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州慢见排歌这等奇怪的反应,不由得担心得皱起眉头,“哪里受伤了?”
排歌不想让他担心,故而脸上暂时显露出来的狰狞一时间又立马收了回去,“没……方才就是不知道哪里抽了而已。”
排歌替自己的说谎能力感到忧心忡忡,好在现在州慢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暂时顾不上对排歌其他方面有何奇怪之处,对她说道:“父君希望见你一面。”
“父君?”排歌愣了好久一会才明白过来州慢指的‘父君’是为何人,顿时吓了一跳,“天君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不,他要我娶天妃了,现在。”州慢特意在后边补了一个“现在”,意思也很明确,排歌可以跟他重回九重天了。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排歌一想到自己在这么匆忙的情况下要当天妃了,一时接受不了,拒绝道。
州慢没有想到排歌会拒绝,心里万分失望,却还是抱着她安抚道:“没事的,就算父君为难你,我定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排歌就是怕他会这么做。
堂堂九重天上太子殿下,竟要维护一个罪人的后代,且还要与她天长地久,这对于四海八荒,不过又是一个笑话。
她不想再成为众矢之的,自打她被剔除仙籍之后,她就断断不想与天界那一帮老神仙有过多来往,更不想被摆上台面再去闹另外一个笑话。
她不过想要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怎么会这么难?
“还是……要过段时间吧。”排歌面露窘态,如今她已经脑补了一系列各路神仙对她的各种传言。
州慢心有不爽,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两个人熬到了这一步了,她却在这个时候退却了,“阿歌,你是在顾虑我父君会责备你吗?”
是吗?
好像也不是。
排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吧。”
州慢蓦地松开排歌,凭空喊了一声,“出来!”
声音之冷酷,让排歌也警惕起来,有人来了吗?
一个仙君从屋外走进来,见到州慢和排歌时,立刻变了脸色,“参见太子殿下,排歌……”
这一位仙君也不知道现在该称呼排歌为什么,排歌已经不是仙人了,这个时候却还跟州慢站在一起,很明显关系匪浅,若是自己说错了话,指不定会被州慢如何处置,一时间也就沉默了。
“怎么,连排歌上神都不懂得尊重了吗?”州慢的语气冷冰冰的,犹如一支冷箭朝这位无辜的仙君刺去。
排歌的脸上亦是很难看,自己的心里没有把握整件事情败露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小仙不敢。”仙君急忙磕了一个响头,“小仙参见排歌上神。”
“你跟踪我来到凡间,是受何人指示?”州慢话语冰冷到了极点,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仙君又行了大礼,“小仙不敢,小仙是受天君之命,方才太子殿下走得匆忙,您前脚刚走后脚南海那边便传来了消息,说是要太子殿下您亲自去一趟,事情紧急……”
州慢皱了皱眉,方才排歌的话就让他心生烦扰了,现在天君又要他亲自去南海一趟,还是紧急的事情……
孰轻孰重,州慢一时间竟也犹豫了。
“知道了。”州慢说完,却也并没有要立刻前往南海的意思。
仙君也是狗急跳了墙,没有站起来告别,而是又磕了一个响头,“太子殿下,南海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还望太子殿下能以大局为重。”
州慢依旧蹙着眉头,却也改了口对排歌道:“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找你。”
说完,对仙君道:“我现在去,你可以回去复命了,还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若是坏了我的好事,别怪本太子无情。”
“是。”仙君瑟瑟发抖,急忙应答后转身离开。
州慢也紧随其后,留下排歌一个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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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又是一个好时节。
排歌深吸了一口气,却又想起州慢风风火火赶来,满脸期待排歌能与他一同回天界去做太子妃的神情,她瞬间又暗淡了许多。
排歌一向以速战速决的行事作风为标准,现在这般犹豫,委实不像她先前的作风,她不禁又厌恶起自己来。
“或许,出去散散心也好。”排歌猛地想出去走走逛逛,或许再回来见到州慢时,她又很乐意去接受成为太子妃的事实了也说不定。
这般想后,排歌立刻收拾好了行头,准备出去外边游山玩水一番。
好在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州慢这会离去,南海的事情一定是相当急迫,也就更加棘手,没有个一两年时间想必也是不会回来的。
临行前州慢又给了排歌好多用仙术变换出来的银子,足以让她玩上好几年不用愁。
排歌潇洒地离开了山渐青,一路游山玩水,看遍人间烟火色,游遍湖光山色。
殊不知,天已黑,路难回。
“唉,又成这样了。”排歌一路上都是随心所欲地游走,现在又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陌生地盘,又再次迷路了。
好似家常便饭一般,让排歌都麻木了。
但出于谨慎,排歌还是召唤出了减兰笛在手,以确保遇到丛林野兽时能够快速地做出反击,不会让自己陷入艰难的境地。
但还是很悠闲自在。
排歌一边用减兰笛轻轻地拍打在自己的手心,一边还是慢悠悠地走着。
就算已是天黑,排歌还是依稀可以分辨出远处有一缕黑烟徐徐升起,最后融化在愈来愈浓的夜幕之中。
“难不成,这里还有人家?”排歌有些意外,按理说,她早就习惯了在山林上过上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现在眼前的黑烟却在预示着她今晚怕是不必风餐露宿,倒是让她在心里有点小失望。
“夜幕降临,姑娘此时孤身一人来到这丛林深处,怕是不安全吧?”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丛林里回荡,许是丛林太过宽阔,让排歌找不到声音的来源,更别提见到本人了。
排歌生怕又遇到了什么山贼,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何人说话?”
一个男人蓦地从树上跳下来,一身白衣与夜色格格不入,又被夜色染成了一片漆黑,“姑娘定不是凡人了。”
男子这么一说,一下子让排歌的警惕性提到了极高点,“你……你怎么知道?”
“减子兰花,魂归故里旧梦止。今夕何夕,似曾相识缘可得。”
熟悉的话语再次被人说起,排歌一下子便愣了神,“你……你也知道减兰笛?”
“呵呵,是啊,说起减兰笛,还是我赠与你师父的。”男子笑了笑,说道。
排歌很是意外,面前的这个男子面容和蔼,看起来亦是与自己的师父年龄相仿,且他知道减兰笛,看起来还跟自己的师父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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