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策_君夭【完结+番外】(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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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身也会些武功,便算计着先来看一看那位传闻中的女子——

  而这一看,大喜过望。

  竟是北幽的女帝,弋栖月!

  这个女子,是最适合担这个罪名的人!

  只要他陆酬指认南皇遇刺是她所为,整个朝堂,都不会有人反驳半句!

  弋栖月便可以替他死了,而那耶律泽……也会因为包庇,丢失他如今拥有的一切!

  至于如今他为何要要求那禹州印玺……

  这是陆酬为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其实弋栖月不论给不给印玺,都注定要替他背这些罪名!但是如果陆酬能让她贪生怕死,将禹州给他……

  那么,如果这次没能扳倒耶律泽、皇后的势力,他陆酬便还有退路!

  而这样的算计,陆酬有,弋栖月也能猜到一二。

  她知道,空口无凭,哪怕她给了禹州,陆酬也几乎不可能放过她!

  因此——

  弋栖月哼笑一声:“朕不过是犹豫几分,阁下如此说,阁下未免也太过心急了罢。”

  陆酬一愣。

  面前的女子凌厉霸气,那一对凤眼摄人心魄,这和着月光的一眼,似乎能看到他心里。

  而他的心思,决不能被她看出来!

  孰知弋栖月的话却是就此收住:“禹州地大物博,此事于北幽,算不得小事,阁下要朕在这困乏的一时将承诺做出来,只怕不妥。”

  陆酬咬了咬牙,冷声道:“陛下是要拖延?”

  “朕人都在这里,拖延的意义并不大。”弋栖月面色淡淡。

  “朕只是想知道,朕再给你什么好处,你才可以带朕出去?”

  陆酬闻言一愣——他如今被南国看得极紧,根本不可能离开这片区域!

  弋栖月笑了笑,心下大致明了,这陆酬肯定被南皇遇刺之事拖累不少……

  却是笑道:

  “阁下是也有心拖延,不肯回答;还是……陆大人自己——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呢?”

  “朕觉得,这笔交易可以做得更大,更有趣一些。”

  弋栖月挑眉,看着陆酬。

  陆酬心里的的确确是动摇了!

  他留在这里,孑然一身,躲得过这一次,下一次怎么办?

  他陆酬不过是南皇的面首,遇到大事,也许陛下偏向的,还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弋栖月看出来他的动摇之意,只是淡淡道:

  “不若这样,两日的时间,各自考虑。”

  “如若可以双赢,是谓最好。”

  语罢,也不等陆酬回话,她转身而去。

  陆酬独自一人立在冷清的月光里,心下五味杂陈……

  -

  此时此刻,夜云天里。

  湛玖颦着眉:“本来有的线索,如今竟是又断了。”

  夜宸卿锁着眉头不言。

  湛玖又道:“时日久了,我愈发不相信那女子的话了。”

  “如若陛下真的能全身而退,就像此前陛下来夜氏一样,定会尽快同我联系上,如今都这么多天了,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仇将军那边呢?如何讲?”夜宸卿摇一摇头,低声道。

  “仇将军已派人将这一带全搜了,并无半点陛下消息,连有些相似的、相关的都没有。”湛玖摇首。

  夜宸卿又看向了手边的地图,末了低声道:

  “既然那日是焱毒,那么如果现在陛下逃了出来,以她的身体情况,行动不会太方便,走到各个地方,多少也会有些波澜。”

  “也许,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消息,查查这几日,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一卷 175 "三日之内,杀了她。"

  弋栖月没有想到的是,这日晚上,她方才回到房间,便又听见了敲门声。

  只是这敲门声沉闷而又间断,听着声音,都能感觉到,敲门人似乎在颤抖。

  弋栖月此时还未上榻,闻声心下暗惊,却是低声道:“请进。”

  门开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有些踉跄地走了进来。

  却是一进来便跪伏在地!

  弋栖月看着他一愣,随后声音有些颤抖:“家裕……”

  她不是让他寻个安稳的地方,先避避风头吗?

  家裕浑身是血,在地上叩了个头,声音又低又哑:

  “陛下,属下无用,此前送完信,便被人擒住。”

  “如今趁着牢狱充入乱民大乱,才得以逃出……”

  弋栖月匆忙从一旁拿出耶律泽留给她的伤药来,几步过去,也顾不得许多了,飞快地给他包扎着。

  “你先莫急,他们一时查不到这里来。”

  可她自己心下却道不妙。

  如果家裕送完信便被人察觉,也许,现在盯着她的眼睛,太多太多!

  家裕点了点头,一声不吭。

  末了却是在地上又一叩头:“陛下,如今情况只怕凶险,请陛下允准属下外出报信。”

  弋栖月叹了口气,看着他:“报信,如今这信……”

  能寻到踪迹的大概只有仇将军那边了,可是如今仇将军和南国军队是敌对抗衡的态势,家裕若是过去,即便信能带到,恐怕他的性命也是凶多吉少……

  而家裕也能想明白这个问题。

  他在地上再度叩首:

  “陛下,陛下如若信得过属下,便请将这件事交给属下。”

  “属下便是只剩一口气,定也要将这话带给将军。”

  “如若死的早了,便是化作鬼魂托梦,也定不负陛下。”

  弋栖月咬了咬牙,心里一酸涩:“朕不是不信你,只是……”

  家裕抬起头看着她:“属下本就是陛下养的死士,属下便是为了陛下而死,也是应当的。”

  “之前承蒙陛下吝惜,承蒙陛下救下家裕和老母的性命,属下已是万分有幸,只盼能报陛下大恩大德。”

  弋栖月心里纠缠复杂。

  他此去,只有一线的生机,

  可是如若不去,她和他就都是死路一条。

  如果只讲事理,也许让他去,是最为正确的决定。

  只是……

  而此时,家裕却又行了一礼,随后起身拱手:

  “家裕斗胆而言,只盼陛下……日后帮不孝之人,善待家中老母……”

  语罢,不等弋栖月多言,他转身而去。

  弋栖月眼圈一红,随后背过身去,抱着膝几乎要落泪。

  都是因为她没用!

  如果她足够强大,不会如此遭人算计,这些对她忠心耿耿的人,又怎么会如此走投无路,刀尖舔血,甚至……

  第二日,耶律泽归来。

  他归来甚早,恰恰赶上了南国的朝堂。

  但是,说‘恰恰’也是不妥,耶律泽实则是有意参加这朝堂之辩——因为这两日外出,暗卫又寻到了些‘端倪’,方便他将父皇遇刺的罪名,扣到陆酬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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