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瞪大了眼:“什么叫我这样说话就不对?我这不是说的实话?谁来租的,谁来住,我只要收了银子,不欠我房租,我管这么多做什么?再说了,三十两银子,你当随便一个人就能拿出来?”
这一句话提醒了周四,三十两银子对周四来说,不算什么大数目,可是对普通百姓来说,三十两足够他们全家丰衣足食过上一年,怎么会有人花这么多银子租这两间宅子,然后还要设法结交上自己?周四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这里的,只是觉得浑身冰冷,完了,自己似乎踏进一个阴谋之中,可是别人为什么要这样骗自己呢?周四浑浑噩噩地回到客栈,客栈的晚饭已经送来,小厮刚要开口招呼周四吃晚饭,就见周四面色煞白,摇摇晃晃地靠在床上,这让小厮吓了一跳,急忙对周四道:“四爷,您要不要让人请医生来?”
“谁做的呢?”周四仿佛没有听见小厮的话,只茫然地说了这么一句。谁做的,这没头没脑的话,谁能听的明白,小厮还想再问一遍,周四已经翻身抱住被子,在那冥思苦想起来。
小厮不敢吵周四,只是把晚饭收下去,又去和厨房说了,让他们留着一个灶的火,好等夜里周四饿了,开火给周四煮点吃的。
周四住进客栈这几个月来,出手大方,客栈上上下下都对他们十分客气,听说这样一点小事,自然连连点头。周四这一晚却再没说话,等到天明时候周四才突然坐起身就要穿鞋,小厮忙上前服侍他穿鞋:“四爷,您是怎么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周四浑身颤抖,面色煞白,这模样看的小厮一阵阵害怕,难道说昨儿周四出去了一趟,撞邪了,不然怎么会这样?
“四爷,您明白什么了?”小厮小心翼翼地问,周四已经一把抓住小厮的胳膊:“我明白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了,我明白了,明白了。”
外面的流言虽然多,但敢言之凿凿的人并不多,而明确罗顷已经死了,是皇帝下令封锁住消息的,只有张三李四两个人,还有那个内侍,那个内侍,内侍必定不是假的。京城有内侍的府邸虽然多,但别人家吃饱了撑的要用一个内侍来算计自己,那么有可能的人家就只有一个,东平郡王。
一想到这个事情是东平郡王算计自己的,他的目的是什么,而罗顷已经死去的消息是从自己这边传出去的,周四就觉得自己的路已经看到了尽头,不,不光是自己,自己全家都是这样的,到时王妃如果知道这个消息是错的,那王妃定然会大怒,到时自己全家被赶出王府都还算是轻的,如果,如果……周四完全不敢继续往下想,只是胡乱套了衣衫,推开端来洗脸水的小厮,匆匆忙忙地往外面跑。
周四这举动太夸张了,小厮们面面相觑,但还是要追上去。好在周四虽然跑,但跑的不快,小厮们很快就追上了周四,见周四是往驿站跑去,一个小厮拉住周四的袖子:“四爷,您这是要往哪里去?就算要去见东平郡王,也要……”
“不,迟了就来不及了。”现在周四迫切地想知道,东平郡王能不能保护住自己全家,如果不能保护住自己全家,那真是只有等死了。周四一把推开小厮,就又跑起来。主仆一行跑到驿站门口,倒把守门人吓了一跳,守门人急忙上前扶住周四:“你这是怎么了?要这样跑来,难道说……”
“王爷可在,我要见王爷?”虽说周四的话无头无尾,但这驿站之中,近来也只住了东平郡王一个王爷,守门人连连点头:“在的,在的。”
周四推开守门人就往驿站里面跑,见周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驿站里面跑,守门人疑惑地看向小厮,小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东平郡王这时候刚梳洗完,还在用早膳,皱眉道:“这驿站的早膳,初吃还觉得不错,等多吃两次,就觉得油腻腻的。”
“王爷这是想家了。”内侍给东平郡王打了碗稀饭,笑眯眯地说,东平郡王摇头,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东平郡王不悦地皱了眉头,内侍自然会意,掀起帘子就走出去:“谁在那吵闹。”
周四进了驿站,直接就往东平郡王住的院落跑去,东平郡王的从人自然不肯让他直接进去,周四这会儿哪还肯等到别人去通报,两边就嚷叫起来。此刻见内侍走出来,周四就要往前冲:“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内侍见周四的双眼充血,面色苍白,不知道周四受了什么打击,有心想不让他进去,可是周四已经飞快地冲上来,拉住内侍的衣领:“我说,我要见王爷。”
“这您也要等等,王府的规矩您又不是不知道。”内侍见周四上来抓衣领,难免有些不悦,伸手要把自己的衣领从周四手中掰开,可是周四的力气这会儿却变得非常大,内侍怎么都掰不开。就在内侍着急的时候,听到屋内传来东平郡王的声音:“有什么事儿,进来说吧,在外面吵吵闹闹的,算是什么样子?”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真相
内侍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周四已经把内侍的衣领松开,扑进屋内,什么都来不及看就对东平郡王跪下:“王爷,您要救救小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东平郡王此刻还不能和周四翻脸,虽然心中有不满,但还是和周四说话。
“小的已经知道王爷的安排了,王爷,说实在话,您要小的去做什么,小的都愿意去做,任凭王爷差遣,可是王爷您为何要设一个圈套给小的去钻?”说着周四就大哭起来。圈套?东平郡王倒是没有想到周四会这么早就发现自己的安排,东平郡王不由瞧一眼内侍,内侍已经上前轻声道:“可能是前几天刚退了宅子,被他无意中发现了。”
原来如此,东平郡王点了点头,声音也变的冷了:“这话,不好随便说的,你口口声声说是我设了圈套,可是,证据呢?再说,前些日子,我侄儿的确重病,内外消息不通的。”东平郡王的声音都带上几分沉痛,周四可不管东平郡王这是不是做戏,对东平郡王磕头下去:“王爷,到了这会儿,小的也只有一门心思跟着王爷了,王爷还有什么要差遣小的,小的尽力去办。”
很好,周四还是有几分可用的,东平郡王笑了:“你若早些说这话,也不用我这样安排。”
“我们世子此刻是生是死,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唯独知道一件事,王爷足智多谋,谁也比不上王爷。”这话东平郡王很爱听,他不由自得地笑了:“不错,很好,哎,你说,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那该多好。”
“那是他们都不明白王爷的苦心。”周四经过这一夜的冥思苦想,早就做了决定,既然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东平郡王的主意,大概也就是那几个,那自己就要促成东平郡王的想法实现,只有这样,自己一家才有活路,否则的话,等王妃知道了实情,自己一家是没有活路的。
王妃不能和东平郡王对抗,但要拿捏自己一家,那是轻而易举的。听着周四表忠心的话,东平郡王不由仰头大笑,笑完了东平郡王才对周四道:“很好,很好,你既然三代都在楚王府内,自然这楚王府的一切,你们都清清楚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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