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策_君夭【完结+番外】(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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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弋栖月当堂亲吻宸卿,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讨回东国皇帝无礼伤了的面子……

  这个北国皇帝,在对她夜渌示威。

  夜渌瞧得见弋栖月投过来的目光,她恨得牙根痒痒,奈何……

  如今的她,既不能公布是宸卿母亲的身份,也没有足够的力气推开东国皇帝。

  北国这边,烈倾在一旁,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心下却暗暗发笑——陛下出手,当真是厉害。

  而弋栖月,旁若无人。

  贪得无厌地在他薄唇上舔舐,末了还逗弄一般地在他唇角之畔啄了几口。

  她自然知道,这一切会落在这全桌人的眼中。

  可这又如何?

  北国前来皆为亲信,知晓她的意思。

  至于东国人……

  淮川在她手里,东国后裔在她手里,他们半个字也不会敢多说。

  “北国陛下。”

  淮柔终于咬了咬牙,低声道,声音强撑着恭敬。

  她看见弋栖月移开唇去还眯着眼凑在夜宸卿跟前,伸手描画着他的眉眼,只觉得整颗心都在颤。

  快点分开,快点……

  “容柔儿说句不当说的,现在还是两国谈话之时,如此……只怕不妥。”

  对面,乾妃闻言,阴翳的目光缓解了几分。

  她被东国皇帝抱着,说不出这句话,淮柔这时候说出来,也算终于做了件好事。

  孰知,弋栖月闻言转过头来,却是笑道:

  “古人言,来而不往,非礼也。”

  “来往来往,在朕看来,便应当投桃报李,不是么?”

  话一出口,对面东国众人皆是愣怔。

  连方才醉酒的东国皇帝都回了回神,缓缓松开了一直在甩他的乾妃。

  淮柔咬了咬牙:

  “父皇醉了,北国陛下……”

  弋栖月勾唇而笑:

  “朕醉与不醉,朕说了算。”

  “朕醉的酒,旁边是朕的男人,公主以为有何不妥?”

  弋栖月这么一说,把自己的情况说得和东国皇帝有八分相似。

  却也是巧妙地开脱,给东国皇帝和自己都留足了余地——都只是醉了,谈不上不妥,两方一致,便也抵了。

  淮柔终归也不能说自家老爹的不是,沉了口气,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北国陛下说的是……柔儿,受教了。”

  易无书见状忙道:“今日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不过是一同饮酒,聊聊旧事,两国陛下放得开,是对易某不见外,抬举易某了,易某可是受宠若惊。”

  易无书是个机灵人,很擅长打圆场。

  东国皇帝此时被乾妃暗戳戳掐了一把,酒醒了大半,再加上听见弋栖月、淮柔和易无书的话,心里又清明了几分。

  沉了口气,笑道:

  “这么些年了,一喝高了,就爱撒酒疯,渌……爱妃倒是适应了,只怕是吓着诸位了,过意不去,朕……自罚一杯,算作赔礼。”

  说罢,满上酒,一饮而尽。

  弋栖月这边笑:

  “朕同东国陛下倒是有缘,朕也有这毛病,既是陛下罚了酒,朕也当自罚。”

  她不慌不忙地斟着酒,却是一边斟酒一边低笑:

  “东国陛下教出来的柔儿公主,真是一等一的谦逊知礼,不随着陛下和朕胡闹,还会劝谏一二。”

  她的话说得很好听,这一桌人都听着不大对,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东国皇帝醉得迷糊,只当是弋栖月在真夸,可是想了想柔儿平日里的骄纵,便笑道:“这丫头,也就会说些大道理,北国陛下可莫要取笑小女。”

  只有淮柔在一旁,清清楚楚地知道弋栖月所指。

  ——不就是讽刺她去北宫那次的所作所为?!

  父皇的答案更是气人。

  淮柔咬了咬牙,生生将这口气咽了下去,却是憋得手都在抖。

  弋栖月随着东国皇帝笑了笑,随后也将那盏酒一饮而尽。

  谁知,弋栖月方才撂下杯子,那边乾妃便站起身来,笑道:

  “北国陛下当真是年少有为,本宫佩服得很,敬陛下一杯。”

  弋栖月愣了愣,今日已然是第五、六盏了。

  可是对面是……

  咬了咬牙,立起身来,满上酒杯道:“多谢,朕为晚辈,回敬娘娘。”

  语罢,二人一比酒盏,同时一饮而尽。

  乾妃笑了笑坐下来,弋栖月也坐下来,孰知……

  方才搁下酒盏,淮柔那边却又站起身来,面上挤出一丝笑:“多谢北国陛下方才的指点,柔儿这便敬陛下一杯。”

  说罢,不待弋栖月回应,已将酒满上,一口气吞了下去。

  淮柔心下得意……

  她大抵算计过弋栖月喝了多少,今日,便是要让弋栖月出丑!

  让弋栖月为当初、今日事付出代价,也讨回东国丢失的面子。

  即便她这一杯灌不倒弋栖月,她嘱咐好了周围几人,他们随后也会随着敬酒。

  敬酒不可辞,否则便是失礼。

  淮柔便要看看,她弋栖月的酒量有多大!

  烈倾见状咬了牙,冷冷地看向淮柔——

  这淮柔当真不是个好人,当初便图谋不轨,如今又在算计陛下!

  只可惜她为外臣,这等场合挡不得酒,不然,凭着她烈倾在战场上和弟兄们千杯不倒的酒量,她定要替陛下喝倒这全桌人!

  弋栖月不着痕迹地颦了颦眉,正执起酒壶来打算将酒满上,她已有些醉了,手在颤,她却控制不了,一旁,却忽而探出一只手来,稳稳地扶住她有些颤抖的手。

  弋栖月一愣,可倏忽间,身边的人已然满上了酒,拂了拂袖子立起身来。

  “陛下事务繁忙,喝太多酒,只怕要耽搁。”

  “敬酒的各位,可容在下代陛下一饮?”

  夜宸卿淡淡说着,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杯盏,随后抬眼看向淮柔:

  “公主可是答应?”

  淮柔看着他拿着弋栖月的杯子立起来的时候,心里已是后悔万分,如今真想说——别喝了,不用喝。

  哪怕刚才已经看见那二人的吻,她也不想再度见证这件事。

  可如今哪有退路?

  “夜……容君阁下高义,是本宫的荣幸……”

  淮柔磕磕巴巴地说着,愣愣地看着夜宸卿一饮而尽。

  夜宸卿面不改色,喝完一盏又满上,笑道:

  “可还有人敬陛下的酒?”

  来此的东国之人,都是东国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是接触到皇家的人,自然知道夜宸卿是何人。

  惹不起,更不敢惹。

  夜君现在的样子,明摆着是对他们灌酒的警告,于是众人齐齐低下了头。

  夜宸卿笑了笑:“北国重礼,宴会将毕,那便由在下替陛下敬贵国诸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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