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亲上来,很诚实地回答:“没好。”
温婉蓉推开他的脸,别过头:“没好,就好好养伤,不要闹了,明天开始要去枢密院,你是不是想多懒?”
覃炀说话完全不过脑子:“是不想去。”
温婉蓉觉得他简直无法无天:“你不去枢密院,想干吗?”
“干你。”
小绵羊要疯:“覃炀!你有没有正经啊!上次在汴州没疼够,还来?”
二世祖振振有词:“我做夫妻间的正经事,还要怎么正经?”
小绵羊觉得二世祖真是够了,但够了也没辙,她哪是他的对手。
二世祖能文能武,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
不管小绵羊愿不愿意,把她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这头二世祖快活似神仙。
那头杜废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等不及节气过完,等宫门打开,急急忙忙去找杜皇后拿主意。
进宫时,杜皇后正在坤德殿和齐淑妃一等妃嫔说体己话,见杜子泰求见,打发其他妃嫔,独留齐淑妃在殿内。
“哥哥遇到什么事?跑得一头汗,被皇上身边人看见,有失体统不说。丢尽杜家脸面。”杜皇后轻轻按压太阳穴,闭目养神道。
杜子泰不顾旁人,把扩疆之战的议事书拍到茶桌上,也不讲究礼数,愁眉苦脸道:“我早说过温伯公那个小人办不出什么好事,想借他敲打覃炀,这下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哥哥说什么胡话!口无遮拦!”杜皇后怒目圆睁,神色凌厉。
杜子泰见杜皇后要发火,缩缩脖子,语气缓下来,把覃炀冬至去府上拜访的事详细说一遍。
末了。他自然倒霉地叹气:“都怪六姐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已将人送回她娘老子那边,要她别来府上,晦气得很!”
杜皇后听完沉吟半晌:“六姑娘确实疏于管教,中秋宴后本宫叫人给她父亲传话,想必当了耳旁风。”
杜子泰急得直拍大腿:“可不是吗?以前小好管,现在大了,主意多得是,她娘老子再想管,已经晚了。”
说到这,想起什么,出馊点子:“六姐儿中意宋家那小子,之前还在我手下做过一段时间,干脆促成他俩一对算了,反正宋家一直主持中立,和杜家联姻后,想明哲保身也不成。”
顿了顿,他觉得这个主意极好,咂口茶:“如此,覃、宋两大武将之家归于皇后党,为日后……”
话音未落,杜皇后严词厉色:“放肆!”
杜子泰立刻闭嘴。
杜皇后语气稍缓:“哥哥,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如今皇上头风病三不五时发作,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大是大非面前,谈什么你党我党,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何况,你以为宋家真的保持中立?”
杜子泰愣了愣:“请皇后明示。”
杜皇后重新开始揉额:“宋覃两家世交,几代联姻,你觉得覃家有任何风吹草动,宋家会坐视不理吗?有覃家就够了,别节外生枝把宋家扯进来,再说六姑娘不是好人选。”
杜子泰觉得言之有理,转念话题回到议事书上:“现在覃炀受伤,我这个一品护国将军要再坐镇后防。别说朝堂,就是圣上那边也交代不过去,皇后可得想想办法。”
“想办法?”杜皇后倏尔冷笑,“哥哥啊,哥哥,你大覃炀一轮,再虚几岁都够当他爹的年龄,竟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
杜子泰懊恼:“我也是后知后觉,最关键是六姐儿横生事端,不然火怎么会烧到我头上来。”
杜皇后摆摆手,极厌恶假寐道:“六姑娘蠢,你也蠢?”
“我……”杜子泰一时语塞。
明摆着覃炀和宋执带着一帮混小子下套给他钻。他还不假思索跳进去。
“皇后提点的是,我以后多多防范就是。”杜子泰瓮声瓮气。
杜皇后不想再跟没脑子的人说下去,即便家人,她也亲密有间。
待杜子泰走后,杜皇后转向齐淑妃:“方才的话都听清楚了?”
齐淑妃忙起身福礼,说听清楚了。
杜皇后瞥了眼茶桌上的议事书,对齐淑妃淡淡道:“这段时间皇上卧病在榻,你要尽心尽力服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本宫提醒你吧?”
齐淑妃点头应是。
杜皇后眼底透出鄙视的神情,话锋一转,似乎说一个不相干话题:“听闻今年天有异象。多地发生雪灾,民不聊生,当地官员人手不足,已向朝廷连夜递交援助的折子,皇上信得过的臣僚不多,有能力者更是寥寥无几,既能者多劳,本宫觉得从覃宋两家抽人过去是个主意,淑妃以为呢?”
不是以为,是确定。
齐淑妃立刻行跪拜大礼,磕头道:“妾身明白娘娘意思,今晚给圣上送药时,定会劝之。”
杜皇后朱唇微微上翘:“这不是本宫的意思,是淑妃自己的意思,你身为皇上宠幸之人,替皇上分忧,实乃本分。”
“娘娘所言极是。”齐淑妃毕恭毕敬答道。
杜皇后该说的说完,就叫齐淑妃回去准备。
临走时,又想起什么叫住她:“本宫没记错,你曾经与温五姑娘,也就是现在的覃夫人关系匪浅,好好保留这个关系。”
齐淑妃轻蹙下眉头,应声退下。
皇后要利用她和温婉蓉的关系做什么呢?
齐淑妃望着保和殿上的皑皑白雪,呼口白气,要皇后知道她和温婉蓉关系破裂,不知又会如何罚她。
果然一切和覃炀料想一样。
冬至假期过完第三天,御书房重新提及扩疆之战,一向打了鸡血似的温伯公一句话不说,反而杜子泰滔滔不绝,将利弊分析清清楚楚,表明反战的态度。
再者,近段时间连降大雪,有灾情发生,此时开战,内忧外患,生灵涂炭,国将不国。
不过就算不去疆戎,跟杜皇后对着干,也不会有好下场。
覃炀嫌天冷,手上旧伤不便,邀请几个同僚还有宋执到府上推牌九,为防止输牌赖账,每个人脸上贴白条为证,最后一起算钱。
温婉蓉送茶点进来时,一行人打得正憨,倒是宋执先发现她,拨开额头上的三张白条,打招呼:“嫂子辛苦了。”
一说嫂子,另外几个人都应声看过来。
覃炀脸上算贴得少的,有个祸害脸上已贴满,贴不下,就往发髻上插,还故意打个草标的结。
“你,你们在做什么?”小绵羊从没见过新玩法,有点吓到。
覃炀叫她把茶点放好就出去,晚点再去找她。
小绵羊懵懵懂懂点点头,赶紧走人。
她一走,有人立刻开腔:“嫂夫人标致贤惠,比我家那位强多。”
覃炀嘚瑟:“那是,当初你不是看上人家红缨枪耍得好吗?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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