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刘余氏上前一步拿过其中一件,“婆母,看看这件,这不是您做与小叔的吗?看绣花还是您绣的。”
秦素兰认真辨析其中的绣花果真眼熟,像是她绣的。“我的子明长这么大了?!”
“我怎么不知道?”秦素兰转身进去继续去查找蛛丝马迹,看看她的子明是不是长大了。
刘涛久久回神,僵硬地转头对子仁说:“去信让子明带妻儿回来,说母病重。”
子明在广州事务多,一时抽不开身,如果不提前告知怕回不来。
秦素兰怒气冲冲地从里出来,将几件衣裳扔给刘涛。“我儿都这么大了,你居然不告诉我。你藏什么祸心?”
刘涛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先回去。”
刘涛有法子对他的妇人,但不想让外人知道。
恰好她的药效来了,刘涛就顺利地将人安抚下。
刘涛让她睡在子明的外室的躺椅上。
冬子当年说他的妇人活不过三年,他的妇人比原定的三年多活了六年。死亡的时间真的要来了吗?!
要说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可是他也有些看透了生与死,他想他能放手她离去。
秦素兰醒来见刘涛在身边,“您怎么在这儿?天黑了吗?”看外面,外面的阳光正盛。
他公务繁忙鲜少在家,今日又不是沐休时间,怎么会在家?
刘涛洞察她心思,“今日与皇上吵了一架不想办公了,便跑回家歇息。”
秦素兰倒是愿他天天与皇帝吵架。“明日是外邦使节进宫的日子,你回去见那些黄头发、鹰钩鼻子的怪人吗?”
刘涛心里叹气,“今日便是你嘴里说的明日。那些使节已经见了,不懂语言,不想与他们多说,三五句话打发了去。”
秦素兰惊异,“我又忘记昨日的事了吗?”
刘涛有些生气,“怎么不把你的病情告诉我?”
秦素兰靠近他一些,借此安抚他。“这不是多大的事,人老了自然不记事,有夜莺帮记着忘记了就忘记了,何必打扰您。您事儿多,我不想麻烦您。
告诉您了,您就能替我了?告诉您了也没什么帮助,就不让她们说。”
“今后与什么事都要告诉我。”
“好,那件老鹰披风已经做好了,你看到了吗?”秦素兰想找那件披风看看周围,“怎么到子明这儿来了?”
“走累了就到他这儿来歇歇脚。既然醒了,我们回去吧。”
刘余氏一直让人注意婆母院子的动静,知道婆母回来了,立即过去问安。
刘涛既然早回府,不如今日吃点好的。秦素兰开心地与儿媳说菜谱。
可刘余氏不是怎么开心,这一个菜谱里明明是前日吃的菜式,婆母说今年还没有吃过这几个菜!
婆母看着清醒,其实还在病着!
刘涛不管有没有吃过这些菜,他从儿媳的脸知道他的妇人这一番话以前说过,可能还是一模一样话。
午膳很丰富,但高兴的秦素兰渐渐地不高兴,她把筷子放下。“小祺不回来吃饭就算了,怎么小布也不回来吃饭?他们都到哪去了?”秦素兰越说越大声。
“婆母,现在是午膳,小祺与小鸣得要晚膳前时分才回府。小布到书院去读书了,不在京城。”刘余氏说。
刘涛将筷子拍到桌上,“还吃不吃饭了?”
对上刘涛的眼睛秦素兰怂了,乖乖地拿起碗筷吃饭。
饭后,刘涛去找冬子,“这病能治好吗?”
冬子摇头,“不知道,鲜少遇到这种案例。”“姑姑能活到这般年龄实属不易,怕是熬不过今年了!”
刘涛讨厌冬子的断言,冷着脸离去。
正文 四百零三、病入膏肓
四百零三、病入膏肓
刘家主母的行为越来越怪,时不时发脾气,喜欢到外面去,一去就不愿回府。若不是家人带着回府,她能在街道上走一天。
刘涛关心自家妇人的情况无心办公,时常在下响回家。
这日他回家,便见一只花蝴蝶在花园里飞舞。仔细一听,是那妇人。
“夫君回来了?”秦素兰笑问。
刘涛看这衣裳怪异得很,颜色鲜艳,款式新颖,像是那未出阁的姑娘们穿的衣裳。
秦素兰见他如此看着自己,笑问:“这件衣服好看吗?”
她老妇的面容,行如少女,怪异得很。
刘涛上前牵着她的手,“回院子去。”
秦素兰怎么会乖乖地跟着去!她一把靠近他,挣脱他的手,“热,得要脱件衣服。”说着解开衣带。
刘涛一手拦住,“回院子去吃冰就不热。”连抱带拖将人带回院子去。
从此刘涛限制了她的范围,不许她离开兰园半步。
一天夜里刘涛被秦素兰踢醒。
“怎么了?”
“我冷。”
刘涛想莫是房里的冰多了,去减少点冰。
“冰少了些,还冷吗?”
“冷。”秦素兰揽着自己的手臂,将薄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七月的天喊冷,这不是病了是什么?!
刘涛一摸她后背,她后背是热的,还有汗。可是她在喊冷。
“是不是又冷又热?”刘涛扶起她。
“我冷,我冷,好冷。被子,被子。”秦素兰想要更多被子。
刘涛将半碗蜜糖水给她灌下去,让她清醒些。
秦素兰拉着刘涛的手说:“好冷,骨头在冷,可我又觉得黏糊,想拿走这些东西(被子)。”
紫阳冬子连跑过来,给秦素兰一次针灸,放了些血,她就不感觉多冷了。但还有冷意。
一碗药下去后,其他病症出来了。秦素兰喊着要刘涛,她哭着说:“我好难受,头难受。”
在紫阳与御医商议治疗一番后,渐渐地缓解了秦素兰的冷热症。
刘家大小人物聚在一起。
冬子说:“姑姑的日子就在今年,小祺的婚事不是提前就得延后。”
刘余氏很关心儿子的婚事,她倒想提前。
“子明,怎么还没到?”子仁很担心弟弟赶不回来见母亲的最后一面。
刘涛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想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插话。
子仁见父亲这样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子仁决定一日三封信催子明回家。
在路上的子明一边是妻儿一边是母亲,他最终是放下妻儿,自己一人飞马先回京。
回到京城他不顾疲倦来到母亲的院子,“娘,娘,我回来了。”
秦素兰在做鞋子,突然见着有一人跪在自己面前,先是一愣,“你这个汉子好生无礼,来人将这人给赶出去。”
母亲的话语未完,子明泪如雨下,“娘亲不记得孩儿了吗?”
一个男人哭着说她是他娘亲,这让她手足无措。她对夜莺说:“快快将这人送出去,看着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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