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小娘子_语伴【完结+番外】(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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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唉。”鸡汤有,大户人家里随时都备有鸡汤在炉子上。

  “你是谁?”刘涛问小大夫。他不记得家里有这样的一个人。

  “我爷爷昨日要到西城的一个镇子上管理瘟疫事宜,所以我来替他。”

  刘涛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用上了就该相信他。

  鸡汤放在一盆冰里端过来,产婆有经验的将鸡汤灌进昏迷的孕妇嘴里。

  “不能等尊夫人自然醒来,必须要用针刺指甲,让她醒来。”年轻大夫用最平静的话说出最冷漠的语言。

  针刺指甲是什么概念?刘涛知道,这是他审讯奸细的常用手段。刘涛没想到男人都受不了的手段会用到自己妻子身上。

  子仁红着眼睛看着父亲刺母亲,他知道这是为了救母亲但是还是感到不好受。被绣花针刺都会念叨半日的母亲,被寸长细针刺指甲是多么痛苦的事?

  秦素兰疼痛中醒来,模糊的眼睛看到了刘涛。眼泪又开始哗啦啦的流,她的身体她知道,她知道她的孩子已经离她而去。

  从第一面开始她一直是倔强坚强的女子,总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用像是知道一切的眼神看人。

  他不知道他心里妇人居然有这么悲伤的一面,她痛他也痛,更甚至比她还痛。

  刘涛抱住她的脸扯开她的眼皮,让她眼珠子看着他。“你要将他生下来,落土为安。”

  秦素兰含着泪水呜咽点头。

  “大人,要不要换一地方?”这是刘涛的卧室不适合做产房。

  没声音。

  产婆又说:“女人的产房污秽,大人这不是男子能呆的地方,请您,请您……”

  在黑脸神面无表情中产婆说不下去,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刘涛离开秦素兰,对子仁说:“你带人守在外面,顺便给你母亲准备些吃的。”

  “好的。”不停抽泣的子仁被大管家带出去。

  刘涛坐在秦素兰看得到的地方,定定的看着她。

  产婆没法只能坐上床放下一边帷帐挡住,扶起秦素兰的腿。“不用怕,不用怕,生下来就好了。”

  小大夫见刘涛没有出去,他也不出去。搬一张凳子背对产婆坐,将秦素兰的手放到床沿给她把脉。

  子仁听着母亲的哭喊声,将头埋在大管家怀里哭泣。

  明月先生过来看看就到凉亭上坐等,静女倒是留在那。不停用语言安慰子仁。

  日上杆头,进出端血盆子的丫鬟终于停歇了。

  外面的大夫再次被请进去,春草端着一个盖着白布的盆子出来。红着眼睛对大管家说:“是位少爷。”七个月大的少爷。

  “主子让您送回祖坟去,埋在夫人预留地的边上。”春草的话带有浓浓的鼻音。

  夭折的孩子不能入祖坟,这是每一个家族的规定。但是如果是埋在夫人预留地边那就另当别论。

  谁都知道刘涛被刘老爷分出家门,族谱那里也另立门户,那个所谓的预留地是秦素兰出钱将刘家祖坟边的那块空地买了下来的那块。预留地边上就是靠近刘家祖坟的边。

  那是秦素兰给自己留的后路,假设和离了她也有地方可以埋身,又不给儿子带来麻烦。

  没想到有今天,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秦素兰情况不好,大出血。没有输血的年代,她只能熬着。靠那些药材吊着。

  对着意识迷糊的女人,刘涛在她耳朵说:“如果你死了,就送子仁下去陪你。留着也是受罪。”

  正文 二十九、算账

  二十九、算账

  本是追求效率追求速度的人,现在走起路来都慢三分,张信看不透眼前的人。孙掌柜也查不清刘涛的性格。

  本以为他会全城调查没想到一点风声也没有,一个月过去了。刘涛给外人的感觉就是他认为绑架的是为了复仇。为了给山寨的兄弟报仇。

  但谁也不是傻子,没动静不代表没后劲。一切都要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

  “孙掌柜不害怕?”

  “张大人说笑,商场上的风风雨雨小的不知经历过多少。这些打压米价的事,不算大事。”

  张信知道他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两人心照不宣。

  给刘涛一个打击也好,省得他目中无人。

  又一个月过去,开封的事算是了了。河堤修好了,秋耕已经安排好了。刘涛已经不需要留在开封,给陛下去信后,陛下要求刘涛协助宋礼修运河会通上游部分。

  张信送刘涛到十里亭,“在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淮安敬健康一杯。”

  “张大人,客气,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刘涛队伍消失不见张信还是没有琢磨透刘涛最后一句话,但很快就被张信拋在脑后。

  开封府是什么地方?宋朝的首都,现今的重要省府之一,张信身为知府也是有很多事情要考虑的。

  也因为开封府张信一步登天,从一个工部侍郎成一方大员。不多只需要五年就能成为内阁人员,成为陛下身边的吹风人;五年就能为他打下深根,一品大员也是指日可待。

  所以张信才是这场灾难中最受益的一员。

  一日开封某个宅子,一声惊叫引来下人围观。

  粉色的门帘边放着一盘兰花,再进去就是女人的梳妆柜,珠钗宝饰玲琅满目。很明显这是女人的闺房。

  梳妆柜上的铜镜映照着一双腿,吊梁上的女人年轻貌美,吓到丫鬟的是她吐出的舌头,泛白睁大的眼睛。

  三小姐上吊的消息不径而走。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丫鬟跪倒在贵妇面前,跪下的冲力碰掉了夫人手里的茶。

  “啪……”贵妇人反手就一巴,尖锐的指甲给丫鬟留下几道划痕。“贱人。”

  贴身丫鬟慌忙过来抖掉夫人衣服上的水珠,“贱皮子,不说个子丑来,撕了你的皮。”

  愣住的丫鬟清醒过来,转身对着夫人磕头,“夫人,大事不好了。三小姐没了,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

  “三小姐上吊了。”

  “你说什么?”夫人的大丫鬟过来拧她的耳朵,“你再说一遍,要是说差了拧了你的耳朵。”

  “不敢,不敢。”慌神的丫鬟连连磕头,将要说的话忘了一大半。

  夫人急匆匆到小女人院子口,周边的下人一个也没有,院子还被家丁包围着。夫人大骇,心跳漏半拍,被扶着颤微进院。

  见大嫂在里面快步上前,握住大嫂的手。“我儿怎么样?我儿怎么了?”

  孙家大嫂别开头,内心凄凄,她无从开口。她总不能跟弟妹说她男人强了侄女,还逼死了侄女。

  夫人推开大嫂踉跄走进,刚到花厅就见到放下的女儿,被面目狰狞的女儿大吓。喘气不上憋晕过去。

  要说孙儿夫人也够可怜了,几个月前没了丈夫,现在又没了女儿。一年内没了两个亲人,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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