江阮握着白瓷瓶的手越发收紧,贝齿无意识的咬住了唇瓣,勉强笑笑,“无妨就好,那先生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江阮转身,早就知道他清冷不易接近,向来不喜人近身,又为何心里空落落的?

  下一刻手腕却被人攥住,一个温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既然夫人已经将药送过来了,就劳烦夫人了。”尾音是一抹几不可闻的轻叹。

  他攥着她手腕的地方忽的一下像冬日里暖手的手炉一般炽热,仿佛要灼伤她的肌肤一般。

  江阮慌忙将手抽回来,气息有些不稳,低低道,“好。”

  祁烨在凳子上坐下,将手摊在桌上,白玉般的指尖处是一个碍眼的口子,尚泛着些血丝,江阮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疼惜。

  将白瓷瓶打开,江阮轻轻抓住他的手指,微凉的触感,像他的人一般,淡漠清冷,倒是她的手因着方才热度未散,此时更加滚烫起来。

  江阮将药粉倒在他的指尖处,用细布细细的缠好,嘱咐他,“日后走路小心些。”

  祁烨点头,“好。”

  听到一个‘好’字,不知为何,让江阮的心里涌上一抹柔情。

  江阮走后,祁烨垂眸立在窗边,窗子半开未开,鼻息间传来些青草的清爽味道,一窗之隔,院中有何种声音都会一丝不落的全都落入耳中。

  想到方才她与漓儿之言,祁烨微微合了合眼眸,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

  *

  这一晚是漓儿这两年多来睡得最沉稳的一晚,虽然知道祁烨眼睛看不见,榕桓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但是总归家里有了男人,女人家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想到也许以后再也不用与小姐两人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的坐到天亮,漓儿就是睡着了嘴角也是含着笑意的。

  江阮这一晚却并没有睡得多好,甚至是一夜未眠,天未亮便起了床,先是到厨房做了早饭,将榕桓的药煎好,然后拿了锄头在院中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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