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处处不便。
“以后不能太省了。”方漓反省,该花的得花。
现在只能往水里跳了。
阿无不放心,始终拉着她的手。方漓想起在元山,他因为书上写着“男女授受不亲”,硬是领着她走了几天的路,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无转过头,不解地看她,方漓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也不知道他明白没有,也笑了起来。
阿无水性本来是自学的,只是一般,虚空银鱼占了个鱼字,其实根本不是水族。但这次到澜沧海办事,下了海,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与水就亲近起来。
即使他的家族以为封印松动,重新加固封印之后,依然如此。
这让阿无是有点窃喜的,因为如果他的血脉传承没出问题,他本来也应该是海生妖族,与水亲近应该是天生的事情。也许,家族的传承依然保留在他身体的某一处吧。
虽然他悄悄恢复妖身自己看过,确实就是传说中已经灭绝的虚空银鱼,丝毫没有族人的模样。
但此刻他在湖中,正应验了如鱼得水一词,尽管还拖着一个方漓,仍是行动自如。
方漓原还想用灵力催动,居然都来不及,被他拉着灵活地游来游去,与其说是跟踪或是寻找鲲鹏精血,不如说是玩耍。
她也不阻止,玩了好一阵,阿无才醒悟过来,自己红着脸又去找杨宗三人,跟了过去。
杨宗三人不知想什么心事,越走越偏,阿无只觉得心脏怦怦地跳,他们走的这个方向,好像真有什么东西啊。
他已经没有什么感应了,只心脏跳得要脱出腔一样难受。方漓也觉出来了,担心地停下,将他拉进辟水珠的范围,看他捂着心口喘气,当机立断就要浮上水面。
但未等她带阿无脱身,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这位公子可是病了?”
不知什么时候,杨宗三人已分三面站定,将他二人围在中间。
而此处已是偏得很,搜寻鲲鹏精血的人也好,妖也好,一时都不曾过来。
那师姐笑得娇媚,一双眼却是杀机凛凛,柔声问道:“你们一男一女,从之前便缀着我们,是为什么呢?莫非瞧我们男人俊,女儿俏,想要一夕欢好?你实话对姐姐说,姐姐自会成全你们,又何必鬼鬼崇崇,惹动姐姐杀机呢?”
话音未落,一挥手,已是一道银光袭来。方漓见识过闵安变脸的本事,哪还会听她废话,早有防备,春熏当空一斩,将那银光竟斩为两截,令那女子脸色大变,急将灵器收了回去,骂道:“文安,杨师弟,你们还不动手,真是看上这对男女了?”
杨宗根本没认出方漓来,闻言笑道:“师姐,这么多天都是你霸着文安,没让我沾着一点,也不让我近你的身,我可是多少天没开荤了。这小娘子虽然遮了脸,看着就是个美人,师弟还真是动了心,求师姐成全。”
师姐眼波流转,啐道:“小娘皮能破了我的银丝缠,不是好相与的,你要能拿她,我自然随你处置。”
杨宗一步向前,未见动作,湖底已悄然冒出一片藤蔓,向方漓腿上缠去。师姐嘴上与杨宗扯皮,却在同时持剑在手,瞬间换了方位,到了方漓上方,一剑扯动无数漩涡,向她压了下去。
闵安——文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方漓,又看了眼被她扶着的阿无,嘴角一勾,并不说话,同时做出攻击,却暗暗让出余地,叫杨宗去与方漓作对。
她又不傻,那个天璇宗的方姑娘身怀出窍强者的剑气,逼急了一剑劈水开山也不是什么难事,她才不会当面去寻晦气,就让杨宗逞能顶这个雷好了。
死了才好,方姑娘你可要给力些。她颇有些恶意的想。
方漓春熏绕腿一旋,已将那些藤蔓割断,但湖底不断有新的生成,总是斩之不绝。
与此同时,水中漩涡带得她身子摇晃不稳,漩涡中更有森然剑气,显然不能轻易被卷入。
方漓眉头一皱,换了冬雪剑出鞘,长剑过处,寒气逼人,湖底一片水域虽未冻结,那些藤蔓却是渐渐委顿,不复纠缠。
春熏则随她心意,向上挑起,破了向身遭卷来的三个旋涡,便又回到身周,护卫二人周全。
至于文安那边,她明显觉出压力较小,她并没出全力,但也不能置之不理,更防备她是以此示弱,突然暴起。于是丢出一个买来的符阵阵盘,落地生阵,将她临时困住。
一时之间,手段尽出,她无意久站,只抢出一点时间,要带阿无先走。师姐大怒,但攻击每每被方漓春熏剑接下,看她且战且退,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大骂杨宗:“你还催动那些多情藤作甚!你是傻了吗,还不来助我!”
方漓其实也有些奇怪。这两人不过金丹初期,比之闵安——他们似乎叫她文安——略差。但三人关系,显然文安居于弱势,也不知究竟为何。
但此时不及细想,见杨宗也追了过来,方漓干脆利落地一个雷击符扔过去。当年清露山中不曾让他品尝到的,此时也该奉还了。
杨宗有护身灵器,并没受伤,但也被炸得一顿,方漓趁这功夫,拖着阿无夺路而逃。但人多之来路已被那女子拦住,她只得不辨方向,只冲着无人之处逃去。
眼见已冲出三人包抄,那女子也无可奈何了,方漓心下一松,阿无却猛地往她背上一扑,随即身子一震,吐出了一大口血。
第89章 妖身
方漓只觉痛彻心扉,眼神陡然转厉,想也不想,春熏快得就似主动出击一般,直杀向暗招袭来的位置。
居然不是追上来的合欢宗三人,只听得一声闷哼,那人不料方漓躲了一劫,反击又如此之快,已挨了一剑,掩不住身形。
竟是方漓在飞舟上结识的散修秦媛。
秦媛手提一条长鞭,一手快速止血,走出来苦笑了一声:“想做个黄雀也失败了。我不参与了,你们自便吧。”闪身就要走。
本来她要走,对方漓是好事,但方漓此时已红了眼,放着那三人不顾,一意只要杀了秦媛。
秦媛暗叫不妙,有意与合欢宗之人联手,那三人却也坏得很,一见她们打了起来,又作了壁上观。
师姐恨恨地道:“想半路截我们看上的人,找死呢。先等着,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是渔翁之利吗?”
正好趁此机会略作调息,以逸待劳。
秦媛哪是方漓的对手,春熏冬雪尽出,方漓连防身也不顾了,剑剑取其要害。秦媛身上符已用尽,护身灵器已出现裂纹,灵光摇摇欲坠。想逃,不但方漓步步逼人,就是合欢宗三人也有意无意站成包抄之势,显然是打算连她一起留下了。
秦媛暗自后悔。她与方漓分开后去了另一洲,但最终目的地也是蘅芜洲。方漓发现那株黄金铃时检查过周围,确实无人。但秦媛是之后到的。
她是散修,谨慎惯了,远远看见有人就隐去了身形。到近处发现方漓守着一株黄金铃,而那黄金铃竟有长成顶阶的趋势,她立时就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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