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来了,他不由分说,把温婉蓉的手按到水里。
冰凉的井水顿时如千根锥刺进手掌。
“疼!疼!好疼!”温婉蓉尖叫,整个身子不住挣扎。
覃炀紧紧按住她手腕,不让动弹:“现在不疼,晚上更疼。”
温婉蓉什么都听不进去,求他:“真的好疼,你放开我,我不要消肿了。”
覃炀坚决不松手:“你别乱叫唤,小心外面人听见,以为老子把你干得要死要活!”
果然提及脸面,温婉蓉马上不叫了,死咬紧嘴唇,拼命忍住。
半个时辰后,她快虚脱,几乎站不住,覃炀一松手,她向后仰倒,被一把拉住胳膊。
“这才第一轮,还有一轮。”覃炀抱她到榻上,又倒杯热茶,一口口喂,担心她受不住,放宽休息时间,说一个时辰后泡手。
温婉蓉已经疼得没力气说话,任他安排。
等到时间,覃炀提前打预防:“第二次最疼,你忍着点。”
说完,他怕她乱动,干脆搬把椅子,他坐下,要温婉蓉坐他腿上,他一手禁锢她的腰,一手钳住两只纤细手腕,直接按到水里。
“疼!好疼!”温婉蓉不顾脸面形象,大叫,不停挣扎,水扑腾到处是,手刚离开盆底又被压下去。
“谁叫你逞能!”覃炀发现温婉蓉人瘦,劲不小,坐着根本压不住,索性站起来,用身子笼住。
温婉蓉疼得告饶:“覃炀,我疼,以后再不逞能了,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覃炀不为所动,明显感觉温婉蓉背后被冷汗浸湿。
她出冷汗,他出热汗。
两人折腾不到一刻钟,温婉蓉胃里莫名一阵翻江倒海,呕了两口。
覃炀眼疾手快,把她往回抱,全吐到盆里。
温婉蓉捂着嘴,胃里翻得厉害,推开覃炀,冲到屋外接着吐,吐到最后没东西,只剩干呕。
覃炀没想到她疼吐了,赶紧叫人打扫换衣服,重新打水,又叫小厨房端一碗淡盐水,喂温婉蓉喝。
再等安顿下来,又过去半个时辰。
覃炀看温婉蓉脸色苍白,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不哭不闹,说没有一点触动是假话,但他的确不大懂她要求的“好”是什么。
第38章 是人都有烦恼
在他眼里,放在府里好吃好喝养着还想咋地。
至于举案齐眉……见他妈鬼,手都废了,举什么案,举手绢还差不多。
覃炀最烦这些矫情心思,都是吃饱闲的,拉到疆戎,脑袋天天别裤腰带上,想?想个屁。
虽然细想不大痛快,眼下温婉蓉的手得继续冰敷。
他估计她已经到极限,泡手不可能,只能叫人送两条棉布,浸水包手,来回反复,直到红肿消去大半,已经夜里三更天。
温婉蓉闹腾一天,情绪大起大落,加上伤痛,累坏了,半途靠在榻上睡过去。
覃炀看时辰不早,干脆合衣在另一张榻上凑合一晚。
睡前,他寻思,别人大婚之夜洞房花烛,他倒好,大婚之夜体验一把军医感受。
早知如此,就该留疆戎长期驻扎,免得回来招一堆麻烦。
……
第二天一早,覃炀醒来,洗漱完毕,温婉蓉还在睡。
规矩新婚夫妻隔天一早要给长辈定省,覃炀想想,去叫醒她。
温婉蓉迷迷糊糊应一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能不能让我缓缓,我没劲,起不来。”
覃炀说好,坐在榻边等。
温婉蓉怕他等烦了,眯了一小会,强撑清醒过来,对他说:“覃炀,你拉我起来,我两个胳膊是麻的。”
覃炀皱皱眉:“要不你别去了,叫小厨房把早饭送到我房里,我去祖母那坐坐就回来。”
温婉蓉轻摇下头:“规矩要守,祖母那边肯定还等着我们。”
她坚持,覃炀没勉强,叫人来帮她洗漱换衣服。
等到老太太屋里,一桌早饭已经准备好,就等两位新人入座。
老太太眼尖,一下发现温婉蓉的问题,想到新婚,没找覃炀麻烦,吃完饭给个地址,要他带温婉蓉去看看。
覃炀毕恭毕敬应声。
出门后,他看温婉蓉精神差到极点,问她走不走得动?
温婉蓉摇摇头,靠在门廊下休息。
“要睡回去睡。”覃炀不管规矩不规矩,把她背起来,往回走。
“覃炀。”温婉蓉靠在肩上,轻唤一声。
“什么事?”
“谢谢。”
覃炀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你快点养好手,比说一百句谢实际。”
稍作停顿:“这两天赶紧养足精神,祖母要我带你找一个退役老军医看手,那老头在整个燕都治外伤数一数二。”
温婉蓉哦一声,说劳烦老太太操心。
覃炀把她往上托了托:“你嫁进覃家,是家里一份子,谈不上劳烦谁。”
又就昨天温婉蓉那通抱怨说:“你说我众星拱月,你是没看到,我偷懒不练功不读书挨打,别看祖母笑呵呵,她老人家一套宋氏棍法,打得男人告饶,你没发现宋执很少来府里,他被打怕了。”
说到这,他哈哈笑个不停:“不过他不是被祖母打,是被他爹,就我表叔,搞得宋执有阴影,但凡见到会宋氏棍法的一律躲。”
温婉蓉被他的情绪感染,仿佛满心阴霾射进来一束光:“挨打还那么开心。”
覃炀笑:“挨打开什么心,当老子傻啊,等上沙场就知道,平时不挨打,会丢命。”
温婉蓉发现他安慰人的方法挺特别:“覃炀,总觉得你活得好自在,没什么烦恼。”
“是人都有烦恼,活法不同而已。”覃炀很顺手拍拍她屁股,“你这两天少说话,养精蓄锐,该吃吃该睡睡,有什么需要就叫下人去办,我没事就回来陪你。”
“好。”
两人一言一语离开老太太院子,都没发现门廊下站的一老一少。
第39章 选择
“玳瑁,你看见了吗?”老太太问身边人。
玳瑁眼里含泪,回答看见了。
老太太叹气,拍拍她的手:“炀儿有他自己的选择,他现在未必多喜欢温婉蓉,但她是他夫人,是他脸面,他护她是护自己的脸面,懂不懂?”
“懂。”玳瑁想想不甘心,“老太太,奴婢认识二爷比夫人时间长,为什么……”
“为什么不娶你做侧室?”老太太直戳她心思,“玳瑁,你知道当初一眼相中你进覃府,就因为你长得像炀儿的小姑姑,我的幺女,可惜那孩子走得早。炀儿和他小姑姑的感情是几个姑姑里最好的,这就是他以前对你百般包容的原因,你在他心里是家人啊,孩子。”
“可奴婢不想做二爷的家人。”玳瑁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往外冒。
老太太一语中的,长痛不如短痛:“这个平衡迟早要打破,就算他不娶温婉蓉,娶别的姑娘,一样不会娶你,他的性子你是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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