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异族食物、布匹、器物的不少。
刚开春,到街上走的商贾、农人不少,但也能看到异邦的商队。
“那是胡饼?闻着香,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春草皱皱鼻子。
刘涛带子仁骑马,街道上人多,子仁马匹靠马车近一些。子仁从怀里拿出一把铜子交给小斯,“去买俩胡饼回来。”
跟在马匹身侧的小斯得钱,作揖,“是,少爷。”
秦素兰示意莫子请主子过来,刘涛放慢马步,等马车靠近。秦素兰露出半边脸,“您进来坐坐,有好些问题想与您说说。”
刘涛上马车,春草就得要腾出私人空间给夫妻两人。
秦素兰给刘涛倒茶后又掀开一角,往外看,“北边安定下来了?怎么这么多北方人到这里来?”
“南鞑靼归顺,北鞑靼被驱逐到莫尔海。这几年陛下频繁用兵,北边倒是没有多大骚扰威胁。”刘涛吃茶道。
“到北边去的商队出发了,今年打算在北京多买些地。将南方的势力转移到北方去如何?”
刘涛从暗夹里拿出本书,“随你。”
“上次您提到的‘一窝蜂’能找到路子?”秦素兰虽然眼睛看着外面但注意力却一直放到刘涛身上。
“不行,内务府掌握的东西。这事休提。”
“好。咦!”秦素兰放下帘子,“静女似乎和城里的公子,姑娘走得近些,是否需要提点?”
刘涛盘腿,左腿竖起盛住拿书的左手,右腿放下,右手肘撑小茶几上。眼睛从未离开书籍,“不必,自作孽不可活。”
“兖州知府到时个能人,一个冬季就将这条街恢复如初!”这里都少不了能工巧匠的功劳!
“夫人,胡饼来了。”春草话音传进内里。在外面走路对一般丫鬟来说是个苦差事,可对春草来说就不是什么苦事。在外面只要看上什么多瞄两眼就有人帮忙买过来,一路走一路吃,满意得很。
秦素兰将小竹篾里的胡饼展示出来,热腾腾,冒着烟,皮焦。不知内里怎么样。
小刀划开八等分,将自备的竹签插上去,推到刘涛面前。“尝尝。”
胡饼这东西,刘涛并不陌生但一点,以前在北京驻防就经常吃,现在就偶尔吃,吃的次数肯定比秦素兰多。
刘涛吃了一块,秦素兰才吃块小的。脆脆,烤得不错,有嚼劲,但过干需要吃口茶才能继续下一口。
“娘亲,前面有家做猪蹄膀的,买些回去给您尝尝,如何?”子仁敲敲车帘。
秦素兰挪动一下,再次掀开帘子用一边眼睛浏览外面的店铺。“哪儿?”
“那,喜欢的人不少,但小舅舅定了一个,如果要现在就能拿回去。”
“怕油腻,还是不了。看看附近有没有卖杂货的,要为你和你爹准备些草鞋子。”
“姐姐不下来走走吗?”秦寿过来问。
“不了,闹得慌。”虽然秦素兰很想下去,但还是有些担心人多出麻烦。
刘涛观察到秦素兰脸色的变化,拿出纱帽给她。“戴上,下去走走。”
一行人弃马车与马,加入街上步行人大军。
两位护卫在前面开路,刘涛拥着秦素兰,子仁和秦寿跟在后面,最后面是丫鬟小斯。
亲身进入街道人流,感受到与马车听到不一样的热闹。秦素兰眼看八方,耳听六路,时不时与刘涛嘀咕。
秦寿拉拉子仁,一手搭在子仁肩膀上,凑近他耳朵说:“你吃过胭脂吗?”
“吃胭脂?那是什么?”
秦寿嘿嘿的笑,“听你说就知道你不知道了。你见你爹吃你娘的胭脂吗?”
“我爹为什么要吃我娘的胭脂?”
“榆木脑袋!还说你聪明!这么跟你说吧,那日春花姐姐换了新胭脂,给唇涂了水蜜红胭脂,甚是好看,然后我就在一隐蔽处看到潘叔叔吃春花姨姨唇上的胭脂。”
子仁回味了好久才想明白小舅舅说的是什么。脸不禁红了起来,偷偷看前面亲密的父母双亲,迅速低下去。
“怎么你见过?”“你见过姐夫吃姐姐的胭脂?”
“吃,吃胭脂是什么?我还是不懂。也没见过。”
子仁是没见过父亲吃母亲唇上的胭脂,但他见过父亲偷亲母亲。那是从开封到兖州的路上,母亲一直昏迷不醒,路上颠簸,母亲被父亲抱着才肯放松入睡。
子仁在半睡半醒间看到父亲在亲母亲,恍惚间似乎看到父亲心疼的眼神,后来子仁才知道冷漠的父亲其实很在乎母亲。
“真没见过?”
“真没见过,胭脂有什么好吃的。”
“谁知道,我邻居家的秀才就很想吃女人的胭脂,出门前头上摸头油,撒香粉。回来了,就一身的胭脂味。”
“这不是好人,母亲说身体干净闻着无异味就是最好的打扮。”
“因此大多数人都说静女才是你家里的女主人,我姐姐你母亲很俗,不懂打扮。”
子仁挣扎开来,不喜与小舅舅说话。
秦素兰很多东西不能吃但不妨碍她闻,也不阻碍她买些小饰品。
“那就是刘夫人,相貌平平。”一处楼宇上的牛先民趴在桌子上看下面露出笑脸小脸的秦素兰。
“不及静女半分!”
“少爷,静小姐去郊外踏春去了。随去的还有孙家孙黎民,少爷还是快点去为好。”小斯劝道。
“这里无趣得很,备马去郊外。”
正文 四十六、头破血流
四十六、头破血流
春末的天气不错,坐在温和的晴空下算账本,给秦素兰一个愉悦心情。
“夫人,这是今年的新茶,雨前龙井。昨日送来的。”
杯盖子拂去茶末,小小抿一口,先是涩良久变甘,留下满嘴清新。天气不错,人不错,茶也不错,秦素兰惬意吐出一口浊气。“天色潋滟晴放好!好茶。”
“夫人多喝一杯无妨。”春草将热腾腾的茶壶放到夫人跟前。
“给主子、少爷送去了。还有明月先生那也送去一些。”
“是,奴婢明白。”
“夫人,夫人。”二管家踉跄的从外面跑回来。
能让二管家这般心惊不是刘涛就是子仁出事了。秦素兰站起来厉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少爷被人打破了脑子。”二管家气喘吁吁。“现在在药庐。”
秦素兰二话不说扔下二管家就跑出去,幸好今日的装扮没有平日的华丽,不然头上的珠钗掉落下来就毁形象了。
去到药庐大管家指挥小斯在忙碌,大管家处理及时没让夫人看到血腥的一面。
子仁被接回来的时候头上不停的留血,血将衣服浸染得厉害,肩膀下大大的一片,再加上奄奄的躺着,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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