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娘确定排歌是人不是鬼之后,她才惊讶地问道:“姑娘,你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排歌此时早已挤不出一脸讪笑,更甚的是,她丝毫都找不到可以笑着对面前这个大娘解释的理由,唯有冷冷一句,“昨夜淋了雨,也找不到亲人。”
说着,似有一滴眼泪滴落。
大娘皱着眉,一副心疼的模样,急忙走过来扶着排歌道:“姑娘,别怕啊,我春大娘不会放着你不管的,你看你,衣服都湿透了,跟我进屋去,我去给你找衣裳换上。”
排歌蓦地感到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曾几何时,她的生活无忧,整日在步月馆与众仙调笑,如今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又该怪谁?
怪自己的出生?
还是怪眉妩的残忍?
从来到十八万年前的现在,她渐渐在心里确定,当年令府被控诉与魔族私通的罪名完全是子虚乌有,而现在只是缺少了一些证据。
“来,姑娘,这个给你。”春大娘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年轻女子的衣物,递给了排歌。
排歌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关上了房门换起了衣服。
没想到,却是出奇的合身。
就在排歌还在猜测春大娘是不是也有女儿的时候,却听门外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春大娘,你家芳草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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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来徐家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偷你的东西?”一个女子哭喊着跪在地上,额头已是被磕出了血。
女子面前的女人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脸上扑满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她轻挑起眉头,一边的嘴角微微拉扯,模样很是不讨人喜。
显然,她并没有要轻饶了这个下跪的女子,反而是用一种主人的口吻对着女子道:“你说你没有偷,那我家老爷怎么会说是你偷的,难不成还是我家老爷冤枉了你不成?”
“芳草,芳草。”春大娘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当中,还不忘喊着女子的名字。
芳草听是自己的娘在喊自己,也急忙站起身来,双眼中还带着泪水道:“娘,我在这里!”
啪的一声脆响,徐夫人一巴掌打在了芳草的脸上。
“我让你起身了吗?”
芳草还没缓过神来,却听春大娘在一旁大叫道:“芳草,你没事吧?夫人啊,我们家芳草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芳草一马吧!”
被春大娘这么一闹,街上看热闹的越来越多,一下便把四人围得水泄不通。
排歌站在一处,很明显感到自己是个局外人,但是眼下她又是被看戏的一员,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
见春大娘抱着自己的女儿芳草哭哭啼啼的模样,她也不知道哪来的恻隐之心,鼓起勇气便对徐夫人道:“徐夫人,你怎么知道芳草偷了你家的东西?”
徐夫人很明显不想理排歌,但既然被质问了,瞥了一眼排歌后还是回答道:“我家老爷说了,就是这个丫鬟平日里觉得我们好欺负,这下才偷了我家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排歌也丝毫不肯罢休。
“老爷原本想送我的珍珠项链,现在却在她的房间!要不是被我发现了,没准我还不知道原来徐家还有家贼!”徐夫人越说越气,忍不住又要过去抽芳草一巴掌。
她的手不过蓄力停在半空,便被排歌径直地拦住了。
“你又是什么人,竟敢拦我打这个贱货!”徐夫人大骂排歌一声,猛地用力便挣脱开排歌的束缚,又在空中甩了一巴掌。
又听啪的一声脆响,徐夫人这一巴掌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排歌的脸上。
排歌今日本就兴致不高,眼下更是被点着了导火索似的,眼中的怒火足以将徐夫人给烧灼。
芳草见状,唯恐把排歌这个局外人牵扯进来,急忙又跪下来,这才道出了实情。
“夫人,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偷过项链,那项链是……是老爷自己送给我的!”
------题外话------
众仙:太可恶了!事情一定另有隐情!作者君赶紧让这个老女人生不如死!
某作者:我好像没打算这么做……
牙痛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
咬咬牙,继续码字走一波~
第六十五章 得相救
徐夫人仿佛被找到了死穴一般,原本还想再给排歌一巴掌,那只停在半空的手也只有停在半空,原本不该在此时被说出的真相被说出,围观的人群顿时一片唏嘘。
徐夫人心里早已对自己的老爷有了一点怀疑,这才会去调查芳草。
没想到自己的老爷据理力争,硬是说是他本来要送给徐夫人的礼物,谁又知道,这不过是纵横情场老手摆出的一出戏罢了。
本来,芳草也是不敢说的。
自己的清白就这样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换做是谁家的姑娘都不会为此冒险。
但是偏偏,她不忍心排歌受欺凌。
“你胡说!我们老爷怎么可能看上你!”徐夫人越说越没底,眼中也似是含着泪水,其实她是相信的,芳草年轻貌美,自己却早已是黄昏花谢,两人怎有可比之处?
只是,她不能承认。
“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还有冤枉我们家老爷,来人!”
不过一声令下,先前只是站在外围看戏的下人立马冲进人群,走到了徐夫人的身边。
“将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给我带到官府去,让曲大人为我们评评理!”
排歌的心里咯噔一下,曲大人?曲玉管?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排歌还打算偷溜进去,这下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一瞧了!
眼看着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把紧紧抱在一起的芳草和春大娘硬生生地拉开,排歌看着甚是不忍,下意识地又走过去拦。
没了法力的排歌又加上淋了一夜的雨,哪里还有力气去抵挡住大汉的推搡,不过一下,排歌就被甩了出去,又加之站不稳,眼看着就要背朝地狠狠摔下。
一只手横空从人群中伸出,环住了排歌的腰,两人饶有其事地在原地打转了一圈,很快便站稳了。
排歌被转的有些晕,等回过神来才看清帮自己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她对他付之一笑,思绪又立马被芳草和春大娘二人的哭喊声拉了回来。
就在排歌又要冲上前再去拉住那些大汉时,男子却转了一个身,往徐夫人方向走去。
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众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发泄着怒火,有的说徐夫人是仗着徐家是城中大户,才对芳草两母女视如草芥,完全是没理的,而有的则骂着芳草妖艳贱货,为了钱就去和徐家老爷欢好。
众说纷纭,各执一词,瞬间整条街似炸开了锅。
“算了,我们走!”就在大汉和母女俩撕扯之间,徐夫人却莫名其妙地制止了事情的持续发生,不仅是排歌,就连春大娘和芳草两人也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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