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长公主不是听不明白丹泽是要跟她彻底分开。
“你想得美!”她疯了般堵住大门,大喊,“你想甩了本公主!做梦!”
丹泽不疾不徐把她拉到一边,边开门边说:“公主,狗也是条命,也需自保。”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长公主愣在原地半晌,满心侥幸丹泽不过赌气被打的事报复她而已,等气消了,又会想以前一样,对她摇尾乞怜。
丹泽却说到做到。
从这天起,没事不进宫,进宫只去坤德殿复命。而后快步回大理寺。
长公主自认为缺了丹泽无所谓。
可过不了三五日,心里像猫抓一样,百爪挠心,就惦记俊美脸孔和柱子上销魂的滋味。
她想继续尝下去。
转念,又嘲笑丹泽胆大妄为,连驸马的梦都敢做。
嘲笑归嘲笑,长公主看不惯齐驸马的怨念日益加剧。
又隔两天,她破天荒回了趟公主府,等着齐驸马回来。
齐驸马得知她回来,也是一愣,赶紧急急忙忙进屋给公主请安。
不知是怕得罪落得齐夫人的下场,还是长公主阴沉的容貌有几分吓人,两人从一开始说话,齐驸马就没一句利索过。
长公主听着发烦,愈发瞧不起他的懦弱。
“齐贤,本公主来,不是陪你喝茶聊天,琴瑟和鸣,今天来就是告知你一件事。”说到最后,她失去耐心,直奔主题,“以后公主府不是你一人住,本公主打算再请一个人来,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我们互不相干,你大可继续做你的辅国大臣。”
齐驸马虽懦弱。但不傻,听出话里话,他以前鸵鸟心态,以为不管不问,和公主婚姻就这么持续下去,自打齐夫人死后,很多事必须亲自面对。
而长公主要带其他人住公主府,除了男人还能有谁!
他再窝囊,也不能忍受被人堂而皇之戴绿帽!
方才恐惧一扫而空,倏尔拍案而起:“公主,你别欺人太甚!齐家门楣岂容他人侮辱!”
长公主没想到齐驸马敢跟她大小声,愣了愣,脸色变得极难看。冷哼:“看来本公主倒是小看你,你以前连个不都不说,现在跟我谈齐家门楣?!”
“早干嘛去了!”她被丹泽冷落好几天,正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泄,忽然拔下头上簪子,想都不想冲向齐驸马。
齐驸马一介书生,面对长公主粗暴无礼,还没反应过来,啊的惨叫一声,两人同时扑倒。
等下人听见动静,进来一探究竟时,就看见长公主手上沾满血,一支鎏金发簪直立立插在齐驸马颈窝窝处。
没过多久。消息传到坤德殿。
皇后听闻,勃然大怒,叫吴嬷嬷把长公主捆回来。
“你被美色冲昏头吗!”皇后大致了解来龙去脉后,狠狠给了长公主一耳光。
长公主被打,还不服:“母后,齐贤那厮说女儿侮辱齐家门楣,女儿不该给他个教训吗?!”
“教训是要你杀了他吗?!”杜皇后怒不可歇,“你真以为仗着长公主的身份,仗着本宫庇护就可以为所欲为,连未来的辅国大臣也不放在眼里!?”
长公主从未见过自己母亲发这么大脾气,说不怕是假话,她一股脑把所有责任推到丹泽头上:“女儿糊涂,听信丹少卿谗言。他想做驸马,还引诱女儿上钩。”
“丹少卿想做驸马?!”杜皇后怒极反笑,对吴嬷嬷说,“你去,把丹少卿给本宫叫来,现在就去!”
吴嬷嬷领命,快去快回。
丹泽跟在后面,见杜皇后满眼怒意,连忙磕头跪拜。
杜皇后没叫他起来,而是踱步到他身边,冷言冷语:“听说丹少卿有做驸马的野心?”
丹泽知道长公主肯定闯祸,为了推卸责任,就把他拿出来顶包。
心里想,面上镇定自若道:“卑职不敢妄想。”
杜皇后围他走一圈,微微眯眼:“不敢妄想?既不敢,公主为何咬定是你说的,难不成她诬蔑你?”
丹泽即不说长公主不是,也不正面回答杜皇后的问题,只把那天的话重复一遍:“回皇后娘娘的话,卑职前几日进宫复命,被公主拉入寝殿,卑职不愿就范,几次想走,公主不让。”
顿了顿:“卑职从头到尾,未说半句想做驸马的言论,考虑到齐驸马未来身份,对公主说卑职不愿以男宠身份入宫,也正因为清楚自己身份,哪怕脱下一身官服,无福替娘娘办事,也不改初衷。”
长公主没想到她养的狗有天会倒戈,怒意涌上心头,冲过去狠狠踹他一脚,被人拉开:“你胡说八道!”
丹泽习惯被她打,哼都不哼一声,跪在地上,额头贴地,继续对杜皇后说:“娘娘不信,可以彻查,卑职绝无半句虚言。”
有些话说者一个意思,听者想成另一个意思。
立刻查办后,长公主寝殿的宫女证实,丹少卿确实没说过关于一句想做驸马的话。
杜皇后心知肚明丹泽玩个文字游戏把长公主框进去,也不能拿他如何,更不想怜惜长公主。
她觉得自己就是太宠这个女儿,才导致毫无节制胡作非为,离太子诏书只有几天的时间,齐驸马作为辅国大臣,被长公主刺伤,传出去一定有人借此做文章,所谓“修身齐家治国”,一个连家都齐不了的男人,如何担任辅国重任!
杜皇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沉吟半晌,对吴嬷嬷说:“从今儿起,将长公主关进大宗正院,没本宫懿旨不得放出。”
长公主一愣,没想到一向宠她爱她的母后会下狠手,更恨丹泽反咬一口,被人拖出去时,嘴里还在喊:“丹泽,你这条狗!本公主不会放过你!!!”
处理完长公主,杜皇后又转向丹泽:“罚俸两月,以观后效。”
丹泽暗暗大松口气,叩谢:“谢娘娘不杀之恩,卑职定效犬马之劳,忠心不二为娘娘办好差事。”
杜皇后嗯一声,摆摆手,示意离开。
丹泽离开坤德殿时,外面和煦的三月阳光正好。
他抬头,对着湛蓝天空眯了眯眼,心里一颗石头落下。
不管杜皇后打算关长公主多久,从这一刻开始,总归能过一阵子不再束缚的消停日子。
丹泽正往打算赶紧离宫,倏尔感觉到一道带有冷意和杀气的目光,从头顶至上而下。
他皱了皱眉,还在想是谁,一抬头就看见,站在台阶顶端银白高大身影。
就像躲在暗处观察猎物的恶狼,终于现身。
“刚才长公主是去大宗正院的方向吧?”覃炀似笑非笑,一步步从台阶上,慢悠悠走下来。
丹泽不想找?烦,一言不发作揖行礼后,快步离开。
覃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丹少卿好手段啊!”
关于覃动手那段,包括前面温去看丹的那段,2鱼其实只想从人性的角度出发,写人性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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