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小娘子_语伴【完结+番外】(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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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来可以给回乡的而又迫切找食物的灾民赚钱的法子,二来将那些流民留下原地开垦。

  夜里莫子伺候主子更衣,眼光不是瞄瞄桌面上的吃食,那些都是夫人送过来给主子的。没得主子的允许莫子也不敢偷吃。

  刘涛看着莫子失误的将热棉巾递到他下巴处,躲过莫子的手拿过棉巾说:“喜欢就去拿些,拿了就回去歇息,不需要过来了。”

  刘涛很大方,一是因为莫子是他的身边人,出生入死的忠诚者。二是秦素兰亲手做的他都收起来了。谁也不给。

  刘涛和衣躺下,从枕头地下拿出秦素兰的丝帕,这丝帕是夹杂在给他的衣服里。或许是秦素兰不小心遗留在里面,也可能是丫鬟不注意检查,顺手包裹了过来。

  看上面的绣花就知道这是她的女红,她习惯在丝帕上绣写兰花,还是完全盛开将要落败的兰花。

  脑海里想她葱白小指粘着细针一针一针的挑、撵、转,手伸到下面去上下动。想着临行前那双纤细十指给他做的事,动作不禁快了几分。

  正文 二十五、相聚

  二十五、相聚

  “大洼家的,你家做的是什么?怎么这么香。”一粗衣妇人抱着一岁大的孩子在门口外探头往里看。

  低矮的屋子出来个素头粗衣妇女,瘦削让颊骨高高突起,瘦削让下巴尖突出。“也没什么,就是将薯粉和芋头粉揉饼子,放薄薄的油煎了煎。”

  “是该的,你家男人孩子都在外面抗麻包袋,没油会弄坏身子的。”抱孩子的妇人眼巴巴的说。

  “孩子他舅舅在深山猎了头野猪,送了些过来,还剩下一小块,本来想给你送去既然你来了就自己进来拿吧。”

  “唉唉。”妇人抱着孩子快步走进去,“这个恩情我记着,等熬过这断苦日子必定还你十倍。”

  主人家淡笑,“不求你还十倍,以后多帮忙就好。”

  “娘,你又把家里的东西送人了!”

  妇人摸着闺女的大脑袋,脑大身子小典型的饥荒过来者。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那人家里也不好,家里老残病弱多全靠男人在外面抗包,换来的粮食都不够吃怎么会有油?!

  自从有麻布袋出现,刘涛就让人大量制造,装土填缺口并将腐蚀坏掉的河堤挖开全都填上泥土包。

  就因为这个决定给黄河流域的灾民带去生机,妇人麻布,男人挖土装袋抗麻布包,老人孩子上山找松脂、挖野菜、找吃食。

  热火朝天的河堤边响起敲锣声,只穿着短裤头的汉子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去排队领粮食。

  靠近大道的一处棚子里坐着三位书卷小吏,桌子上摆着一箩筐牌子,牌子写着半斤、一斤、两斤、三斤不等。

  不远处有一被重兵把守的粮仓,这是给劳役领粮食的地方。这里都是用劳力换粮食,不见一分钱。

  “名字。”小吏头也不抬问轮到的汉子。

  “张家口胡同,张三。”

  “三斤,要什么粉?今天来了新的木薯粉。要什么粉?”

  “木薯粉不是会吃死人吗?”

  “不会,中毒部分已经被大夫弄出来了。一百个人吃了都死不了,要不要。木薯粉一斤被番薯粉多三两。要吗?”

  “要,要,一斤木薯粉,一斤半番薯粉,半斤米粉。”家里有饿惨的小孩,肠胃弱,要好好养养。

  小吏扔几个牌上去,汉子拿着牌子拿出自己的布袋子往粮仓走去。

  “下一个,叫什么?”

  “西街胡同的张大麻,要一斤薯粉,一斤米粉。”

  “你一个孤身汉子要什么米粉?挨饿吗?”明显小吏是认识这位张大麻的。

  米粉与薯粉是不对等的,米粉一斤八两,薯粉一斤就是足量的一斤。

  “嘿嘿,家里多了个婆娘。”

  “好事啊,你这个寡人也有人要了。”后面有个相熟的人捶张麻子一下。

  张麻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这不是有粮食吗?”

  “张麻子你可要看仔细了,莫要被跑了。”

  “不会,俺有粮食,那女的是自愿跟我的。”

  “张麻子就能大半个月才得两斤粮食养得起吗?”后面依旧单身的人羡慕嫉妒。

  “滚蛋,老子力气大了,今天抗了十五包。你有我多吗?”张麻子昂高头就喊。眼稍扫到大道另一头的马车。

  在张麻子的示意下,大家都看到那辆青黑的马车。马车很不起眼,周边没有一点儿标志,马车夫都是个车把式,懂事的躲在马屁股后面挡住外人的探视。

  马车帘动了下,不久马夫赶马离开。

  张麻子问小吏,“那是谁?”

  “看那马就知道是外地来的,这里的马不是瘦成骨就是高头的战马,不是这里的人。”跟在张麻子后面的人分析。

  小吏没好气的瞪一眼自家的邻居的邻居的邻居,“那是你们的东家夫人,跟着这一船薯粉过来的。你们的要感谢,要不是东家夫人你们还在饿肚子。”

  说实话薯粉确实比成个的番薯好吃,也更耐储存。灾民的喜爱,廉价、抵饿。

  “东家夫人?不就是刘大人的……”在小吏的眼瞪下后面的人不敢多说。

  小吏等人也是猜测,昨晚有大车队出入刘大人府邸,出先了好几位丫鬟,他们猜测可能是刘夫人到了。

  小吏们都知道与他们买卖粮食的是刘大人有关的商队,这些粉都是刘大人找来的。小吏都认定刘涛就是他们的东家。

  “我们是该好好感谢她,要是没有这些粉,我们会像几年前的水灾那样被活活饿死。”一位稍沉稳的汉子上前,“听说有木薯粉是吗?”

  官府是发了灾粮,但怎么吃都不能熬到地里的粮食成熟。青黄不接的日子里卖子卖女,卖妻儿,饿死老人是常有的事。

  被卖、饿死的人熬过灾难来临的那一刻却没有等到丰年!

  “洪镖头,您要换?您有五斤的粮。”小吏找到记录洪镖头的那一页。

  “嗯,换四斤木薯粉,一斤米粉。”

  “好,您看好。”小吏在洪都的名字下划过,数牌子给他。

  事实证明秦素兰的眼光是雪亮的,她送过来的粉类粮食占据了开封府粮食买卖。米商的米价一落千丈。

  八百多文的粮价在薯粉的冲击下掉落到一百五十文一斤,粮商们只能看着明记商铺咬牙切齿。与明记的水泄不通相比,粮商的店铺简直是门可罗雀。

  在明记门口排队的都是衣衫不洁,满脚淤泥,面黄肌瘦的底层百姓。

  “大人,这些店铺都是刘大人的。”幕僚到张信耳边嘀咕。

  张信看着热闹的铺面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刘建康帮了他解决困境但也抢了他所有风头。开封百姓谁人不识刘涛刘健康!

  这种想抹也抹不掉的功劳,让张信很是妒忌。他妒忌刘涛的能干,妒忌刘涛有个聪明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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