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_2鱼【完结】(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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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婉蓉也沉默一会,没看他,直接看向老太太,心领神会:“祖母,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阿蓉绝不说个不字。”

  说完,她起身就走。

  覃炀赶忙追出去,拉住她:“温婉蓉,事发突然,有待商榷,你别胡思乱想。”

  温婉蓉转身甩开手,正要说话。抬眼就看见冬青身后跟着的女人,一猜就是刚才提及牡丹姑娘。

  再看对方的脸,标致至极的美人儿。

  一阵微风拂过,空气中飘来淡淡的鹅梨帐香。

  她就知道,两年前的事没完!

  温婉蓉感觉心脏被人捏住一样,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满心陡涨的愤怒,下意识反手一耳光,重重扇到覃炀脸上。

  覃炀脸偏了偏,没动。

  冬青身后的牡丹想上来劝,被拉住。

  温婉蓉又气又恨,瞪了眼牡丹,又瞪向覃炀,想都没想,第二巴掌落下。

  覃炀结结实实接连挨两巴掌,一声不吭。

  温婉蓉手打麻了,对方脸上浮现清晰的五指印,两人无言以对。

  冬青见气氛不对,赶紧带牡丹进屋。

  等门廊下再无他人,温婉蓉声音发涩,就听自己咬牙切齿:“覃炀,我跟你一刀两断!”

  说完,她头也不回跑走。

  覃炀想追,被冬青叫住,说老太太有话,他不得已,只能进屋。

  温婉蓉当下怎么回屋,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她脑子空白,明明屋外进入夏季中最热的天气,脸上却一片冰凉。

  她想自己哭有用吗?

  有意思吗?

  之前暗地里笑那些官夫人如何整治府里姨娘,外养女人,她觉得自己庆幸,现在想来,不是一般讽刺!

  她也应了那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温婉蓉坐在摇椅上,盯着天井的湛蓝天空,来回摇晃,既没有大声哭,也没有大声闹,比她之前预想的平静多了。

  冬青大概怕她出事,赶过来看一眼。

  温婉蓉却对她摆摆手,示意出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冬青抿抿嘴,犹豫再三,退下去。

  覃炀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不在意。

  她从中午就坐在摇椅上,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又坐到下午,再坐到黄昏,望着天际由蓝变红,由红变紫,由紫渐渐转暗。

  覃炀在她身边来来回回几次,叫她也没反应。

  “温婉蓉,你喝点水,这么热的天气,身子受不了。”

  说着,一杯茶递到温婉蓉眼前。

  温婉蓉淡淡瞥他一眼,目光又回到门外,不说一句话,也不接茶杯。

  覃炀又说:“你从中午到现在没吃,你想吃什么,我叫小厨房去做。”

  总之,以前温婉蓉怎么对他好,他反过来说同样的话。

  但温婉蓉就是不理,先前还有眼泪,流到后来泪干了,就不哭了。

  “你好歹吃点东西。”覃炀坐她身边叹气。

  温婉蓉置若罔闻,心里却想,身边的脏东西怎么还不走啊,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她不吃,覃炀也没胃口。

  两人枯坐到夜里。

  覃炀实在熬不住,他明天要早朝,跟温婉蓉好声好气商量:“我拿个毯子给你,今晚你想睡摇椅上,就睡,我去里屋躺着,有事叫我。”

  温婉蓉连哼都没哼一声,任由覃炀把薄毯盖在腿上。

  然后覃炀失眠大半宿。温婉蓉一夜未眠。

  隔天,覃炀醒来后,顾不上穿衣,先去堂屋,摇椅上只剩条毯子,人没了。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刚叫唤声“温”,婉蓉两个字还在嘴边,倏尔看见人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插簪子。

  温婉蓉也从铜镜里看见他,回头朝他淡然一笑,态度与昨天判若两人,问:“覃炀,我漂亮吗?”

  覃炀从没见她浓妆艳抹,美目盼兮,齿如瓠犀,明丽如丹青美女图,他愣怔片刻,下意识点点头。

  温婉蓉转过身,对着镜子摆弄簪子,继续笑:“古人云,女为悦己者容,以前那些官夫人都说我打扮太素雅,不招男人喜欢。”

  顿了顿,她挑了支卧凤鎏金步摇,缀在脑后,好似无意说:“昨儿我看见那个叫牡丹的姑娘,总算明白,男人果然喜欢又骚又艳的。”

  “不是,温婉蓉,我……”

  “那姑娘是粉巷的吧?”

  “是。”覃炀想解释被打断,迟疑一下,老实回答。

  温婉蓉嗯一声:“眼光不错,别说你们男人喜欢,连我都觉得那姑娘漂亮。”

  覃炀不知道要说什么。

  温婉蓉接着问:“儿子是你的吧?”

  覃炀感受到她语气里的咄咄逼人,皱了皱眉,正色道:“儿子不是我的。”

  温婉蓉嗤笑一声:“都带回来了,还不承认?懦夫!”

  覃炀急了:“温婉蓉,不能因为他长得像覃家人,就一口咬定是老子。”

  温婉蓉满眼讥讽:“不是你做的。是谁?你倒是指个人出来啊。”

  “我……”覃炀百口莫辩。

  温婉蓉戴了耳环,戴戒指,戴了戒指,戴项链,真真正正全身武装,接着挑了件明红对襟纱衫,配上银蝶穿花的百褶裙,美艳、华丽、张扬。

  穿戴整齐,她跑到覃炀面前,转一圈,眼睛弯弯,笑不露齿:“今天这身打扮如何?”

  覃炀皱眉:“你打扮这么漂亮做什么?”

  “聚会啊,”她答得自然,“我多久没跟那群官夫人聚会了,人家请我几次,我都推了,昨儿我想通了,覃炀,我再不管你,以后咱们各玩各的。”

  顿了顿,又像想起什么,对他说:“还有,你以后对我说话客气点,不然我到太后面前告你一状也说不准。”

  覃炀视线跟着背影转,就觉得她整个精神状态不对:“温婉蓉,事情我会调查清楚,你能不能别这样。”

  温婉蓉回头,装不懂,轻描淡写:“我哪样?我很好啊,不就是多个姨娘抬进门吗?抬呗,记得给我敬茶,还要守府里规矩,不然丑话说在前面,不管你喜不喜欢,后院家法伺候,我不会手软。”

  覃炀立刻表态:“我不会抬她进门。”

  温婉蓉哦一声,冷冷道:“儿子总要接回府吧,那我们也把丑话说前面,飒飒虽是姑娘,但是嫡出。她是正儿八经覃家长女,日后你敢让那孩子占飒飒的位置,我就要你付出代价!”

  而后她阴鸷鸷地盯着他:“儿子小牌位供在祠堂,我不介意给他找个伴。”

  覃炀尝过她的狠劲:“温婉蓉你别乱来,好歹是我们覃家血脉。”

  “覃家血脉?”温婉蓉如同听见一个笑话,发出银铃般笑声,“覃炀,你说这话亏不亏心?你嫡出的大儿子没还出生就没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覃家血脉别乱来?合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覃炀愧疚、自责、心虚交织一起:“不是,温婉蓉,儿子没了我也痛心,我反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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