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兰不愿如今嫁人。”小兰吓得一惊道着。
佘笙言着:“并非给你,而是给我做媒。寻一个老实木讷的农家男子,若是家中无旁人了最好。”
“啊?”小兰诧异着,当年媒婆屡次上门来小姐都不愿。
且那些皆是会稽山阴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怎得这会要一个寻农家男子?
且如今还在相爷府上,若是被相爷知晓了岂不是要碎了心?
此事可千万不能给相爷知晓。
凉亭处,方酒过三巡几人皆正在兴头之上。
今儿个南翼是存了心思要灌醉了顾延的,要报他胡乱做媒之仇。
顾延已是有些微醺,顾剑匆匆而来在顾延的耳边言道:“主子,女主子叫去他原先的奴仆要寻媒婆替女主子做媒。”
“嘣。”
绿玉所制通体青翠酒盏就被应声而碎了去。
桌上佘锦一惊,她见着顾延的面色并不善。
顾剑倒是不顾继续轻声地道着:“女主子还言要找个木讷老实的村夫。”
景抬见着顾延面色在灯笼之光下都显得有些惨白,便道:“你许是醉了,连杯子都拿不得稳了了,还是快些去歇息的好。”
“不可,我与佘锦此次来过不知要何时才能来了,定要让他再喝的。”南翼言着。
佘锦连连劝着南翼道着:“师父,快别说了,你与我一道去笙园罢,也要好些时候的路程呢。”
顾延也说道:“顾剑再去取个杯子来,再喝便是。”
“是,主子。”顾剑言着。
南翼也觉察出顾延不对之处来,忙言道:“天色已暗若是宵禁了行在路上也颇有麻烦,不如我与佘锦便先离去了。”
“喝便是了,这十五年的女儿红醇厚的很,许用不了几日本相还能喝到那廿四年的女儿红来。”顾延接过新杯子来,续喝着。
佘锦听出不对劲之处来,对着南翼耳语道:“我先去趟阿姐处,我怕是阿姐的缘故。”
南翼点头应着,顾延如此他也是头一回见,哪里还敢再去惹怒他。
佘锦匆匆到了佘笙处,见着银铃儿在底下上头房门紧锁着,便知小兰在里头。
“阿姐,我可进来吗?”
她话音一出,小兰便开了门,“二小姐。”
“阿姐,方才你可有与顾相爷闹什么别扭?又许是与顾剑说了些什么?方才顾剑在顾相爷耳旁说了些事,他这会儿直灌着酒呢。”佘锦小心翼翼地望着佘笙言道。
佘笙瞧了眼上头,她怎得忘了顾剑与顾萦儿二人轮流在她身旁暗处里跟着。
方才她与小兰说的那番话许是给顾剑听了去。
可这又怎得了?
“小姐,这可如何办是好?”小兰急问着。
“你二人且走吧,我乏了,许明日还要去本家呢。”佘笙冷声而道着。
“小姐,那顾相爷若是恼急了会否……”小兰后头的话在佘笙的清冷的眼神之下并未曾有说了下去。
佘锦焦急道:“阿姐,那陈年的女儿红醉的很,像相爷那般喝法是极为伤身子的。”
“我去又有何用呢?”佘笙推着轮椅踱步上了床。
待得佘锦与小兰离去后,她便睁着秀眸望着轻纱帐。
忆起前些日子顾延搀扶着她缓步而行之事。
也回想起在大慈山上她要撑着木棍下山之时,他背着自个儿下了山。
亦有他宁可自己忍着也不愿逼迫她,于这世间来讲,这样的男子少见的很。
除却他时常有些登徒子的言论之外,好似他从无逼迫过自己。
自识得到如今,他待她好似是在处处容忍,处处相帮,甚至可说是无微不至。
她好似又能听见十年以前那沙哑男声。
小女娃,你未必能赢我。
可这局,到底是谁赢又是谁输了?
十五年陈酿哪里能由顾延朝着醉喝去,也是糟蹋了佳酿。
她无奈得起身,心头的冰好似全数化了个干净!
☆、第一百四十章 心中有顾延
一 凉亭之处,凉风略过,灯影飘渺,半轮圆月照着园中花草乌影斑驳。
顾延旁若无人给自个儿灌着酒,一杯紧着一杯,已是酩酊。
佘笙推着轮椅而来时,便见得只顾延一人饮着酒,旁处只有顾剑守着。
“银铃儿,推我到他前边而去。”佘笙言着。
顾剑见到佘笙,眸子一亮,不等银铃儿上前,他便伸手推着佘笙的轮椅入了凉亭之上。
佘笙道过谢之后,便伸手夺着顾延之酒杯道着:“好酿如好茶一般,皆不是让人牛饮糟蹋的。”
“本相要饮酒,与你有何干?”顾延眯着星眸盯着佘笙道着,手中还不忘去将酒杯夺回。
“这酒是我的。”佘笙将酒倒在地上,“莫要再饮了,虽你劝我腿脚会无碍,可我亦担忧真有行不动路的一日。丫鬟有好些地方不适宜去,我要寻个可靠男子做我的腿脚而已。
我不想做一个事事皆要央托旁人的废物,你可明白?”
“为何可是一个村夫而不可是本相?”顾延星眸之中含了些水雾。
何为心死莫过于此。
“我从未低声下气地求过人,连爹娘陛下皇后都无。如此惯着你,忍着你,只想待着你能化了心中的寒冰,能与我实现十年之前的承诺。”
“那并非承诺,而是玩笑之话,我已与你说过许多回了。”佘笙也颇为无奈地倒了一杯酒,自个儿饮着,“顾延,女子终是要嫁人的。
依你可找到些许家世好过我才貌贤惠胜过我的女子,日后你能找到一个真正可与你相守一生之女子的,那女子并非我。”
顾延眼角划过一颗泪珠道着:“你当真是够心狠的。”
“我……”佘笙见到了顾延之泪,怔愣住了。
她从未看见过男子流泪,也不敢去想如同顾延这般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也会流泪。
竟生出了好久未曾有得局促感。
“你,你别哭啊。”佘笙拿着帕子伸手要去擦拭顾延的泪水。
顾延却拉过她的手,趁着酒意自个儿的含着酒味的唇瓣对着她的红唇印了上去。
佘笙觉得自个儿定当是醉了。
为何就不想着要推开他呢,定是醉了。
口齿相依间,醇香的酒液随着丝甜的蜜津交织在了一道。
佘笙只觉得气息都微薄了许多。
好似明了了为何时下一些杂书之中,便是一吻都能写出百般滋味来。
此中的曼妙方自个儿亲历了才能明了。
顾延带着酒意的气息尽数喷薄在了她的面上,引得她面上有些淡红之色。
本夜间料峭春寒未消,可这时的佘笙体会不到一丝的凉意,直觉得身上心处烫热得厉害。
软舌相勾,蜜液互吮,佘笙直觉得娇躯软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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