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顿??斯坦汀先生据悉后,面对笔者的采访,他无比平静地承认道,在当时的形势之下,他一个人和他的家族及盟友,并沒有足够的能力让整个魔法界相信并重视这个事实,他只能选择用巫师人口负增长的事实数据说话,尽量阻止当时未知的,并不可预测的来自东方的危险。为此他损害了一部分人利益,并受到十分严厉的迫害(有关小斯坦汀之死的疑云详见本报今日的特死增刊--《少年英雄之死,谁是真正那只杀手》)。
身为一名巫师,他和他的家族已尽全力保护同胞的生命,他于巫师同胞无愧。
他表示:“所深负者,唯爱妻与稚子!”
斯坦汀夫妇痛失爱子,已决定不再生育。幸先祖垂怜,小尤威尔??斯坦汀牺牲前已与一位东方姑娘结为爱侣。这位善良的东方姑娘在小斯坦汀对东方的研究给予了他极大帮助,并在东方魔法界对西方巫师发起的血劫中救助了许多位西方巫师的性命。目前她孕有一双遗腹子,经检测证实为斯坦汀家血脉,是一对发育良好的巫师胎儿,梅林眷顾斯坦汀家依然后继有人。
康斯顿??斯坦汀先生最后表示,众人的看法再与他无关,希望大家可以不要再去打扰他和家人的生活。
作为斯坦汀家的世交,尤威尔??斯坦汀生前的好友,威尼赫尔逊家的幺子杜威??威尼赫尔逊在好友葬礼上,为维护好友名誉与出言不逊者大打出手,并用好友喜欢的东方文明中的一句话,对于好事者进行深刻的批判与反诘:“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贫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终古无完人”
由于涉嫌故意伤害,杜威??威尼赫尔逊已被当事人起诉,相关报导,请见后续请见本期第二版详细报道。
……”
1900年8月13日,在尤威尔??斯坦汀葬礼七天之后。那个安静的,面无表情,看上去逆来顺受的东方姑娘难产,在诞下一对儿七个月的龙凤胎后很快死亡。
她似乎并不懂尤利诗的文字,很少开口甚至不曾对人说出自己的姓名。十分服从老斯坦汀夫妇的安排--生前她一直住在斯坦汀家为尤威尔准备的婚房再未走出房间一步,那里面早已被洛丽丝夫人刻画好为子嗣繁衍有益好炼金术阵。
每天康斯顿??斯坦汀老爷都会按时来为她肚子里的胎儿输送足够的魔力,保证其健□□长。
那段时间,康斯顿??斯坦汀老爷还需要操办儿子的葬礼,安抚妻子,最重要的是引导舆论,尽量消化一名东方儿媳带给家族的不力影响(东方血劫之后,欧罗巴大陆魔法界极度仇恨有关东方的一切,一个处理不好,这个东方儿媳和她将诞下的孙辈就会沦为仇恨者泄愤的靶子,为此老斯坦汀不得不把死去的儿子拖出来,把他竖立成英烈)。心力交瘁之下,康斯顿??斯坦汀先生老爷在极速的衰老。
为了不刺激悲伤到近乎木愣的洛丽丝??斯坦汀夫人,并沒有人要求她去亲近这个东方儿媳。
至到8月13日这一晚,康斯顿??斯坦汀先生因为疲惫很早入睡难以唤醒,使女发现这个东方人早产,不得不将此事报给洛丽丝??斯坦汀夫人,需要她前来镇住场面。
……
“我知道你恨我。不会有人再爱我。”
深夜里很是一番折腾,直到凌晨的钟声响起很久以后,第二个孩子才出生,母亲的情况有些糟糕但也不是不可补救。
这是一对龙凤胎,先出生的是姐姐,而后出生的这个男孩看起来真像小尤威尔出生时的样子,洛丽丝夫人忍不任泪眼婆娑。
这时产妇突然开口说话了,可能是她的东方魔法,明明不是尤利诗的语言,但洛丽丝??斯坦汀夫人完全能理解她的意思,虽然她说的像是胡言乱语,没有逻辑前言搭不上后句。
洛丽丝夫人把擦洗干净,已经安靜睡去的第一个孩子抱给她看,硬梆梆脸上终于带起了丝笑影。
“这是姐姐,你看看,弟弟很像尤威尔,我希望她长大后像我。”
这名东方姑娘接过孩子忍不住“噗嗤”一笑,也听懂了洛丽丝夫人的意思。
“她不会像你的。你还会爱她吗?”东方姑娘幽幽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洛丽丝??斯坦汀夫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确实不喜欢这个儿媳。
“没有人爱你,你还愿意活着么?”见洛丽丝??斯坦汀夫人不作答,东方姑娘把孩子和自己脸贴脸抱着,突然使力坐起了身,真不知道她刚生产完哪里来的余力。
“你要做什么?”洛丽丝??斯坦汀夫人吓得后退一步,又警惕起来,上前想抱回孩子。
“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我不应该把你留下!”东方姑娘开始疯疯癫癫地哼唱起古怪的调子,周身散出一阵光,婴儿惊醒放声大哭,光芒范围之内燃起惨白的火焰。
“咒立停!”
“咒立停!”洛丽丝??斯坦汀夫人拔出魔杖厉声喝道,却沒有丝毫效果!
“清水泉涌!”
水并不能熄灭这古怪的火焰!
“尤威尔的长女飞来!”
飞来咒也失效了!
洛丽丝夫人束手无策,喝令使女们抱着另一个孩子逃开,远离这个发狂危险的女人。
尤威尔的孩子!洛丽丝夫人怎能放弃抢救!最后她情急之下直接伸手,一把从疯掉的东方姑娘怀里抢回了姐姐,匆匆逃到门口检查这嚎啕大哭的孩子是否受到了什么伤害。
“你要把她藏起来,藏好了不要让人发现,像我一样!你要烧掉我的一切!我不应该把她生下来!”
东方姑娘歇斯底里疯癫地唱着,洛丽丝夫人停下来,抱着检查后毫发未伤的孩子缓缓回头,转身仔细听她的哼唱。
沾染过东方姑娘血迹的白布,放着剪刀的水盆,地板上溅落的染血的水迹,甚至整个床榻,都在她古怪的哼唱里,都在惨白的火颜中化为虚先。
洛丽丝??斯坦汀夫人看着她,使女都逃远了,只有她一个人依旧在门口。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再次检看一眼怀中孩子毫无伤损的身体,一脸复杂地抬脚慢慢回到床边。果然火焰半点伤不到她们。
该说的一切已说完,疯癫褪去,东方姑娘戛然而止再次恢复了缄默,墨色的眼瞳只剩下深深的倦怠和哀伤。
这是洛丽丝??斯坦汀夫人第一次仔细端详她,她发现这个东方姑娘有一双狭长美丽的凤眼。眼型高贵而骄傲,当它蓄满了哀愁迷蒙无生机时,像她自己这样年过半百的老太婆都会忍不住冲动,想要为它注入欢乐让它明亮。
大概这就是尤威尔爱上她的原因,差不多也是尤威尔致死的原因--如果他未因此爱上他。想到这个,洛丽丝??斯坦汀夫人就又硬起了心肠。
“叫她麻……”
少顷,在与先一步已化为虚无的死物一样消失前,这个东方姑娘再次开口,却没能说完生前于人世最后的一句遗言。
☆、我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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