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公主_续鹜短鹤【完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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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君将鞋袜穿好,听见前半句,她眉头都没皱一下,这要求,她能大打折扣的给段宏完成,并且嘴放甜点还能不讨骂。

  听完后半句,细君心中一个咯噔,转身假装在四周找了找,末了还接过段宏手里的鱼桶翻来覆去的看,“真奇怪,鱼呢,”说罢还看看四周,好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双手一交往旁边一站,段宏也不拆穿,站在一旁不做声的盯着细君。

  许是段宏静默了太久,细君有些绷不住,放下手里的木桶,“段叔,我一来,这桶就是空的,本来还想偷偷提回去吃条鱼,没想让人抢了先。”

  段宏憋不住了,拍了一下细君的肩膀,不重不轻,“不打自招,说吧,想怎么抵?”

  细君见状,不再胡诌,到底是心机浅,便向段宏讨饶,主动提起鱼桶,一笑:“段叔钓鱼累了,我不去看花了,马上回去给您泡上一壶好茶!”

  将之前的《周礼》算上,她是要一杯茶讨两个乖,只是哼了一声,既不看细君,也不讲话。

  段宏这种不说话加上几声哼笑,简直是绝杀,细君每次听到,都觉着瘆人。

  “段叔,我先走,您后面来”说着,细君绕着小道,一路疾步离去。

  帝丘有女(二)

  林间,这个时辰鲜有人迹,大都在家躲着毒日头,周围蝉鸣鸟叫,反而显得格外安静,细君也觉得自在。

  没走多久,细君在一棵树下看见了一男一女,那树,枝繁叶茂,在地上形成了一片很大的阴凉。

  两人看神情,应该是在争论着什么,还有些激烈。

  看那男子像狗皮膏药般净往白衣女子身上凑,女子反而有些厌烦和冷漠。

  觉得有趣,一时间细君也驻足看起了热闹。隔的有些远,两人也故意压低了声音,细君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看了半晌,见白衣女子往细君的方向看了几次,自觉无趣,便往家的方向离开。

  春去秋来,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就快入冬了。

  上午刘蒙段宏吃过早饭便各自出了门,临走前段宏留下银子,让细君去集市买些猪肉。

  细君正准备走近常去的一家卖肉的铺子,只闻见鼻尖传来一阵清香,细君扭头一看,只见一商人面前有一些开放的白花,周围围了好些姑娘。

  细君走近一看,地上的白花极其素静淡雅,也不招眼,那股香味很特别。商家旁边还房里一些打苞的花苗。

  细君心里一动,“诶,大叔,这是什么花?”

  商人听到清脆的声音传来,堆起笑容望着细君道,“姑娘,这可是从荆州运过来的鲜支,好养活,平日里不用管浇浇水就成,又香,荆州那里姑娘们兴把它戴在头上。”

  细君掂量掂量钱,问了价,买了三支还未开花的树苗,转身提着花苗心满意足的进了肉铺。

  回到家细君将肉放在厨房案板上后,就思量着把鲜支种在哪里,这鲜支,细君瞧着新鲜,原本是打算种在院子里的人,环顾院子一圈,细君觉得土壤不太肥沃,周围邻里的小孩也多,要是开了花,让小孩子捣乱摘了可划不来。

  仔细想了一下,细君决定种在半山腰的自家田里。

  忙活了大半上午,段宏从山腰给他中的芸豆浇完水,一路往家走,一路轻快的哼着调子。

  这方圆百里还没有人种过芸豆,他也是想种种稀奇的,所以比平常田里的菜要浇水浇的勤快。

  走到水边,段宏在河边洗了洗手和鞋子的泥,便和细君错过了。

  进了厨房想烧点水泡茶喝,段宏看见了案板上的肉,直摇头,给的一斤半的肉钱,留了半斤的钱怕她嘴馋要买东西吃,细君却买回来半斤。

  等水烧热了,段宏泡了茶正喝着,只见细君拿着农具回来了。

  细君平日极少下田,段宏看了有些稀奇,但又看看桌上的肉道,“阿细啊,你以后还是要经常下田,才懂当家的艰难,这是给你的买一斤半肉的钱,要你买一斤肉回来,你自己看你买了多少” 说完段宏盯着桌上的那一小块肉。

  细君瞧了眼肉抿嘴道,“ 我在集市上看见了一种很稀奇的花,卖的人说种了花苗,开的花还能卖钱,我就买了几株种在山腰上了。

  说完看着段宏刚要皱起的眉毛,又小声道,“以后要是换了钱我再给你把这半斤肉补上!”。

  段宏哼了一声,细君办事常常不在点子上,让他是哭笑不得。

  段宏一听山腰,回过味儿来,急忙开口问道,“你说种在哪儿?山腰上?”。

  段宏瞧见细君点点头,他又惊又怒,指着细君“你”了几声,长叹一声,直奔山腰。

  段宏气喘吁吁的跑到山腰上,只见三棵长的稀稀落落的花苗均匀的从田的这头分布到田的那头,并且每棵花苗周围一圈的芸豆苗都被踢开了。

  好不容易发了芽的芸豆,就怏怏的躺在地上。

  他看着从后面赶上来的细君,“你就不能把这些宝贝花儿种在旁边?”

  听到段宏的语气不善,细君看了看被她踢开的芸豆苗,便说道,“种在旁边不起眼的地方不足以显示主人家对它的重视,别人就敢明目张胆的偷了。” ,声音不高不低,细君明白这个时候她要是声音小了,便让段宏抢了上风,抵着教训她。

  “那你为何把花苗苗旁边一大圈的芸豆苗都拔了?”段宏不甘心的再问。

  “那是因为我的花苗本来就怏兮兮的,怎么能在让周围的苗子抢养分呢?我的鲜支得快点长。”

  段宏无奈细君太过霸道,再望望被她翻起的还带着脚印的的芸豆苗,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细君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后只能下山,直奔他的卧室而去。

  段宏午饭没吃,到了晚上,细君做好饭,看见段宏还没出房门,终于一丝愧疚始终缠绕着她,便在刘蒙的虎口下匀了一大部分肉放在一旁,准备端给房间里的段宏。

  她站在门外敲门:“段叔,段叔,你开开门”。

  段宏不惹,刚刚入冬饭菜本就凉的快,细君用手摸了摸碗,温度有些下降。

  坐在门口,虽然刚入冬,晚上还是很冷的,细君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子。

  不一会儿,房门就有了轻轻的踱步声,细君知道段宏在门缝里看她,她也不动,一会儿,又是一个喷嚏,她还故意用手搓搓肩膀,颤抖起来。

  听到后面的开门声,细君立马转过身,一脸笑容的递出饭碗望着段宏,“段叔,给,我特地给你留了还多肉” 。

  段宏轻咳一声,端着脸刚准备接过碗,只听细君又说,“等到我那鲜支开了,摘几朵给段叔赔罪好不好?”

  最能噎死人的话,便是火上浇油。

  段宏脸色有些发青,收回手,砰的一声,关上门,直奔床上,盖上被子,挺尸。

  细君看着手上碗里的肉觉得莫名,夜里院子里确实很冷,她抓抓头便转身去了厨房,反正段宏生她的气从来不会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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