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_2鱼【完结】(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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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青跟在后面一个劲地喊:“夫人,您不能去!”

  温婉蓉知道自己以身犯险,也知道去了一定会被覃炀吼,但当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以杀止杀,两败俱伤。

  等她到时,还是晚了一步,牡丹和她那天雨夜一样,被短刀插穿左肩,钉在游廊柱子上,血顺着手臂蜿蜒曲下,滴落在脚边,浸湿绣花鞋面。

  覃炀松开手,一言不发重新回到太师椅上,手里握一把长刀,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扶手,绷紧下颚,全然一副备战状态。

  温婉蓉见过覃炀在疆戎杀敌的神态,和现在并无两样,她本想叫他,话到嘴边却不敢开口。

  覃炀满身杀气和戾气,如同伏击猎物的恶狼,叫人胆寒。

  冬青也怕,在身后悄悄拉了拉温婉蓉衣角,气音说:“夫人,我们回去吧,您没见过大爷,奴婢见过,总之和二爷一样,发起脾气都不好惹。”

  温婉蓉也寻思回去算了,可她看一眼血流不止的牡丹,转过头,指了指:“赶紧叫个小厮偷偷从侧门出去找大夫,别让人死在府里。”

  冬青说明白,话音未落,头顶的琉璃瓦倏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两人不约而看朝上看了一眼,温婉蓉反应快,忙拉着冬青躲进暗影的角落里。

  “夫人……”

  “嘘……”

  温婉蓉紧张地心提嗓子眼,脑子里所有念头都被本能行为取代,无论现在走或被发现,都没好下场。

  “比约定早一个时辰啊。”覃炀瞟一眼游廊上方,冷哼。

  对方二话不说,提刀直冲下来,一刀劈向太师椅。

  覃炀早有防备,侧身一滚,躲过攻击,只听身后“啪啦”一响,椅子齐刷刷,分两半。

  冬青差点发出惊叫,温婉蓉赶紧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帕子,全神贯注注意周围发生的一起。

  “放人。”覃昱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

  覃炀似笑非笑:“放人?凭什么?就凭你大我一岁半,我叫你一声哥?你会不会太天真?”

  他话音未落,覃昱一个箭步冲向牡丹,覃炀迅速出击,截住去路。

  两刀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覃昱刀锋一转,横扫面门,覃炀顺势低头躲过。

  进退间,一招接一招,谁也没占到便宜,谁也没吃亏。

  覃炀这口恶气没出,缠斗间,一个虚晃,闪到牡丹身边,反手一拔,就听第二声惨叫。

  覃昱冲上去,抱住摇摇欲坠的牡丹。

  牡丹翕翕嘴,气游若丝说了什么,就栽倒覃昱怀里。

  覃昱波澜不惊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把牡丹倚在墙角,背对着覃炀,冷笑一声:“就你那三两下,谁教的,快忘本了吧?”

  覃炀丢开带血短刀,迅速退后几步,嘴角一扬:“忘了又如何?疼不疼?扎得舒服吧?”

  覃昱尾音上扬“哦”一声,挑衅道:“我没记错,你以前被爹打都因为顶嘴吧。”

  覃炀紧了紧手里的刀:“说的好像你没挨过打一样。”

  温婉蓉听两人对话,总算明白,覃炀不止对她不好好说话,对谁都不好好说话。

  覃昱似乎打算休战,边往游廊走,边应声:“我为什么被打?你心里没数?哪次不是为你顶包?”

  提起过去,覃炀紧绷的弦蓦的松了松,喊声:“哥。”

  覃昱转头:“说。”

  覃炀问:“你没死,为什么不回来?”

  覃昱不动声色往游廊深处走,简短道:“回不来。”

  “为什么?总有个理由!”

  他话音刚落,冬青突然从暗影里冲出来,大叫一声“二爷”,拼命把温婉蓉推向他。

  覃炀猛然会意,几个箭步,飞奔过去,顺雷不及俺耳之势抢在覃昱前面,一把拉过温婉蓉,护在身后。

  覃昱不恼,阴鸷一笑:“被发现了啊。”

  覃炀没想到温婉蓉会来,顿时乱了手脚,拉着温婉蓉本能往后退,冷笑:“老子就说,你他妈发什么疯,想起叙旧。”

  覃昱不屑道:“玩怀柔?你小子嫩点。”

  顿了顿,刀指温婉蓉:“她死还是你死?”

  温婉蓉心里一紧,上次雨夜太黑,她只看到身影,这次借着游廊下灯笼看清来者。

  两人在身形上差不多,长相颇像,但覃昱比覃炀白一些,额角一道伤疤从上至下,切断剑眉。气势上,两人完全不同,一个张扬,一个沉稳。

  唯一一模一样是两人眼底的神情,狠戾及毫不掩饰的杀气,像两头呲牙低哮的恶狼,一触即发,咬断对方咽喉。

  温婉蓉心里畏惧,紧紧抓住覃炀的衣角,小声道歉:“我就怕牡丹有个好歹,没想给你添乱。”

  覃炀目不斜视好像没听见,对覃昱啐一口:“要死也是你死,卖国狗贼!”

  温婉蓉听着一愣,还没想明白为什么骂覃昱是卖国狗贼,覃昱倏尔哈哈大笑。

  然后指了指覃炀身后,反唇相讥:“你以为保护萧氏一族就是忠臣?”

  “你知不知道爹怎么死的?!”

  这话问得覃炀一愣,他来不及细想,趁其不备,扛起温婉蓉迅速爬上游廊顶,抄近路,往老太太院子跑。

  温婉蓉好半天反应过来,喊道:“覃炀,你哥在追我们!”

  “我知道!”覃炀骂句操,埋怨温婉蓉,“老子要你待在祖母那边,你跑出来干什么!没发现他看你眼神不对吗!”

  温婉蓉特别冤枉:“我,我怎么了?”

  “他要杀你啊!”覃炀脏话连篇,“老子告诉你,他要杀谁,不睡觉不吃饭也要弄死对方,老子都没他那个决心!妈的!”

  温婉蓉真心无语:“你杀人杀少了?”

  覃炀边跑边说:“老子还有得过且过的时候,他是言必行行必果!”

  温婉蓉小声嘟囔:“说别人,你还不是言必行行必果,说杀谁就杀谁。”

  覃炀抹把脸上的汗,大喘气:“都他妈什么时候,还有心情跟老子翻旧账。”

  最关键,他啧一声:“动真格,我未必制得住覃昱,有段时间宋执怕他,都不来府里找我。”

  “为什么?”

  覃炀大言不惭:“他比我们用功啊!”

  温婉蓉顿悟,覃昱是用功好孩子,覃炀是淘气熊孩子。

  一旦好孩子变坏孩子,比熊孩子更可怕。

  她脑子转得飞快,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推进老太太屋里。

  “进去,别出来!”覃炀在外面吼一嗓子。

  温婉蓉拉回思绪,就听见外面已经响起利器撞击的尖锐声。

  覃昱招招下死手,覃炀一刻都不敢大意,决不让对方踏入老太太屋的门廊下。

  两人势均力敌,打得难解难分。

  但覃炀明显感觉覃昱没用全力,可能考虑有祖母在,不敢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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