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主意不错。”夜莺赞成。
出游的目的地是刘家的一处外庄,前几日庄头就将房屋与空地收拾好,多出来的人搭帐篷过夜。
这出庄有一小型的人造湖泊,是拿来养鱼的。现在拿来赛舟,这是傍晚的一个活动。用来增加点气氛。
秦素兰安排好人员的住处,便让人架起火堆等待打猎的人归来。
莫子回来一趟将剩余的人手带走,“这次收获颇丰,老爷射到了一只老虎,小祺少爷射到了三只獐子。侍卫们还有一只黑瞎子。”
听莫子这么一说,秦素兰就知道刘涛带小祺进深山老林子里去了。
“没受伤吧?”
“夫人放心,都好好的。”
“那就好。”
大林子里,一群人在处理猎物,一下人警戒。
突然有人靠近刘涛,“老爷前面有人生活的痕迹。像是刚离开不久,根据山洞里的情况看来,里面至少住了四个人。像是猎人又不是很像。”
“到山洞去看看。”
“是老爷。”
刘涛留下小祺,自己带人到山洞去。
刘涛以为真的有山贼,想去打打山贼。结果让刘涛失望了,小小的山洞藏不了多少人。
“不过是一处山洞罢了。或许是我们吓到了山中的住客,走吧。”刘涛将那些找出来的旧军械视而不见。
北方没多少战可打,但每年都有许多军功被报上。许多勋贵家的子弟得到提拔,这些文不成武不就的勋贵子弟的军功大多是杀良冒功、顶替军功。那些不愿被顶替的人,必定会反动。
反出军营的人,有家不能回,只能成为山民。
这里不过是他们的落脚地罢了。留他们一条生路又如何?
猎物很多,但秦素兰等人吃的很少,会弄的也很少。
秦素兰直接让人搭架子上火烤,人多,人手多。主子们不用出手等着吃就好了!
秦素兰看着那只野鸡,“春草该上孜然了!”“翻转,上油,不要弄焦了。”
“好好,夫人,这些奴婢懂,您能不能不要靠那么近火堆?危险。”春草说。
“老爷回来了!”外围人一叫,里面的人纷纷站起来迎接老爷。
刘涛将弓箭交给莫子,接上秦素兰递过来的湿手帕。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秦素兰问。
“一个荒废的黑瞎子洞,白走一趟。”
“您怎么敢单独带几人过去?黑瞎子可不好惹。”秦素兰可担心他了!
“没事。”刘涛坐下烤火。
“不比年轻,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秦素兰不敢说他,只好在他身边嘟囔。
“嗯。”这事他知道。
正文 三七八、夜里来客
夜里来客
这是一次整体出游,一个个如同烧开的开水,整个人都沸腾。
晚宴闹了许久才停息,刘涛边看书边给身边睡着的人扇风赶蚊子。
这里的天气是很好,就是蚊子多了些。
没有案牍劳行,让他有很多时间不知该怎么安排,只能看书与陪她。他需要学会慢一点的生活。
晚年生活该做些什么?练琴棋书画,练心性。
刘涛的选择是看书,看一些游记。这些游记有利于他对大明某些地方的了解,如果到那个地方去做事也能想好法子。
“主子,有人来了,是亚青。”
亚青,那个自己出现又自己离去的不男不女。
给秦素兰弄好帐子,防止蚊子进去。
出了屋子,到随从的帐篷去。见亚青吃着细粮,没了在京都的妖艳,多了几分青纯。但更像个女子,莫不是去做了太监。
“刘大人。”
“你住在山上?”刘涛一口道明亚青的来意。
喝酒吃肉是一件大快事,刘涛接上莫子递过来的酒与肉。
“刘大人英明。亚青背叛了前主子,又失去了您的保护,自然要小心行事。本想到这村子隐居,没想成,成了山民打劫的对象。误打误撞与山民生活在一起。这次下山是有个人想与大人说说居庸关外的事。”
居庸关外的事!
居庸关外的人想老鼠,人人喊打,但永远打不死。老鼠崽子生一窝又一窝,没隔十年二十年进中原闹一次。
“居庸关外的事,这不该与我说。已经辞官了,那些是不该我管。若是想吃酒吃肉找我还行,政事那就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刘涛说。
“刘大人,您就不管大明的事?”
刘涛看向亚青,“你与那人好上了?”
亚青想说的大篇道理被堵在嘴里,“我,我。是的。”
“那人是谁,谁家的?为何要将这些告诉我?”
刘涛不信那人对大明忠心耿耿,除了文人,没人会相信那为君皇死的鬼话。百姓想的是如何将肚子填八分饱,士兵想的是如何养活自己养活家人(还有如何建功而又不被杀)。
“他原是居庸关副守将鲁虎的小儿子,鲁虎死后,他被人救出改名为胡子,在军营当小兵。一年前被冒功,他去闹,上面的人想杀人灭口。他一路逃到南京。被我救了。”
刘涛将嘴里的一口酒吐出,“带来见我。”
亚青大喜,亚青将食指弯曲放到嘴里吹哨子,不远处的山林有异动,黑暗里走出三个魁梧的汉子。
中间那个较为纤细,但眼睛最为锐利。看他那样子像是读过书,是有个人思考的人。
刘涛很喜欢也很讨厌这样的人,会思考的人很难控制。越会思考的人越反动。
刘涛给胡子一坛酒,“你是胡子还是虎子?”
胡子心中警惕,他有些后悔听亚青的话,或许他不该出来见这位刘大人。胡子想今夜回去立马收拾东西,离开这片山头。
“大人怎么知道我叫虎子而不是胡子?”
刘涛看向胡子,“你出生那一年你的父亲替代居庸关的守备上京报防。他嘲笑我不行,他说他的第四个儿子出世了,而我只有一个儿子。他向我讨个名字,我随口说了个‘虎子’。”
胡子不敢再坐,他警惕地站起来,被父亲的好友出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你大可坐下,这里没人会伤害你。”刘涛说。
“你父亲的死,我有一半的责任。如果我不让你父亲坐上那个位置,你父亲也不会死。”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那些边疆守将也不会死。
胡子想狼一般盯着刘涛,但他还是坐下了,他想知道这个人怎么说。如果这个人是杀父仇人,就要杀了他。
“我听父亲说过你。你就是那个京中的贵人?”
刘涛微微一笑,“你父亲是这般说,贵人就贵人吧!”
“我父亲的事,你给我说清楚。”
刘涛给自己灌口酒,“这事很简单,第一罩着他的人我当时遭到排斥,命悬一线,与我同在一条线上的蚂蚱都要遭殃。第二你家的财富遭到外人的窥伺,你家十几年来的财富有百万之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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