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策_君夭【完结+番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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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臣……”夜宸卿愣了愣,抬眼看着她。

  “出去。”她却垂了眸,手骤然卸了力道,松开他,只是冷冷地甩来一句。

  “……是。”他启口应着,行礼离开。

  她垂了头,不去看他,只是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

  忽然轻轻抬起手来,抬眸,却见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门边。

  苦笑。

  夜宸卿,你的心究竟在哪里?

  你可知,方才的问询,朕不过是想得到你一个‘不’字?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恐怕不是出于小心在意,而是……自私的占有。

  “庸和。”半晌,她慢悠悠地启唇,一旁的大太监赶忙上来,躬身道:“陛下。”

  第一卷 016 戾太子

  弋栖月扫了他一眼,取出一个靛蓝色的瓷瓶,置在桌上,指尖轻敲桌面:“把这伤药带给夜公子,告诉侍从,好生侍候着。”

  她还想着方才她扼住他颈项的事。

  “是,陛下。”庸和恭敬应下,便要转身退下。

  弋栖月却又颦了颦眉:“还有,莫要说出去是朕的意思。”

  此言一出,庸和心下有些疑惑,不过他一向忠诚,只是愣了愣,便又躬身道:“是,陛下。”

  此时,碧溪已经拿了帕子来,小心地擦着这桌案上的水渍。

  弋栖月抬眼看了看她,目光终于柔和了几分:“碧溪,朕……也许一开始就错了。”

  也许夜宸卿和墨苍落一样冷,区别不过是,夜宸卿会陪着她,而墨苍落不会。

  可是陪着就是好的吗?

  碧溪闻言,动作顿了顿,抬首看向如今的女皇,昔日的郡主:“陛下,婢子瞧着,夜公子并非是心甘情愿这般说的,恐怕是不愿忤逆陛下的心意。”

  弋栖月闻言,垂眸又思量着,半晌,抬笔在那几章奏折上落了墨,合上来,道:“罢了,这般同你说,难为你了。”

  碧溪笑笑,道:“婢子无能,担不得大事,若能替陛下分忧,也是荣幸得紧。”说着,已经清理了水渍,行了个礼。

  弋栖月扬了扬唇,略一颔首:“难为你有心了,歇息去罢。”

  碧溪称是,行礼退去,而此时,只听王公公通报道:“启奏陛下,秦断烟秦大人请见。”

  弋栖月本还打算歇息一会儿,此时又打起精神来,道:“请进来。”

  话音刚落,秦断烟却已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陛下,臣今日有一事相求。”

  “哦?”弋栖月挑挑眉,抬手示意她坐下。

  这秦断烟原本也是南方五派的弟子,和弋栖月曾是针锋相对的死敌,后来几经波折,终于决心助她继承大统,一向不拘礼节。

  不过,秦断烟屡进诤言,实为贤臣,弋栖月并不在意礼节。

  可今日,弋栖月听见她这般说话,便已猜得了一二——此番她前来,恐怕是为了戾太子——弋鄀轩。

  “陛下,鄀……不,戾太子在宫中已绝食近五日了,这般下去,怕是撑不住了,陛下,可否允许微臣去看望他一下?他……”

  弋鄀轩……

  弋栖月明了,精明如秦断烟,若是当真在意这弋鄀轩,应当会在那软禁的宫中,安插不少眼线,如今看来,猜了个正着。

  她噤声了一会子,终于颔首,启口道:“戾太子乃是朕的堂兄,精神抱恙,秦大人便代朕去瞧瞧他吧。”

  弋栖月同意了,不代表她心里没有算计。

  当初弋鄀轩害得弋栖月家破人亡,是她心里永远的毒刺!

  秦断烟见弋栖月的脸上平平淡淡,心里也踏实了不少,躬身谢了恩,便又急急地走了。

  弋栖月眯起眼睛来看着她那急匆匆的背影,随后又恍若无事地闭上眼来。

  ——她在等待夜晚的到来。

  那个男人,已经被人暗中从南部送过来了,晚上,她也该去黑牢里瞧瞧他了。

  第一卷 017 女帝如蝎

  当晚,一处漆黑的牢狱里。

  这牢墙上虽有一处小窗,但是被封得格外严实,透不来多少光亮,整个牢房里暗得很,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立在正中,四肢皆被束缚着,四下传来了锁链碰撞的响声,

  一盏灯烛由远及近,牢房里也传出来沉闷的脚步声,细看来,——一个太监弓着腰身引着路,女皇陛下缓步跟在后面,而侍卫湛玖则举步随在她身后,手中紧紧按着佩剑的剑柄。

  “陛下,就是这里。”

  又走几步,打头的太监停下步子来,从袖中取了钥匙来,见弋栖月点了头,便赶忙抬手去打开那冷冰冰的铁锁。

  一会子,只听‘当啷’一声,锁便开了,那太监把烛灯递给一旁的湛玖,小心地退下,而此时,弋栖月已经举步向里走去。

  湛玖一手执灯,一手按剑,一对俊眉紧锁,分外紧张。

  此时,牢房深处,又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就是野兽低吼一般的声音。

  弋栖月却毫不在意般的,抬了抬手,示意湛玖不必这般紧张,随即反手取出一个酒杯,将手探到一旁的桌案上,持起酒壶来,将酒斟到杯中,抬起纤手来,递向前去,浅笑盈盈:

  “越庄主沿途奔波得久了,风尘仆仆,是朕来晚了,着实失礼。如今,便用这琉州的葡萄酿,为庄主接洗风尘罢。”

  “滚!”

  铁链碰撞之声再度响起,一番折腾,这被束缚着的人终于明白了自己这般不过是徒劳,他抬眼看着面前的俏佳人,眼中闪过不屑和耻笑。

  “……呵,弋栖月,泥鳅纵是披上金壳,也委实不过是个龟!你以为你披上这龙袍,配上那玉玺,便是这天下的帝王?!

  可笑!

  弋栖月,别忘了,你还是那个狼狈逃窜的苍流叛徒,门派之耻!”

  他的声音沙哑,可是依旧在大声地吼着。

  细看来,面前这被牢牢缚住的男子一袭黑白相间的长袍,面庞狼狈,却是俊美依旧,双眸生辉,鼻梁高挺,面部的轮廓硬朗得紧。

  这葬月山庄庄主越清逸,昔日也是个儒雅貌美的男子。

  弋栖月闻言,微微一愣,却也不恼,只是抬起手来,执着酒盏,轻轻晃了晃,笑道:

  “庄主这般嘶吼,嗓子都哑了,还是先喝了这薄酒罢。此番,虽不是时小姐亲手所酿,玉手亲斟,但也算是酒中佳品了……”

  越清逸闻言,剑眉一凛,怒道:“弋栖月,你这奸邪之徒,也配与芜嫣相比?!”

  弋栖月敛了敛眉,似是想到了什么,手微微攥拳,却又极快地松开来,笑道:“庄主也真是一代痴情人,可惜了,时姑娘终究所嫁之人,想必不是阁下,阁下不妨收收心思,想想自己的状况。”

  越清逸冷笑:“芜嫣冰清玉洁,恍若仙人之姿,自是比你强了千倍万倍!可笑你当年千万般算计,陷害于她这柔弱文雅的女子,也不觉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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