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就是太宽容了。”王妃并没回答程嬷嬷的话,宽容,不宽容又如何呢?不宽容的话,也许……王妃摇摇头,不要让这些念头萦绕在心中,只要好好地,等着罗顷他们从京城回来就好。
东平郡王妃遣人打听了好几天,见楚王府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纷乱,气的大骂了几句办事的人,又写信回去给东平郡王,说王妃和次妃这次都转了性子,不再像原先一样互相看不顺眼,这样的谣言也没让她们两个相信。
信还没送出去,就有丫鬟进来禀告:“郡王妃,那个陈氏一家从京城回来了,听说她男人已经选了一处知州,上任之前要回到娘家探亲,然后再去上任。”
“什么陈氏?”东平郡王妃皱眉询问,丫鬟恭敬地道:“就是那个次妃很喜欢的陈氏。”
东平郡王妃哦了一声就道:“就算次妃再喜欢,这一回她也没什么用啊。”
“如果,她去见次妃的时候,说出楚王世子快要死了,是不是……”丫鬟轻言细语地说着,东平郡王妃唇边现出一抹冷笑:“算你机灵,还想到这点。”
说完东平郡王妃就把一个内侍叫来,仔细吩咐过,命他去寻陈若雁的娘家,好进行谋划。
内侍领命而去,东平郡王妃也就把方才给东平郡王写的信毁掉,重新再写一封,希望这一次,陈若雁能帮上忙。
陈若雁归宁对陈老爷夫妻来说是件大事,特别是这一次女婿又做了知州,握了印把子,自己女儿就是掌印太太,一想到这点,陈老爷夫妻欢喜的睡不着觉。虽说姑爷年纪大了点,可是这要再做个十来年的官,能熬到个三品,自己女儿再生个儿子,宦囊里面也颇有了不少东西,前面那些儿女对自己女儿也要恭恭敬敬的,三十出头守寡的人多了,但三品淑人可不多,这样的话,女儿也不算命薄了。
陈老爷欢欢喜喜让人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女儿到来,还在那望眼欲穿就见管家领着一个内侍打扮的人走进。
陈老爷现在也不是三家村有几两银子的没见过世面的人了,看见内侍打扮的人就晓得这来头不小,急忙站起身迎接:“您想是从楚王府来,不晓得是不是次妃遣您来说一句话?”
那内侍急忙还礼:“并不是从楚王府来的,而是从东平郡王府来的,要来寻您说一句要紧话。”
要紧话?东平郡王府,陈老爷是知道东平郡王府和楚王府最近在打官司,于是陈老爷的眉皱的更紧:“可是这要说什么要紧话,也寻不到我头上啊!”
“陈老爷,还请往另一边说话。”内侍这动作神秘,陈老爷也就只有皱眉带着内侍往书房去,进了书房,内侍也没有直接说,而是对陈老爷附耳说了几句。这几句话让陈老爷吓得面色都变了:“这可不成,这可不成,那是什么人,是楚王府的世子,怎么能咒他呢?”
“陈老爷胆子真小。”内侍浅浅一笑,就对陈老爷说了这么一句,陈老爷急忙对内侍作揖:“晓得你们都是从大地方来的,自然见惯了这些,可是我们不过是乡下人,连嫁个女儿给人做填房,还要王爷做主,自己哪能做主?”
“陈老爷,富贵荣华人人都想要,难道你不想要?”内侍见陈老爷噤若寒蝉,晓得这也是平常人的平常反应,又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富贵荣华自然是人人想要,陈老爷自然也不例外,可是陈老爷想的是,富贵荣华可是要有命来拿的,于是他笑的有些苦:“可是,要怎么要?”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定夺
“陈老爷如此聪明,令婿现在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这会儿怎么就装糊涂了?”内侍一听陈老爷这话就知道他已经入套了,反而不着急了,更不会直接说出,只等陈老爷自己说。陈老爷的面色露出一点痛苦,就像牙疼一样,接着陈老爷就对内侍赔笑:“这话说的,我不过一个三家村有几两银子的人,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可你这会儿说的,是这样的大事,我怎么敢接茬呢?”
“不过句把话!”内侍说着就把手里的一样东西递给陈老爷:“如果事成了,这千亩良田,就是陈老爷你的了。”
陈老爷虽然在这十里八乡都算是富有的,可是家里几辈子积攒起来,也不过就是千亩良田,城里连铺子都没有,好容易攒得两吊银子家私,这会儿听到内侍一说出口就是千亩良田,又想起前几日听人说的,楚王府的次妃,赏娘家人一次就赏了千两银子,顿时心中火一般烧起来,伸手就要去拿那东西,内侍却已经把手收回去:“陈老爷,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您,是说还是不说?”
一句话,一句话就能得到千亩良田,陈老爷的眼睛本来就不大,这会儿显得更小了,紧紧盯着那内侍的手,有些急切地道:“可是,这会儿千亩良田给了我,以后,还会不会有什么好处?”
“若是我家主人做了楚王府的主人,那好处,更是多多的。”内侍也不怕陈老爷,直接了当地说出来。这句话就像给陈老爷吃了定心丸,陈老爷伸手就去接那东西:“好,好,等我闺女回来,我和她说说,要她去楚王府里面给王妃次妃请安时候,装作不经意地说出。”
“如此,就拜托陈老爷了!”内侍任由陈老爷把那东西拿走,自己收回手对陈老爷拱手,陈老爷这会儿什么都听不到,只是把那东西打开,瞧见是张地契,上面的名字是空白的,陈老爷买地已经买惯了,晓得只用填上自己的名字,再送到官府去盖章存了一半,这千亩良田就是自己的。
于是陈老爷欢喜的嘴都合不拢,送走内侍就进去里面找陈太太,陈太太听说有千亩良田,也很欢喜,接着眉就皱紧:“可是我们女儿,会不会?”
“这你放心,她把楚王府的世子恨的不得了。”陈老爷这会儿可不是在内侍面前的谨慎小心,而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看着那张地契,笑的见牙不见眼。
恨?陈太太只皱了皱眉就明白自己女儿为什么恨罗顷了,一想起来陈太太就落泪:“说的是,我们如花似玉的女儿,原本该嫁进王府的,这会儿嫁了个老头子,虽说是个五品官儿吧,可还要仔细筹划,日子才会过的好,偏生娘家又没有个兄弟撑腰。”
“都和你说了,买妾生个儿子。”陈老爷只说了一句就看见自己太太瞪自己,于是陈老爷也就收了口:“横竖在族内过继一个,有了这份家私,还有做官的姐夫,想过来的人不要太多,任由我们选择。”
“就是,到时必定要选个好的,还要姐夫同意。”陈太太也回嗔作喜和丈夫商量起来这个,当然最要紧的就是,要让陈若雁进到王府里面,把这些话都告诉王妃次妃。就算是假的,也要让楚王妃她们着急。陈太太心中打着这样主意,越想越欢喜起来。
陈若雁在第二天下午时候才回到陈家,虽说她的丈夫年纪比陈老爷夫妻都大,但还是穿了官服,按了礼仪,给陈老爷夫妻行礼。陈老爷夫妻把女婿扶起,一口一个贤婿,他们翁婿也就到外面去坐席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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