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栖月见状撇了撇嘴:“别这么小心,朕也不稀罕瞧你那一身吊儿郎当的肉。”
耶律泽一听心里便不高兴了——什么叫一身吊儿郎当的肉?
吊儿郎当?
肉?
他的身材可是男子见了都要称赞的!
这这这……这弋栖月……
“你……什么叫吊儿郎当?不信你瞧!”
说着又要把方才紧紧抓着的衾被掀开。
弋栖月撇了撇嘴——这个男人可真善变,一会儿抓着这被子不撒手,一会儿又要扔开。
她又转过身去:“不稀罕,朕不瞧。”
耶律泽忽而也反应了过来,默默把被子又拢好。
“说吧,你衣裳哪去了?”
耶律泽在后面生生咽了一口气,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
弋栖月听完竟是想笑,心里也知道——此番他来大概是想抓紧时间同她谈谈上次那个约定的事。
正事重要,哪怕这厮的确有趣,也不能这么耽搁。
弋栖月生生把笑意忍了下去。
“所以,陛下可不可以帮泽找件袍子来?”耶律泽终于小心翼翼地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按照弋栖月的天性,她是想忽悠他一下的。
不过细想了想,他一个南国世子在北国宫里,左右不够妥帖,出了事情不好解释,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把你原来那件找回来?”
耶律泽在后面点头:“嗯,最好能是原来那件。”
弋栖月没再多说,按照耶律泽说的,他原来那件应当便在湛玖手里,她便去替他瞧瞧。
几步出了养心殿,一开门就瞧见湛玖立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裳。
“陛下。”
湛玖‘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陛下,有刺客入宫,微臣追过去,这厮却好像从衣裳里钻出去,逃了,现下已安排暗卫们前去逮捕……”
弋栖月忍着笑意抬手把他手里的衣裳取过来。
“不妨事,辛苦了,情况已经明了了,是个误会,不必查了。”她抬手把湛玖扶起来,拎着那破破烂烂的衣裳进了屋,合上了门。
“喏,这个样子了,你还要不要。”弋栖月把几乎破成两截的衣裳搁在耶律泽面前。
耶律泽瞧了一眼,黑了黑脸:
“陛下怎的这般小气呢?我……我,当初陛下这边有事,泽可是做好了出兵相助的准备,使臣都派过来了!不说其他,好歹也帮陛下震了震叛贼的声势罢。”
“陛下倒好,小气成这样,连一副衣裳都不肯给。”
弋栖月闻言沉了口气。
之前出兵的事情不谈,但是这次倒真不是她小气。
她本就是女子,没有男子的衣裳,之前宫里又遭了变故,不少衣裳都收起来了,如今若是说男子的,宫里除了夜宸卿那边,就只有太监公公的衣裳了。
“朕这殿里没有男子的衣裳。”弋栖月坦荡荡,如实交代道。
耶律泽委屈屈地说:“陛下宫里不是还有男人么?岂会弄不到一剑衣裳,泽好心来寻陛下叙旧说事,陛下忍心瞧着泽连件衣裳都没得穿?”
忽而又勾了唇瞧着她:“还是说陛下想留下泽?”
弋栖月黑了黑脸转过身去。
刚刚跟夜宸卿弄出这种事情,平心而论她并不愿意去找他,可是眼看着耶律泽就要死缠烂打,弋栖月也没辙了。
“你别乱跑,就在这里呆着。”弋栖月补了一句。
后面的耶律泽哼了一声。
“世子若是执意乱跑,也可放心,若是宫里哪个女子不小心瞧见了,朕无论如何也会让她对世子负责的。”
说完,弋栖月抬腿走了。
后面耶律泽却愣了一愣。
陛下,你瞧着了,也给负责吗?
他很清楚,并不会的。
他揉了揉额角,收回这个荒唐的念头。
不过……
跟她闹哄了一会儿,本来一直紧紧绷着一根弦的心,挺舒服的。
弋栖月咬着半边唇推开了门。
碧溪依旧侍候在门边。
弋栖月看了看碧溪,低声道:“去一旁的望湘楼,帮朕要一件男子的衣裳来。”
碧溪愣了愣,不知陛下怎么忽而要起衣裳来了,不过瞧见弋栖月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只当她是想明白了,忙道:“是,陛下,有什么要交代给容君的吗?”
弋栖月想起这等事心里依旧不是很痛快,不过此时也知道碧溪会过了意,便道:“没有话,只是要件衣裳。”
正说着,里面耶律泽扣了扣床板。
弋栖月只得无奈地又补了一句:“新衣裳更好。”
碧溪更是想不明白了,也不敢多问,便匆忙称是去了。
里面耶律泽听着,心里有几分满意——北国陛下还是很聪明的。
碧溪一路赶到了望湘楼。
此时此刻,夜宸卿方才包扎好伤口,刘公公在一旁同他念叨着,他只是沉着眸子,一言不发。
外面的侍从却忽而来报——“碧溪姑姑到了,说是陛下有事找。”
夜宸卿这边愣了一愣,脑海里不知不觉间想起了之前陛下做的那些事,和东国的洞房夜,淮柔在的时候……
今天这等事,陛下估计又要动手了。
可如此想着,心里却也莫名地轻松了几分。
“请她进来。”
刘公公在一旁揣着手,心里惴惴。
碧溪便走了进来,简单向着夜宸卿行了一礼,随即道:“夜公子,陛下让婢子来向公子借一件衣裳,有些急着要。”
夜宸卿略一颦眉,愣怔了一下。
碧溪沉了口气又道:“最好是新衣裳。”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理解不了陛下。
第一卷 140 容君前来
夜宸卿这边闻言颦了颦眉,随后对刘公公道:“带着碧溪姑姑,把尚衣局方才带来的几套送去。”
碧溪笑了笑,躬身道:“只需一套的,谢过公子了。”
说着便随着刘公公匆匆而去。
夜宸卿在她身后蹙起眉头来。
“碧溪姑姑,今日的事情谢过姑姑了。”刘公公一路上,拱手对着碧溪道谢。
碧溪笑了一笑:“不敢当,也是陛下本不打算真下手,不然碧溪一个小侍婢如何能拦得住呢。”
刘公公却道:“那也须得谢过姑姑,其他人便是拦都不敢拦的。”
碧溪笑笑,回了一礼,滴水不漏。
“不过,碧溪姑姑,陛下这是何意?可是对主子有什么……”刘公公自然知道替自家主子考虑。
碧溪颦一颦眉:“碧溪当真不知陛下是什么意思。”
后又好心道:“不过今日方才回去,同陛下讲了几句,陛下心里并不欢喜,容君若是想知晓,不妨自己去寻一趟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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