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策_君夭【完结+番外】(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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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孰知,夜宸卿的眉眼愈凑愈近——

  再然后,他的薄唇便落在了她的朱唇上。

  仿佛是突如其来,又分明是早有预料。

  轻勾慢允,温柔却又恣意,缠绵而又深情。

  他的唇上依旧是苏合香,却又温润柔软仿佛三月飘落的桃瓣,他吻着她,弋栖月只觉得唇齿间仿佛落了一颗柔软的甜糖。

  香气氤氲开来,温柔更是散开。

  那人在唇瓣上清浅却又深情的勾勒,仿佛是他素日里在桌案边描绘一纸明花的笔触。

  如斯温柔,无以复加,如若一泓深泉,让人陷进去,却不知悔改,恨不得窒息溺亡其中……

  弋栖月的双臂,抱着他愈发得紧,随后竟是索性一用力,将他按倒在后方的小桌上。

  这厮任凭她按下,吻着她,唇角却又勾起一抹笑意。

  烈倾坐在马车边上,不敢回头,却又知道里边是个什么情况。

  偏偏此时直接跳车不太稳妥,她又不能直接喊停车……

  绝望。

  烈倾内心徘徊许久,最终,只能无比坚定地耿直着脊梁,两眼紧紧盯着面前华丽的帘子,仿佛要生生盯出一个洞来……

  弋栖月安然无恙回到了皇宫。

  细细一想,早已过了中秋时节,却要补一场大典。

  去年的中秋,几乎是一切混乱的始端,今年的中秋,只盼能安稳祥和,就像天上那一轮整月,莫要有缺口、裂痕才是。

  念及夜宸卿在花月楼足足弹了一日的琴,弋栖月便没有将中秋事宜交予他管,她大致权衡了一下,将这件事交给了庸和大太监。

  而原来传出去的——

  古琴表演,自然是不了了之。

  弋栖月在养心殿落了座,此时湛玖也匆匆而来,他的面色并不好看。

  弋栖月扫了他一眼,低低道:

  “如何?南国那边有什么消息。”

  湛玖咬了咬牙,随后低声道:

  “回陛下的话……”

  “南国世子看了那封信,当着微臣的面……撕掉了,并对微臣道,以后微臣不必再去传话了。”

  弋栖月抚着桌案上的茶杯,闻言,手一停。

  ——耶律泽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要和她决裂了。

  心里忽而颇不是个滋味,却又明白,自己对耶律泽,并没有半分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着……也许他们本可以是朋友的。

  随后咬了咬唇边,松了口气。

  “罢了,他既是看了信便好。”

  看过了信,就会在他心里落下痕迹,哪怕他撕了那封信。

  “那以后……你便不必去了。”弋栖月声音又低了几分。

  湛玖一愣,随后也不再多说,只是缓缓退下。

  而柳虎那边的事情也大抵清楚了。

  雇佣那一批人的并非是柳虎,而是柳虎的弟弟,柳全。

  但是如今,被擒住的人除了那位花月楼的头牌以外,全都服毒自尽,而那位头牌则哭诉连连,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歹人要挟利用了。

  而那边跟踪到柳府的人也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了。

  弋栖月的心里很犹豫,因为柳虎身为扳倒弋鄀轩、秦断烟等人的功臣,身为邱大人引荐的人,按理来说,冬日大典是一定要邀请的。

  如今虽然知道事出蹊跷,可是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说明柳虎有不轨之行,如果她为此而不邀请柳虎参加晚宴,甚至是关押柳虎,只怕都会造成大臣们的混乱——

  他们会认为,她弋栖月是一个暴戾的帝王。

  弋栖月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邀请了柳虎。

  孰知,大典前一晚,她方才睡下,便只觉得头脑里一片混沌混乱。

  迷迷糊糊地只觉得四下一片昏暗,一抬头,却瞧见前方,一个男子一袭红衣,披散着长发,身形分外眼熟。

  “炙……”

  前面的人缓缓转过头来,面色有些发白,可是笑意却暖得依旧。

  弋栖月心里酸了一酸,随后却是举步向着他走过去。

  弋栖月咬了咬牙,低声唤着前面的人。

  “今年那时候,我被困在南疆,无法去瞧你……算计着忙过这阵子,便带着酒去看你。”

  “炙,你可会怪我?”

  她压低了声音,看着他。

  她没有忘记,但是当时她四下被困,连自己的死活都保不准。

  孰知,对面的百里炙闻言只是笑了笑。

  随后,他缓缓抬起手来……

  却是指向了弋栖月身后……

  “陛下,当心身后。”

  他的声音沉沉。

  这一句,仿佛是交代,仿佛是提醒。

  “……身后?”弋栖月一愣,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可是,四下本是一片黑暗,在她回头的一瞬,身后陡然出现了一处断崖!向下一瞧,便是万丈深渊!

  弋栖月心里一空,慌忙要转过身来远离。

  孰知……

  身形一动,便觉得脚下一空。

  随后,整个人向着崖下坠去……

  而原本立在那里的百里炙,早已消失不见了……

  弋栖月一身冷汗,在榻上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这……这梦……

  便是醒了,也记得清清楚楚,一颗心猛跳!

  弋栖月咬着牙,狠狠地揉了揉额角,看着门外只有一丝光亮,自知还当再睡一会儿。

  正思量,一旁的人却已抬起手来将她拽回了暖和的衾被间。

  或者……说得更确切些,是拽回了他怀里。

  “宸卿……”弋栖月咬了咬牙,向着他温暖的胸膛凑了凑。

  夜宸卿应当是没醒的,可是听见弋栖月唤了他一声之后,她感觉到,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一紧。

  “没事,臣下在的。”他低低地说了一声。

  方才那个梦太清晰太诡异,如今被他一抱,弋栖月终于觉得心里安稳了几分。

  转脸将头埋在他肩窝处,闭了眼便再睡一会儿。

  免得大典时候,没喝几杯便先困倒了。

  白日里,正是冬日大典。

  群臣来贺。

  只是今年再不会有西国的使臣。

  如今的大典自然没有之前透露出去的琴艺表演,一切井然,除了弋栖月当着众人的面表彰了有功的大臣,随后又确定了容君封君典礼的时间,几乎一切如旧。

  酒过三巡。

  弋栖月已然有些昏花,迷迷糊糊地挽着夜宸卿的手臂,整个人半倚着他。

  夜宸卿手臂一拦,稳稳将她扶住,毕竟是大典之上,堂堂君王断不可在群臣面前失了风仪。

  弋栖月哼了一声,坐正了身子,忽而一勾唇角:

  “宸卿,今年她哥哥还在这里,比之前过的凄惨得多了,你说……她怎么不再说‘我想我哥哥’这种话了,也不来北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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