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真有钱,那就所有疑虑都打消了。还涎着脸:“以后有什么事,姑娘只管来找我。我就在那个角落。”
顺手一指,那个角落并不很角,是一座酒楼的拐角。已经有两个乞丐坐在破席子上,伸出碗向过往行人讨钱。
“嗯。”蔡换儿要一直保持威严的神色,这样才不会穿帮。
东西长街,很热闹。
天还是阴沉的,不过阴云中漏下一丝阳光。
蔡换儿信步朝前走,一直走出那名乞丐的视线,她才闪身一躲,进了一座药铺。
药铺散发着药味,还挺刺鼻的。
蔡换儿吸吸鼻子,主动向坐堂的老中医请诊。
老中医把脉后,指出她过于忧思。心浮气燥之类的。随即开了一副药方让她抓药,熬成一碗在饭后喝下。
“多谢大夫。”蔡换儿趁机就问了住的地址。
老中医诧异:“那要绕半个城。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问诊?”
蔡换儿暗中捧:“是慕名而来。邻居说了,这里大夫医术最精。望闻问切,只望一眼就可以看出病症。吃了药也很有效,特意推荐我前来。”
“哦,原来是这样。多谢承惠。”
这种漂亮话谁听了不心里舒坦呀!于是老中医特意让小伙计去抓药,还特意仔细跟蔡换儿嘱咐该注意些什么?吃喝上该禁忌些什么?十分的尽职尽责。
蔡换儿不露声色的细问回家的路。
老中医先问过她可识字。得知识字后,拿出一张白纸,给她画下要经过的街巷,并且还叮嘱:“遇过玉春桥时,千万别进到回春坊。”
“为什么?”蔡换儿不懂。
老中医笑:“这家回春坊,最是骗外地人。已经不知将多少人骗的倾家荡产了。”
“官差不管吗?”
“自愿的,又按了手印,官差怎么管?再说,这家店东跟上头有关系,得罪不起。”
“明白了。多谢老先生。”
有了这张路线图,还标注了街巷,蔡换儿在付诊金时,特意多给了一点。
回春坊,是妓院吗?还是放高利贷的?还是买胭脂水粉的?
蔡换儿猜了几个答案,却统统不是。
玉春桥到了。
蔡换儿站到桥这一端,直接就看到‘回春坊’醒目又耀眼的招牌了。
原来是家赌坊。
不限男女老少,只要打门前过,必定有四五个人围上前热情邀请进内体验一把一夜暴富的感觉。
第366章 侠侣?钱奴?
果不其然。
蔡换儿才走到玉春桥端,就有伙计热络迎上来招呼:“客官,我们回春坊今天特价优惠,酒菜一律八文,管饱。”
“八文?”蔡换儿不能免俗,脱口惊呼。
八文还管饱?八文也就吃过不太丰盛的早餐而已。
“你没听错。八文,八文管饱。还有肉有汤。绝对的划算。客官,里面请。”伙计笑容很标准。
幸亏蔡换儿早有防备,连连摆手:“不用了。我身上八文钱都没有。”
伙计一听,脸色一变,打量她几眼。
瘦小扁平,穿着打扮也很普通。虽是个女儿身,但头是钗环之类都没有。八成是个穷鬼。但是口音是外地的。也许还有同伴呢?
于是伙计不放弃,继续笑说:“我们这还是四文的特价菜,有肉有汤。”
“四文?”蔡换儿下巴一掉。
“没错。四文。一样管饱。客官,请。”伙计一门心思想把她拐进回春坊去。
蔡换儿翻翻衣兜:“四文,也没有。”
伙计眼神一呆,嘴角抽抽:四文都没有,那你还逛什么京城?
“客官真会说笑话。”伙计到底是训练有素。饶是这样,也没有当场翻脸。
蔡换儿真诚道:“我真没说笑话。快饿死了,能不能赊我一顿吃的。四文的那餐就好。”
“滚!”伙计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变脸赶她走。
蔡换儿垮下脸:“这位小哥,你学变脸的呀?赊四文而已,不用这么凶吧?”
“滚不滚?不滚,休怪我不客气了。”伙计瞪眼。
蔡换儿步步后退,嘴里还说:“我走就是啦。你这样狗眼看人低,是拉不到高质量客人的。”
伙计扭头叫打手过来。
看到高大的打手,蔡换儿一溜烟跑了。
回到河边公寓。
小喜和小苗竟然还没回来。当然刑元绍也不在。
蔡换儿换洗一新,累了这大半天,躺床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蔡换儿迷迷糊糊的听到:“醒醒,换儿,醒醒。”
蔡换儿睡眼迷蒙睁开一条缝,迷糊中印出刑元绍的脸。
“什么事呀?”
刑元绍坐到她身边:“小喜和小苗呢?”
“他们还没回来吗?”
“没有。”
蔡换儿有气无力起身,揉揉眼睛。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申时。”
蔡换儿漫不经心:“哦。”忽然惊叫:“申时?”
扭头看窗外,已经黑蒙蒙一片。
入冬后,白昼变短,黑夜来的很快。
“他们不在家?”
“不在。我看过了。”刑元绍奇了:“你们不在一处?”
“在的。不过,我当时吧……”蔡换儿跳下床,先扑到桌边倒茶喝,一抹嘴:“我们一起逛京城,然后到午时在酒楼吃午饭,后来……”
后来就她一个去河边散心,遇到林卓群一帮贵公子在戏弄老百姓,于是她抬脚踢林卓群下水。当然,她很清楚形势,撒腿就跑了。这一跑就迷路。遇到丐帮集会。会后,还来了两个武林高手等等。
越听,刑元绍脸色越难看。
“你说那女的姓程?”
蔡换儿摇头:“我不认识,也没听到她们自报家门。不过是一个叫化子说的。说什么程女侠。”
“是他们。”
“谁呀?大当家的,你认识?”
刑元绍缓缓点头:“这一对是江湖上有名的侠侣。长年行走江湖。行事亦正亦邪。”
“亦正亦邪?是不是说他们并非行侠仗义。也偶尔干点坏事?”反正蔡换儿就是这么理解的。
刑元绍淡然笑:“坏事倒也说不上。不过是花钱消灾罢了。”
“花钱?是说谁出钱多,他们就为谁干活?”
“嗯。可以这么说。”
蔡换儿扭脸:“这叫亦正亦邪?这不就是看钱办事吗?还侠侣?是钱奴吧?”
“换儿,不许瞎说。”刑元绍严肃制止她:“这两位,还是比较讲义气,也比较仗义的。”
“好吧。我暂且不评价他们的行为。那男的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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