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找到我,发现我的封印松动,又重新封印了一次。我隐瞒了修为,悄悄解除了部分封印,他们不知道。但是面具一时摘不下了。”他好遗憾,本来想给阿漓看看他的模样,这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修为也没有完全恢复,即使他现在有能力慢慢解开封印,在妖域暂时也不能做。
“家里要我先办一件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让我回元山。阿漓,你知道上古遗迹的事吗?”阿无只用腿打水,手还牵着方漓,侧过身来跟她说话,极为轻松。看来水性真是极好。
“知道,我就是打算来看看。”
“我也是!”阿无兴奋起来,觉得心有灵犀,“你修炼不是需要五行灵物吗,如果能找到鲲鹏精血,找人再行炼制,那是最好用的水行灵物。”
“那不行,我是想找了给你进化血脉的!”方漓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你要变得很厉害很厉害,让你家里人不敢再关着你!”
阿无捏了捏方漓的手,满满的话想说又说不出。
不说了,他想,他不需要,他现在有阿漓给的修炼法诀,一样可以很厉害很厉害。等找到了,他拿去给阿漓找人炼制好,她就没办法拒绝了。
想到这里,阿无点点头,与她先往五色城而去。
五色城的主体不知是什么材料,但外观是用五色珠贝自己族人的贝壳所装饰,远远的就看见五色耀眼生花,偏又搭配得和谐,丝毫不乱。
阿无拽了拽她:“无离岛。”
方漓懂,阿无想在无离岛上也用这种贝壳装饰。那得看五色珠贝愿不愿意把贝壳卖给外人了。
因为族长承担了收购黄金铃的重任,所以方漓和阿无随便找了一个在街上摊开壳享受海浪冲刷的五色珠贝,就顺利地见到了族长。
贝疙坦知道来的有人族,还是比较讲究的,在一间专门用来接见陆上生物的、辟水的屋子,用人身接见了两人。
他的人身是个佝着身子的老者,方漓下意识去找他的族类特征,发现他指甲呈五色,这才满足地收回目光。
贝疙坦庄重地向他们欠了欠身,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梭巡,不知怎地就确定了是方漓,向她问道:“客人的黄金铃呢?我们大王高价收购已有多年,绝不会亏待了客人。”
方漓微微一笑,取出自己培育过的那株黄金铃,往桌上一放。
贝疙坦的老眼立时睁大了。
他颤抖着伸出手,但还保留了几分神智,没有直接将黄金铃拿过来,只倾身过去,在桌上检视着:“高阶。”他沙哑着喉咙下了断语。
“不会错,是高阶,就是高阶。”贝疙坦翻来覆去地念着,脑海中不可遏抑地想到来自于王的重重赏赐,本族地位的再度提高。
“你要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问。
无论什么,都给。他无需讲价,交换的无论是灵石还是材料,都是溟沧鲸王出,他只是一个执行者。
有了这高阶的黄金铃,王的曾孙不但不会成为兽化种,还有很大的可能,一出世就拥有极强的实力,成为未来的新王。
他已经做好了对面来客狮子大开口的心理准备——不,其实也说不上狮子大开口,这样高阶的黄金铃,要多少价都能讲一句“合理。”
不想对面的女子先看了那个也是妖族的男子一眼,就淡淡地笑了笑,将黄金铃推向他这边:“我什么都不要。”
贝疙坦没有开心,反而皱起了眉。
“什么都不要?那你有什么要求?”不要东西,要的只会更多,人情债更难还,这他倒是不能替妖王答应下来了。
“也没什么,只是希望在可能的情况下,我们在溟沧一族的领地上,多少能有一些照顾。”方漓很清楚承诺难得,也不过份要求。
她根本不指望溟沧鲸一族因为一株黄金铃,一个没出生的孩子,就为了阿无与另一个大妖家族对抗。她只希望在阿无自己有了对抗的力量之后,能得到其他大妖的友谊。
贝疙坦将信将疑地打量了她几眼,没有收黄金铃,只请他们暂候,他要去请示妖王。
“他应该就在城里联系妖王,不然……应该不至于就把我们摞这儿的,对吧?”方漓向阿无求证,妖域的风俗不是这样待客的吧?
阿无笑着点点头,看看了贝疙坦离去的房门,侧身向方漓招了招手。
方漓会意,挪近了一点,把头凑过去:“什么?”
字小小的跳在桌面上:“我买了东西,送给你。”
“好啊。什么东西?”方漓好奇,她觉得阿无的眼光不错,妖域这么多灵域所少见甚至没有的材料,阿无是捡了什么漏?
阿无手上也戴了一个纳戒,不是他自制的样式,而是妖域常见式样。阿无是照着书学,书是来自灵域,他炼制出来的形制跟妖域流行的不太一样。
方漓想这是他家人终于良心发现,给了他一点补偿吧。对了,他家人不知道他的修为,以为他只能用纳戒。
咦,莫非不是捡漏,而是阿无从家里拿的?
阿无很开心,也有点紧张,鼻子上都见了汗。他摸出一个木盒放在桌上,一看就是他自己打造的,手工风格,以细腻见长。
方漓欣赏了一会盒子才打开,映入眼的是一片柔和的粉。她怔了一会,突然笑得不可遏抑:“原来是你啊。”
阿无不解地看着她,方漓笑着拿出桃花泪:“你看。”
他也呆住了。
盒子里是已经一颗颗串好的桃花泪,串成了一串珠链。还有两颗,却是单独拿出来做成了耳坠,银链粉珠,末段却是接了一点点莬丝子,这种莬丝子碰着任何东西都会吸附上付出,但也不至于粘着不放,用在这里可以让耳坠贴附在耳垂上,不必去打耳洞。
数一数,正好二十五颗。那个跟她抢拍桃花泪的,就是阿无啊。
方漓不由得心疼起来,大大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不抢了,第一颗贵了那么多。”
阿无也从怔忡中回过神,笑着摇摇头,将方漓的那颗拿过来,摆弄着,不知要往哪里放。
方漓也不说,笑吟吟看他最终打算怎么放。
阿无还真想出来了,他还有一点莬丝子,干脆拿出来往珠上一靠,顿时吸附上去,然后就把只能称得上珠坠的项链往脖子上挂。
他虽然换了衣服,但还是以玄色为主,这一身装束配上一颗粉红的珠子,说不出的怪异。
阿无是个审美正常的人,可是现在全然不觉,低头看看,美滋滋的。
方漓笑得够了,指了指灵迹:“我是想镶在这上面。虽然效果不大,但有总比没有好。”
阿无便先收了起来,回头有空再去镶嵌。又指了指桌上的珠链和珠坠。方漓伸手摸了摸,有些期盼,又有些害羞。她可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
在阿无热切的注视下,不知怎地,她脸有些发热,犹豫着伸手过去,准备试着戴戴看时,门口波光一动,贝疙坦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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