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慢化烟消失在外院,留下摇摇欲坠的梨子。
“怎么了?”州慢急得用仙术来到伙房,却也见到满屋安详,有些奇怪。
排歌头也没抬,一直在捆着密封酒缸的绳子,“来帮我拧紧一下。”
……
州慢真心觉得这次是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但还是心平气和地接过排歌交予他的工作,一用力,酒缸就被牢牢地密封了起来。
“你能不能顺便把它埋到梨树下?”
州慢一时兴起,“我说不能呢?”
排歌笑了笑,做着抱起酒缸的姿势,“那就我自己去。”
语罢,酒缸就摇摇晃晃地抱起,离地却还不到一寸,便又稳稳当当地被迫放到了地上。
州慢觉得好笑,他最喜欢看到排歌在没有生命危险的前提下力不从心地做着某一样事情,最后还是只能求助于自己的模样。
“你帮不帮?”排歌泄气道。
州慢只觉今日的耐心要比平日的更多一些,“不帮。”
“哦。”排歌心里有些闷气,转身就夺门而去。
州慢摇摇头,抱起酒缸就往外走。
不过要去开门,却发现门被栓住了,开不了门了。
州慢心里有些心疼排歌,放下了酒缸便化烟而去。
“切,看你还敢跟我斗!”排歌拿起一旁的石子,丢下面前无止境的悬崖。
悬崖之外,是离山渐青最近的城镇,镇上的人皆成小小的黑点,按着固定的路线走着。
排歌看得愣神,还不知道州慢已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阿歌,你是觉得你斗得过我吗?”州慢轻挑眉眼,自觉此时的自己一定很让人讨厌,却玩心渐起,不想收敛。
排歌吓了一跳,想站起来与州慢理论,却脚底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弯身而下,眼看着就要掉入悬崖深处。
白烟将排歌团团包围,州慢已然出现在排歌身边,将她抱起,飞回原地。
“吓死我了。”排歌事后才体验了一把惊险,说道。
反倒是州慢皱着眉头,“遇到危险,都不喊出来吗?”
“喊了,让仇人快意吗?”
州慢的眉头皱得更深,“阿歌,在我面前,你无需那么拘束。”
排歌被这句话触动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我……习惯了。”
州慢很是不满她的答复,但又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候生闷气,但他还是选择了松开排歌,“你若是想散散心,先待在这吧,等我回来。”
“你去哪?”排歌还没说完,州慢却已化烟而去。
排歌心里落寞的很,最近,越来越有一种感觉……
**
“奇怪,人怎么不见了?”宸柒一路走,一路上都在纳闷。
自己来疏帘淡月闲逛都三天了,还是没见到木笡的身影,难不成是做了坏事被天君发现了?
越想越不对劲,宸柒决定还是先找个仙娥问一问比较好。
正巧,就有一个路过前去瑞鹤仙影打扫的仙娥,手上还提着木桶和扫帚,行事甚是匆忙。
“诶,那个那个,你先别跑!等下!”宸柒急忙将她拦住。
被拦住的仙娥面露郁闷之色,道:“上仙有何事?”
“那个……我……”宸柒却突然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自己一向是以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亲自下令管理的仙君身份待着的,现在却要问一个小小仙娥的去处,是不是有些没面子?
仙娥却似乎是有急事,催促道:“上仙,若你没事的话,我先走一步了。”
“干嘛那么着急,我记得瑞鹤仙影住的应当是薄媚娘娘,这薄媚娘娘性子那般温和,就算你迟了个一盏茶功夫都不会为难你,你这般着急确实没有必要啊。”宸柒好意提醒道。
仙娥见反正也是迟了,只好实言相告,“薄媚娘娘又有了身孕,现在正是孕吐得要紧的时候,脾气不是很好,上仙若是真的想帮忙,请不要拦住我的去路。”
语罢,就想避开宸柒。
宸柒却还是把她拦住了,“诶不急不急,原来是薄媚娘娘又有了身孕,既然如此,这应当也是件喜事,你还是别每天苦着脸去见娘娘,兴许娘娘本来还不怎么不开心的,见你这一副面色,开心也要变得不开心了。”
宸柒句句在理的模样,叫仙娥思考得确实有理,便问道:‘那敢问上仙所为何事?’
“呃……那个,你可知一个叫木笡的仙娥现在在何处?”
仙娥这才松了口气,“原来上仙是想找木笡,木笡最近家中出了些事,前几天才回了仙山,眼下也不会很快就回来的,若上仙有急事……”
没等仙娥说完,宸柒却是一眨眼便越过仙娥,隐烟而去。
“什么神仙嘛,真的是。”仙娥抱怨了一句,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急忙又赶了过去。
**
“娘亲,你一定能好起来的。”木笡猛地抬起头,才知道不过是一场梦。
此时她不过躺在地上,冰凉的地板让她有些清醒。
虽说方才不过是一场梦,但她心里还是明白的,她的娘亲,真的没有了。
“木笡,你在吗?”门外似乎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木笡却感觉自己没有力气去开门。
那人是谁?
木笡还在回想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声音却也依旧响起,“木笡,你在吗?”
屋内的烛火摇曳个不停,屋外还不时传来几声闷雷,应当是快要下雨了。
木笡还在想,却又听嘭地一声,木板碎裂的声音,夹带着屋外狂吹的烈风一起到了屋里。
“木笡,你还好吗?”宸柒的脸蓦地出现在眼前,让木笡更是不知所措。
“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堕落下去吗?”宸柒有些心疼了,却在木笡此时的耳朵听来,他是生气的。
木笡一想到自己的娘,本能地落下了眼泪,“我娘亲,没有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宸柒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一下拉过木笡,将她整个身子都抱在怀里,“没事的,你还有我,只要我宸柒活一天,你就不会有事。”
木笡顺着宸柒的姿势怀抱着他的脖子。
宸柒将她顺势抱上了床,替她捏好被角,才发现,木笡又累得睡了过去。
一夜。
当木笡再次睁开眼时,屋内的桌上多了一碗粥。
“醒了?”宸柒坐在远处,疲惫的双眼让木笡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守了一夜了吗?”木笡心里有些羞愧,询问的声音亦是小声到让宸柒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宸柒还是笑了笑,道:“你有些发烧,若我不守着,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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