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州慢这突如其来的话锋一转,医仙还没有怎么适应,又听州慢给自己下了命令,便也急忙将注意力转移到排歌身上,认真地检查起排歌头上的伤疤。
不过多久,医仙便也胸有成竹地对排歌和州慢道:“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太子妃殿下脸上的伤疤乃天雷所伤,小仙的确有办法可医,只是要痛些,还希望太子妃殿下忍一忍。”
“嗯。”排歌也不是什么畏惧小伤小痛的人,听罢,便也点点头答应了。
医仙应当是没有料到排歌会这般坚定而果断地答应,猛地被吓了一跳,才又强调了一下,“太子妃殿下,若是痛就喊出来吧。”
“不怕。”排歌笑着应道。
却也在医仙施法不过一秒钟,排歌的惨叫便传遍了整条街。
“你怎么回事,至于这么痛吗?”好在仙术施展得很是成功,排歌额间的伤疤连个影子都不曾看到了,但州慢还是在医仙如释重负之后不禁嫌弃她道。
医仙顿时觉得有些委屈,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己的府邸说话有了底气,只听她反驳州慢道:“太子殿下,小仙方才也说过了,这法术的确是要痛些的。”
“放肆!”州慢蓦地也生起气来。
排歌倒也摆摆手,因了施展法术过后还有些疼痛感,现在说起话来亦是软绵绵的,苍白无力,“算了,这不能管医仙。”
“谢太子妃殿下不怪罪,小仙保证太子妃殿下的伤疤会永远消除的,请太子殿下放心。”医仙见排歌还给自己跟州慢求情,心里的感激溢于言表,扑通一声便也给排歌跪下了。
排歌还是不太习惯别人给她下跪,无奈自己现在挺着一个大肚子,也没办法弯下腰去让她免礼,只得缓了缓自己因疼痛紧皱的眉毛,才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也就免此大礼了。”
“谢太子妃殿下。”医仙还是很客气地又说了一句才站起身来。
州慢此时却也是气鼓鼓地站在一旁,闷声不吭。
医仙也只好又收起自己原本放松了的笑容,佯装严肃地站在一边等候发落。
排歌却也朝州慢伸出手去,州慢很自然地接过排歌的手,排歌好不容易慵懒着身子站起来,“也罢,今日多谢医仙了,我们也该走了。”
医仙见排歌要走,原本想着去扶,却也看到州慢照顾得排歌有条不紊,自己去扶倒是显得有些多余,便也径直行礼道:“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等州慢扶着排歌回到了令府,便又急着换上衣服去长春宫。
今日的早朝还没有开始,排歌帮着州慢穿好了衣服,便也送着他走到了门外。
州慢一路从令府到长春宫,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早朝正要开始,众仙看到太子殿下走了进来,倒也很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州慢风风火火地走到了自己原本该站的位置,而后才对众仙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用行礼了。
早朝不过就是说说现如今的天族大势,州慢听得有些困倦,却也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不能将自己的疲累表现在众人面前,脸上的冷漠更甚些,叫人不敢朝他多看一眼。
却也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面容很让州慢陌生的神仙走了出来。
这个老仙模样至少也得有百来万岁,头上的白发已垂到腰后,脸上的皱纹还没有笑便皱得如荡起的涟漪,一层又一层。
州慢蓦地对面前的这位陌生神仙有些好奇,原本的困意也渐渐消失了。
只见老仙站了出来,作了一揖后才开始对天君说道:“启禀天界,小仙有一事不明,还希望天君能够解答。”
“哦?这世间万象,竟然还有让于中好上神不明的?”天君见站出来的老仙乃是这九重天上自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于中好上神,便也打趣道,“说吧,是什么事情啊?”
“二十二万年前天魔大战,品令大将军因被眉妩冤枉与魔族私通,进而整个令府惨遭灭门,让整个天界都为之震撼,小仙最近倒是听说,这原本说的惨遭灭门,实际不过只是处置了品令大将军和其妃子催雪娘娘。”
于中好的这一番话,再次掀起了州慢心中巨大的波澜。
州慢瞳孔放大,却也依旧面不改色地盯着站在他不远处的这位于中好上神,心里很是不明白他此番话的意思。
于中好倒也没有断了州慢的好奇心,径直说道:“传闻中,这品令大将军和催雪娘娘乃孕有一男一女,之后又有一个排歌上神,小仙不明白的是,如今令府的冤情已经洗清,却也不知道这之后的两位神仙去了何处?”
众仙一片哗然。
州慢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一直都跟这在座的神仙一样,仅仅知道这令府现在仅有一个后代,也就是现在的排歌,现在才知道原来排歌的兄长和姐姐并没有被推下诛仙台。
那么,也就是说,排歌现在并不是孤身一人的?
州慢想要再确认一番,却也见天君的面色变得极快,眼神中的凄冷和语气中的高傲分分钟表明了他自己的态度,“于中好,这些话你又是在哪里听到的?”
“小仙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若是天君要责怪小仙,小仙也认罪。”于中好上神并没有因为天君看起来稍稍震怒而有所退步,反倒是以这番话来回应天君。
天君被于中好的话活生生地将脾气给生吞进肚子里,又缓缓道:“不错,当年的确是感念品令膝下两个孩子还年幼不知事,这才饶过了他们一马。”
天君还没有回答到于中好问的问题的点上,众仙堆中又沸腾了起来。
“没想到当年的情形竟然是这样的,这也就是说,这令府不过只是处置了两个主人罢了,并没有伤及到年幼无知的孩子?”
“我就说当年天君下的命令太过草率了,原来这其中的内幕却是这般,果然天君就是天君,不愧为是我们四海八荒众仙之首啊~”
众仙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说着,但内容大多都相似,不是夸天君目光长远,决策妥当,就是在感叹令府现在也不会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一个排歌上神。
天君佯装咳了咳,这才让众仙又稍稍地平复下了情绪。
“于中好上神,当年我下完令之后,便让两个仙娥分别将那两个孩子带回家中抚养,至于那两个孩子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要看看那两个仙娥是怎么说的了。”天君语气说得极其平缓,脑中隐隐约约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二万年前。
那一年,他不是没有动过恻隐之心,品令是天界的大将军,还是他这一生难得的兄弟,他有想过让他解释,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站在自己面前。
品令却也生性太倔,以为他是来看他出丑的,或许是他一时激动,便也毫不犹豫地就认了罪。
他不过是太要强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既然他认罪了,天君也只好将他推入诛仙台,以解四海八荒众仙之恨,却也将他的两个孩子偷偷地让两名仙娥带下了天界,归隐了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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