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啊……”乔小麦愣了愣,随后摇头道,“不成,我走不开,家里的庄园我得时刻盯着进度,而且秋收也快开始了,再说还有我娘,目前来看适应的还成,但是……”
“成了成了。”杨晔出言打断了她,“知道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别说了。”
乔小麦闻言,小脸上满是无辜,她说的全是实话嘛。
杨晔哼了一声,让侍女拿来碗勺,开始吃佛跳墙,一边吃一边道,“章金已经被判刑了,他当时是醉酒无意中把人给打死了,这不算故意杀人,所以没被判死刑,终身监禁,已经被发配到南边做苦役。”
“南边?”
“南边在修河道,那边江河湖泊多,父皇希望能把水往北边调一点儿。”
乔小麦闻言,长长的哦了一声,古代版的南水北调,永安帝果真是一位精明强干的好皇帝。
“那章金的那个儿子呢?”乔小麦又问,“我娘右臂上的伤是他拿着棍子打的,而且还联合临章村的小孩子一块朝着我娘丢石头,把我娘砸的头破血流。”
最初她以为庄绿荷身上的暗伤是章金给打的,后来仔细问了,才知道有一部分是章金的那个儿子给打的。
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长大可还了得。
杨晔闻言,愣了一下,“竟还有这事?”
“可不是,当时我听了真的要气炸了。”
“之前不知道,只把章金给抓了,那个孩子现在被章金的老母养着。而且,真的抓了的话,这该怎么判?那么小的孩子,才六岁。”
第649章 醍醐灌顶
“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就是不被处罚的理由?那以后想干什么坏事就尽管去怂恿小孩子做好了,反正就算是办了也不会受到处罚。”
杨晔“……”
他挑了挑长眉,“火气挺大啊。”
乔小麦,“……毕竟他伤的是我娘。”
在家怼人怼习惯了,和杨晔说话时竟然也拿出这种语气了,该死!
这段时间过的太松散,脑子里的弦绷得太松了!
杨晔倒是没生气,他点了点头,慢悠悠的喝了口汤,“你说的不错,可你说这会儿应该怎么判?无法可依。”
“那王爷您可以往这方面多考虑考虑嘛,其实小孩子的问题也很大,这种蔫坏蔫坏的需要惩罚,像是我堂妹乔招娣乔引娣的那样需要保护,您说对不对?”
“对。”杨晔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神色一瞬间凝重了起来,不过这丝凝重很快又消失,他看向了乔小麦,“我怎么觉得,这《大齐律》越补漏洞越多呢?”
光是乔小麦说的小孩子的问题,这就值得拿出来讨论半年甚至一年。
乔小麦闻言,笑了笑,“漏洞多,那就慢慢补,这方面做得好了,我相信王爷一定会青史留名,后世的人享受到律法所带来的好处,您的大名,一定会被无数人传颂。”
青史留名,后世传颂?
没想到乔小麦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杨晔面色一怔。
可真是有吸引力啊……
身为样样都学习了的皇家人,他自然也有他的雄心壮志,只是现在他的亲哥哥杨昊身份尴尬,所以他为了避嫌,很早便做出一副沉醉美食无暇他顾的模样。
甘心吗?
甘心。
杨昊大他十岁,自幼便待他极好,好到他母后不止一次打趣说杨昊自小把他当儿子养而不是看做弟弟。
再加上杨昊本就是太子,所以说,他退却的心甘情愿。
他不做任何可能会让杨昊不舒服甚至是引起杨昊猜疑的事情。
而且,有杨旺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在,他和杨昊这份兄弟情就更显珍贵了。
但是,美食虽好,却并不能承载起他全部的世界,无所事事之余,他心中难免有惆怅,有无处发泄的空寂。
不过他这份惆怅空寂掩藏得极好,不想这会儿乔小麦竟扯出了这样的八个字。
青史留名,后世传颂。
他忍不住笑了笑,张口道,“不过是修缮了一部律法,竟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乔小麦睁大了眸子,极力点头,“自然是有的,律法的重要性,这和每一个普通百姓都息息相关,像是我种地的,得有农业法吧,万一我土地被别人抢占了,那我可以依据这律法给讨要回来。”
“我还做生意,那得有商业法吧,万一出现什么纠纷诈骗之类的,得有律法还人一个公道,对吧?”
“再比如招娣引娣,自幼被她们娘当牛当马使唤,当然我也是,自幼被孙氏欺负得抬不起头来,要是那时候有一个专门保护我们这种小孩子的律法,哪怕是亲人也不能随意呼喝打骂,那该有多好。”
第650章 您会流芳百世
“还有我娘,她被孙氏欺压的这么厉害,我爹也确实无能,如果她能依照律法要求合离,堂堂正正不受旁人白眼,那她一定会愿意吧?”
“还有我这菜方子,我是第一个想出来的,万一有的人将我这方子偷去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依照律法给讨回一些损失?”
“王爷,我一个小农女,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是希望在我受欺负的时候,刚好能有一个律法,还我一个公道,我想大部分的想法都和我一样。”
“所以说,这律法修缮的好了,那您就是给像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制定了一个保护伞,您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公平正义,这样伟大的功绩,铁定是要流芳百世的,”
杨晔“……”
好家伙,朗朗乾坤流芳百世这种词都甩出来了。
听上去他像是神一样……
更心动了。
虽然乔小麦的种种说辞全都是以她自己为中心,但也代表了底层百姓的心声。
若是事事都有法可依,那底层百姓的处境会好很多。
这么说来,律法,这是为了保护普通百姓而制定的……
普通百姓生活的好了,那杨家的江山也就稳固了。
有些恍神,杨晔微微皱眉,很快把心思收回来。
“切,不用给我戴这么大的帽子。”他哼了一声,“你心里还有什么想法,一并说出来。”
“我一个小农女,没什么想法……就是之前孙氏曾说过,若我娘回来,她就去告我娘,要把我娘浸猪笼,我想问问,这方面有什么规定吗?”
孙氏当时只是无心之说,但她却是记挂在心里了。
以岑弘平对她家房子的觊觎程度,很有可能借着此事整什么幺蛾子,她要把这种可能堵死。
“这个前朝的律法规定了,本朝没有,对于私奔的那些男女,本朝一概没有规定。”
“那以后会不会有这方面的规定呢?”
“这个看情况,我回去之后得和朝臣讨论,最后再交由父皇决断。不过,这一点儿我会明确提出来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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