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出英雄救美。
温婉蓉心思难怪牡丹一手琵琶弹得游刃有余,又猜两人后续发展:“他救了你,你以身相许?”
“若真像夫人说的那般倒好了。”牡丹苦笑。
温婉蓉一愣:“难道不是?”
牡丹没隐瞒:“严格说来,我是覃爷的手下,是布在燕都的眼线。”
手下?眼线?
温婉蓉想起覃炀说过,牡丹不是粉巷姑娘,会意:“一直潜伏在粉巷。”
“是。”
“你说这些做什么?不怕我去大理寺揭发你?”
“夫人既然应诺入宫之事,心里早已做好选择。”
被牡丹说个正着,温婉蓉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对,但我护的是覃家利益,不是怕覃昱来杀我。”
“夫人也不想看见覃爷和二爷手足相残是吗?”牡丹再次猜透她的心思。
温婉蓉倏尔笑起来,反问:“牡丹,你想看到覃昱和覃炀厮杀吗?”
“我……”牡丹一时语塞。
温婉蓉接着说:“那天他们在祖母院子里动手,若不是老人家及时出面制止,也许死一个伤一个,不好说。”
稍稍停顿,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厌恶:“可一个是英哥儿的生父,一个是英哥儿的叔父,你们打算把国仇家恨带到孩子面前,让他小小年纪就感受世间险恶吗?”
“真自私!”
最后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
牡丹怔忪片刻,心虚低下头:“可我,别无选择。”
温婉蓉直起身子,眼底透出蔑视的神情:“既然别无选择,为什么要生下英哥儿?你们只顾自己快活,不想后果?”
焦点集中到英哥儿身上。
牡丹眼里透出母性的慈爱和悲恸:“夫人,我到底是个女人,对覃爷的心思,他心知肚明,却总拒绝。您别笑话我,覃爷并非自愿和我一起,是我在他茶里下药,才有了英哥儿。”
原来这么回事……
温婉蓉明白求而不得的苦和疯狂,她语气缓和几分:“这事覃昱知道吗?”
牡丹点点头:“第二天一早覃爷就明白怎么回事。”
温婉蓉半信半疑:“他知道,没对你做什么?”
牡丹说什么都没做,甚至连责骂都没有。
“覃爷一句话没说,穿好衣服就走了。”她回想片刻,“直到我发现怀孕,单线联系他,他就把我从粉巷接出来,养在燕都小宅里,一直出钱养我们母子俩,所以他对我如何,我都不怨他。”
看来覃昱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跟覃炀一个德行,不过一个是闷葫芦,一个满嘴歪理邪说。
“英哥儿和他关系好吗?”温婉蓉微乎其微叹气。
牡丹照实回答:“覃爷一般都是夜里来看孩子,孩子睡了,极少碰面。”
温婉蓉跟她交底:“祖母说了,英哥儿以后就养在覃府,由覃炀教。”
牡丹即便不愿意,蹙蹙眉,忍痛说:“老太太明智。”
温婉蓉叹气:“你把这话也带给覃昱,总归是他儿子。”
牡丹说明白。
温婉蓉体会她做母亲的心情,问:“英哥儿一直睡在祖母屋里,一会我叫冬青牵出来你看看。”
牡丹却出乎意料地拒绝:“算了,夫人,谢谢你好意,我怕见了孩子会反悔。”
温婉蓉没勉强,转话题,提起入宫的事:“你既然心意已决,我没什么好劝的,月初八太后在御花园举办赏荷灯会,不出意外,皇上也会来,我会安排,如何让皇上看中你,全凭你本事。”
牡丹默认。
温婉蓉一脸正色,最后提醒:“牡丹,我不管你进宫是何意图,也不想知道你和覃昱的复仇大计,但后宫花无百日红,无论你万千宠爱于一身,还是碌碌无为老死宫中,你的每一步都会牵扯到我,牵扯到覃家,你谁都可以忘记,独不能忘了英哥儿,你这辈子都欠他的。”
语毕,起身叫人送客。
牡丹走时还是哭了,温婉蓉看见也当没看见。
佛曰人间三苦“贪嗔痴”,各自业障各自消,任何安慰皆徒劳。
温婉蓉也有自己的业障,她贪恋亲情和爱情带来的美好,一门心思全力以赴保护覃家,保护飒飒和英哥儿。
她去看孩子,顺便跟老太太说起牡丹的一番话,以及月初八的安排。
老太太沉吟半晌,重重叹口气,把英哥儿叫过来,当着温婉蓉的面,要孩子改口叫“娘”。
英哥儿有点懵,到底是小孩子,随大人愿,喊温婉蓉一声“娘”,听得她心里不是滋味。
老太太语气透出几分无奈:“阿蓉,英哥儿就委屈你,上族谱过继到你和炀儿名下,你回去跟炀儿说一声,他既是叔父,也是嫡亲,好好教英哥儿,别误了孩子前程。”
温婉蓉起身应是。
入夜,覃炀酒过三巡跑回来,一进屋就抱着温婉蓉发酒疯,衣服不换,澡不洗,把人扛到厢床里,身体力行诠释“酒后乱性”四个字。
然后趴在软香软玉的身子上,嗅着颈窝里散发的幽幽体香,嗓音沙哑,歪理邪说:“香绵羊,老实交代,是不是藏了催情的玩意勾引老子,嗯?”
温婉蓉嫌他重,推了推肩头,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喝点酒回来就发疯,故意的是不是?根本没喝多!”
覃炀哈哈大笑,翻身下来,搂着腰,亲了口:“你怎么知道老子没喝多?”
温婉蓉起身,穿好衣服,叫人备好洗澡水。
覃炀躺了会,才起来披件长袍,钻到屏风后,不管温婉蓉同不同意,脱了衣服跳进澡桶,顿时水花四溅。
温婉蓉擦擦脸上的水,上去一巴掌,打在胳膊上,啪一响:“再发疯睡西屋去!”
覃炀摸摸被打的地方,贱兮兮说:“又打老子,你记着,打一巴掌干一回,自己数数打过老子几次。”
温婉蓉骂他厚颜无耻。
覃炀嘚瑟,趁其不备握住柔软的手,一把把人拉到身边,左亲一口右亲一口,还说:“老子就厚颜无耻,怎样,弄死老子啊!”
温婉蓉推开他,擦擦脸上口水,皱眉:“谁有本事弄死你。”
覃炀一本正经男盗女娼:“你啊,床上。”
“走开!”
不回来想得要命,回来烦得要命。
温婉蓉坚决不洗了,起身穿好衣服出去。
覃炀在屏风后面喊:“哎,老子要搓背!”
“自己搓。”
“老子看不见!”
“看不见是你的事。”
“香绵羊,你好狠心啊,自从当了公主,夫君也不管了。”
温婉蓉不理。
覃贱贱继续喊:“香绵羊!”
一遍不行叫两遍,两遍不行叫三遍,大一声“香绵羊”,小一声“香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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