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继续射箭吗?”沈默云的脚腕的确扭到了,她根本跑不快啊!
“没箭了!”
“……”失望扑面而来,沈默云一瞥他,果然背上也没个箭篓。没箭也别说出来啊!她都能感觉后边冲来的四人步子又迈大了。
施定忠见她比走还慢,竟是直接拽了她的衣领和后襟强拖了起来。
不过叫人欣慰的,是幸得他刚刚趁所有人分神已将两匹散马牵到了第一辆马车旁。沈默云咬牙狼狈顶了三息功夫就被拖到了马旁。
“你上马先跑!”他帮扶着沈默云上了匹白马,使劲一拍马臀,白马便冲了出去!
上马的沈默云一瞥,发现之前在山脚巡视和抬伤员的南军都已经在用最快的速度赶来。
而空地上尚存的四南军,有一人正在查看颜将军伤势,一人跑去十几丈外的马桩牵马想来是打算追赶自己,而剩下两人已经一前一后快赶到刚要上马,又没了弓箭相护的施定忠身边。
沈默云开始揪心,没了箭矢相护,施定忠还能行吗?
不过她马上目瞪口呆!
施定忠猛一个转身,便见他手中一枚冷箭再次被放了出来,正好穿透了一位离他只两丈之距的南军。
不是没箭了吗?
谁能料到刚刚狼狈逃跑的他,此刻突然转身便有了倚仗!
欲擒故纵?
施定忠那厮分明就是有病吧?
他身后那匹黑马上绑了一只箭篓,里边插了满满的箭矢。
他既然还有箭,为何不早些骑马一鼓作气,直接射穿空地的这几人,偏要最后关头才上演惊险的英雄救美这一幕?
那倒下的南军一脸郁闷,不甘的他心中的质问显然与沈默云一模一样。
原本还有几分犹豫打算相帮的沈默云心下一定,挥了马鞭边加速离去,边扭头看去。
而稍后一步扑去的南军也没能砍到施定忠。那厮快一步上了马,一夹马腹便冲着正去马群解缰绳的那南军背后砍了一刀。
沈默云挑眉,刀和箭他也早准备好了,自己还是小看他了!
只见施定忠打马提刀赶到了散马群,抡刀粗暴三下五除二便将马桩上的马缰悉数砍了个断。
马缰一断,所有马儿也就自由了!
他早有准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钢刀一挥,有两匹马儿的臀部便染了血。吃了痛的马儿一受惊,瞬间便暴动了起来。接着他挥动马鞭胡乱抽了一气,又拿钢刀瞎划拉了一阵,所有马儿终于都蹦跶了起来。
一时间,受惊的马儿七零八散,向着各处胡乱跑去!
而施定忠也是哈哈大笑,赶紧冲着沈默云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关于逃脱的方式,前几日沈默云两人研究了许久,认为夺马是最可行的!施定忠没想到沈默云会骑马,当下便认可了。
今早一见王慈的车队怕引人注意,用的是普通的骏马,沈默云两人也是舒了一大口气。
不是经过特训的军马就好,普通马儿性子绵软胆子小,绝对便于他们行动。而在一刻钟前,当散马被聚集一起吃草时,对视的两人几乎是一下有了共识。
多好的机会!
而因着沈默云灵光一现的“黑衣人”事件,颜将军派去通知和保护王慈的八人又带走了八匹散马,更叫两人喜上眉梢。除却因为离开的是车队的精锐,更因为待会逃离时,他们只需要“处理”掉剩下的十多匹马儿。
他们要夺走两匹马!
而剩下的马儿不管是杀是伤是吓,只要制造出乱子,拉开一个时间差,后边南军便很难再追上来。
就如此刻,那些赶到空地的南军想要追他们,要么便要去安抚暴动的马匹,要么便要去马车上解下一匹马来,不管哪种法子,都要浪费不少的时间。
而马队的主力马儿一旦受损,一会行进便将受到限制,最不济的,也是拖慢了整个车队的速度!
只怕那颜将军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一休整,只怕就被修理整死在这处了!
施定忠的确细心,沈默云那匹马上还挂了件蓑衣和一顶斗笠。她刚刚放缓马速戴好斗笠,施定忠便追上来了。
“深藏不露啊!”沈默云第一次可以毫无顾忌与施定忠说话!
“那是自然!本少爷能文能武,智勇双全!”来而不往非礼也,他看了眼满脸泥点的沈默云,“你也不错!才貌双全!……深‘藏’不露!除了毒针还藏了什么?快拿出来吧!”
……
☆、第九八二章 坦白
沈默云与施定忠的首次合作很成功!
最开始,两人空有合作之心,因着不知王慈计划而无从下手。而后两人决定不管王慈使什么手段,他二人都以不变应万变。
除了之前致泻的牵牛花毒,他们准备了另一道毒!
这道毒就是来自太后那老妖婆送给沈默云,适当时候为保皇族颜面自尽用的那颗黑色小药丸。
那日沈默云将毒药从禾禾的铃铛中取出后便让沈灵交给了施定忠。
当时他们没想好这道剧毒用在何处,开始一连两天施定忠有事没事便往大小厨房跑,就是想着看看有无下手的可能。
可毕竟只一颗药,这杯水车薪,王慈又不在,施定忠还是将其藏到了身上打算见机行事。
今早王慈倒是出现了,可一直到出城,施定忠也没能找到机会下毒。再到后来,车队开始休整,他知道机会来了!……
这段日子,王慈和他的人是下了决心要将本就是纨绔公子哥的施定忠进一步整成胸无大志好控制的酒囊饭袋。
施定忠那耳房里每日别的没有,美酒美食却一直都是有求必应。当然,吴筱玉虽怀了孕,可至少也能算得上半个美人。
可施定忠虽算不上正人君子,可到底二世祖的皮囊只是他往日胡闹下的表象,面对大是大非,他绝对是有节有义。
沈默云很清楚王慈的想法,他之所以把施定忠与自己关在一个院子里,无非是因为这个小院位于农庄的最深处,守卫也最为严密!他自然不可能再费人力,从这本已拥挤的农庄再辟出一地来安置施定忠。
另加上吴筱玉母女的缘故,王慈还想利用这对母女做说客来说服自己,可谓一举两得。
可只怕王慈怎么也想不到,施定忠每日的半醉半醒,一身酒气都只为了麻痹他们,让他们完全对其放下了警惕,他们更猜不到,这个爱好酒色的公子哥还有魄力和胆量与自己合作。
而在刚刚的休整期间,放眼所有人中,只有施定忠是最潇洒的!
精神紧张加上凄风苦雨,不少南军冻得瑟瑟发抖,可这厮还在一口一个“美哉”地诱引,自然而然就将不少人的酒虫勾了出来,将注意力聚集到了他手中的那只酒壶上。
施定忠每日都离不开酒,此刻他早已一身酒气,自然无人会对农庄供给他的酒起疑。就这样,在沈默云去“解手”的那段时间,那壶刚被下了小药丸的酒水便被他半推半就,送到了七八名南军的腹中,直接见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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