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是好惹的。”排歌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与昔日有些狂妄的语气丝毫不同。
“我帮你吧。”州慢依旧皱着眉头，此时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变得与在天界上在长春宫里与眉妩对质的时候一样。
排歌冷冷一笑，道：“这是本上神自己的事情，老身与二殿下非亲非故，二殿下既没有必要帮我，也没有这个资格帮我，况且，帮我也没有什么好处。”
“你是我州慢第一个看上的女人，我怎会袖手旁观，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算是帮定了。”州慢也说道，语气中似乎没有让人商量的余地。
“别太自以为是的好，二殿下，小心把你自己也牵连进去了。”
州慢依旧淡定自若，“本君还从未怕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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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帘淡月。
一阵清风悄然入窗，宫内的烛火一闪一闪，将州慢的影子也照得一晃一晃。
宫门被轻轻地敲了敲，州慢站起身来去开，扑面而来的凉意让州慢清爽了许多，将来人带进了屋内。
“怎么样了？”
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是上次受命去调查排歌身份的那个男子，眼下已经过去了七天，到现在他才找到了一点线索前来复命，原本就提心吊胆的，现在一听到州慢那不温不热的语调，不禁一阵冷汗。
“殿下，属下失职，只查出两件事。”
州慢依旧不急不躁，“说吧，什么事？”
“排歌上神自小在合欢山上的刷子序犯中长大，十六万年前就被尾犯上神收养在刷子序犯中，十三万岁她修得上神，就立刻下山开步月馆，此前从未到过天界。”
“从未到过天界？”州慢不禁眉头紧皱，“若是她从未到过天界，又怎会一下子就可以找到令府，又毫不犹豫地就推门而入？”
“这个……属下不知，求殿下恕罪。”男子心中始终不安，所说他自幼便与州慢在一起长大，但是现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二殿下，自己不过是一个下属，他应当有权处置他。
“你再去查一下十六万年前令府的事情，把令府中所有的人包括服侍过令府家人的仙娥随从全都调查一遍，最好别再像这次拖拖拉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州慢冰冷的一句话让男子的额头也微微沁出了薄汗。
“是。”
冷月如霜，月光洒满了整个疏帘淡月，只有微风打破了那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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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眉妩小气？还是另有隐情？
一切皆等后文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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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梨子水
“宸柒，交待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排歌从树上摘下了又一个梨子，一个跃身而起，缓缓地落到了地上。
宸柒从外头方隐身进来，此时还没站稳，排歌便出现在他面前。
不过几年时间，宸柒却大有长进，动作举止皆有了一定的礼数，且正值发育期，现在身高更是比排歌要高一个头，与那时不时就过来骚扰一下排歌的州慢也算是平肩了。
“上神，这眉妩娘娘这几年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了，想必不会发现上神你的身份。”宸柒占了满身的雨水回来，方才经过那天界的瑶池，被那雨仙不小心倒下的一盆水下了场暴雨，给硬生生浇成了一只落汤鸡，现在浑身都湿漉漉的，哪里有什么心思认真地报告给排歌听。
排歌原本想要将梨子拿给他，一看他浑身都湿透了，才又改口问道：“你这是落入了谁家的池子，变成了这副模样？”
“还不是要怪那雨仙，迷迷糊糊的，跟你差不多。”宸柒抱怨道，一边不忘拧干衣袖上积满的水。
排歌听完，咳了一咳，“原来我也是这般迷糊的吗？”
“呃……”宸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转移话题，“上神，我这次出去调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秘密跟踪我，想必是眉妩的人。”
排歌眉眼一挑，“眉妩一向做事心狠手辣，我们先前也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只怕是我这步月馆就快开不下去了，若真是如此，我倒要让这眉妩与我这步月馆一同陪葬了才是。”
“上神英明，只不过这眉妩毕竟能够动用八音谐，想必也是狠下了功夫，我心想，或许……”
排歌还没等宸柒说完，就接口道：“让她知道就知道吧，大不了再闹到长春宫去，我倒要看看天君是昏君还是明君。”
“只是上神，这样做值得吗？”宸柒有些犹豫，倘若十六万年前的那件让整个天界家喻户晓的事情再放出来讲，怕是同样又要翻起一场轩然大波，若是这样，用这件事来考验一个天君……着实是冒险啊。
“不用担心，我自有全身而退之策，实在不行还有……”排歌突然打住了，没有再说话，只是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宸柒一下就懂了，急忙接着说：“也对，实在不行我们还有二殿下，二殿下一定会和我们同舟共济的！”
排歌冷淡地朝宸柒笑了一下，吓得宸柒抖了一抖。
“敢问上神，今日步月馆开业吧？”正当宸柒和排歌聊得正好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
排歌当即示意了一眼宸柒去接待，宸柒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看了一眼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合欢山上刷子序犯的传信仙使——感庭秋。
“感老仙使，是你啊，是来吃饭的？”宸柒见到感庭秋的时候有些吃惊，之前几番见过他都是来找上神的，方才他那么一问，倒是让宸柒觉得他这次是来吃饭的。
“呵呵，老身是来送口信的。”
宸柒恍然大悟，一点就通，回应道：“哦，我去叫上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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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排歌出来，感庭秋依旧按照礼数向排歌行礼道：“上神。”
排歌自然是不好意思了，三万年来每回都这么拜她，她又没办法只好受了，总感觉不太习惯，“爷爷今日是又送来师父什么口信了？”
感庭秋满脸的皱纹，笑起来都分辨不出脸上哪里是眼睛哪里是皱纹，但就是这么一张苍老的脸让排歌倍感温暖。
“尾犯上神说了，过几日便是上神你的生辰，这次特意要你回刷子序犯过生辰。”
“生辰啊，”排歌这才想起过几日的确就是自己的生辰了，只是自己都三万年不过生辰了，现在又要回去过，排歌在心里有些别扭，看来再过一段时间不用眉妩亲自动手，这步月馆也会被自己荒废掉了，“那好，我过几日就回去，爷爷，不妨到我馆里喝杯梨子水再走，梨子是我刚刚摘的，可甜了！”
感庭秋笑着点点头，与排歌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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