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丹少卿盯梢娄学士做什么?”
“不知道。”覃炀耸耸肩,“不过照这个情景,老子小看小狼狗的手腕,这种事肯定不是长公主那个骚货想出来。就她胸大无脑,十个也顶不上一个杜皇后。”
话糙理不糙。
温婉蓉寻思:“你的意思丹少卿也归拢皇后麾下?”
覃炀客观分析:“他想脱离长公主掌控,不靠脸吃饭,这是最好捷径。”
说着,他合衣躺到床上,抖脚道:“算他妈是个男人。”
温婉蓉哭笑不得:“你是称赞他?”
“不。”
“那是什么?”
覃炀想起之前垫诊金的事,笑得有些渗人:“老子好打人。”
温婉蓉莫名其妙看着他:“别人招你惹你,你要打人?”
覃炀不讲理:“老子不屑打娘们叽叽的人,免得脏手,现在不一样。”
温婉蓉白他一眼:“有毛病。”
覃炀起身,坐到她身边,带几分不满:“哎,你什么态度?胳膊肘往外拐?”
温婉蓉心思他没事找事,烦不过:“好好好,你去打,快去,现在就去!”
覃炀摸着她的肚子,来句下次。
温婉蓉无语。把他手拍下去,又摸上来,反复几次,她也懒得管他,任他摸。
至于覃炀说下次,她没往心里去。
反正她和丹泽没什么,不过认识一旧友,总被覃炀想得乌七八糟。
自己乌七八糟,才会这么想别人。
温婉蓉懒得说他。免得说起来又吵。
以前还说她是醋坛子,也没见覃炀醋劲多小。
入夜,覃炀搂着她,在床上说枕边话。
“对了,我今天跟你说被杜皇后牵扯的,还有个人。”
“还有谁?”
他没明说:“钟太医的小儿子成了六皇子陪读。”
说这事,覃炀叹气,手滑到她肚子上:“幸亏老子儿子没出生。”
温婉蓉看他紧张,笑起来:“就算出生,这么小,也不能做陪读啊。”
覃炀说她傻:“不做陪读,随便找个理由抱进宫,死活不由你说了算。”
这倒是真的。
温婉蓉跟着摸摸肚子,低声道:“我尽量不出门不露面,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问题,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覃炀想想觉得窝囊:“再说吧,皇上还在养病。太子诏书没下,娄学士是不是辅国大臣那块料难说。”
他想皇上还没糊涂到,真把江山拱手让人的地步。
但皇上为什么对杜皇后听之任之,是打算铲除杜家设局?
如果真为铲除杜家,为什么卸他兵权?
他想不明白。
难道皇上认为兵权在杜废材手里更安全?
头风病把脑子疼坏了吧?
疆戎和樟木城边界局势并不稳定,很可能还要开战,打算杜废材亲征?
覃炀巴不得。
问题,十几万大军跟着杜废材,除了送死还有其他悬念吗?
想想很无奈。
转念。他又想到?家。
家世代忠臣,把?臣相气死了,谁来顶他的缺,覃炀一时半刻想不出人选。
夫人倒有几分铮铮傲骨,可惜是女人,又见了阎王。
那个?驸马……
从围场那次,覃炀就看死他,白长个吊。
所有事在脑子过一圈,就觉得脑仁疼。
覃炀猜不透圣意。心想皇上把朝野上下搅个稀烂,舒坦了?
然后他不由想起皇帝登基那会的“清君侧”。
打算再清一次?
当初方明两家确实大逆不道,得罪了还是亲王的圣上。
剩下群臣,谁吃饱撑的惹怒龙颜。
为什么覃、?两家被无辜波及?
还是杜皇后真的掌控大权,皇上也许真的……不行了?
覃炀想不下去,看着窝在怀里熟睡的温婉蓉,心思赶紧睡,明天一早辰时还得进宫。
这几天,杜皇后积极准备立太子一事。
覃炀时常看见娄学士带着六皇子进出保和殿。
不知六皇子是不是被杜皇后吓的。怯懦不堪一击。
完全看不到萧氏一族勇猛一面,覃炀曾上前跟他请安。
六皇子见他跟见鬼一样,躲到娄学士身后。
覃炀一脸无辜,他又不是鬼,躲个屁!
而且打这以后,六皇子见他,都绕道走。
覃炀无奈想笑,他就长得那么可怕?
六皇子小,说怕他能理解。
为什么连带娄学士也见他要绕道走,覃炀很无语。
旁敲侧击打听,娄学士怕带刀的。
覃炀额头爆筋,御林军不带刀,遇到刺客,用身体挡?
脑子被门夹傻了吧!
总之,接下来,覃炀自觉规避两位爷,免得吓到未来太子和辅国大臣,罪该万死!
不过规避归规避,覃炀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场景。
丹泽盯梢娄学士的同时,又有长公主的人在盯丹泽。
如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覃炀挑挑眉,心想有的女人就是狗皮膏药,贴上再扒下来就揭一层皮。
他倒看看,一个男宠有多大能耐。
然后看热闹似的瞥一眼,远远路过。
再反观娄学士,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大理寺少卿的眼里。
但娄学士并不傻,他看出杜皇后的用心,也看出六皇子不过池中之物,并非太子首选,就更不谈将来国君。
更让他惶惶不可终日的是,有传言?驸马的家姐不是得病而死,因顶撞杜皇后是被御林军杀死。
所以每次他看见覃炀路过,心里万分害怕。
直到他发现钟太医三不五时出现在坤德殿,心知肚明杜皇后其心可诛企图,满心惶恐加剧。
娄学士找个机会,看杜皇后脸色微霁,提出自己的想法:“娘娘,微臣想离开翰林院,回老家为家中老父老母敬孝。”
杜皇后尾音上扬哦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百事孝为先,本宫体谅你一片孝心。”
娄学士以为皇后答应了,露出几分高兴:“娘娘,微臣这就回去写辞呈。”
杜皇后摆摆手,示意下去。
娄学士赶紧行礼告辞,匆忙离开大殿。
他前脚走,站在殿廊下的丹泽后脚跟过去。
娄学士自以为聪明,离开坤德殿,万事无忧,松口气,转身朝保和殿的方向疾行。
他想,身为臣子,岂能知晓有人谋反,隐瞒罪状。
然而娄学士还没走到保和殿宫门门口,就被抄近道的丹泽拦住去路。
“娄学士要去哪里?”他作揖行礼,一身大理寺官服十分显眼。
娄学士一怔,知道自己败露,转身往宫外跑。
丹泽未追,不过当天夜里,大理寺派人直接冲进娄府缉拿嫌犯,娄学士来不及辩驳就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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