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可牵连甚广,可顾延夫人诛杀侍郎此事一传出,顾相这一名声当是会被毁了。
大理寺卿皱眉道着:“苏相可要有证据才是,顾相爷怎得会娶礼部前尚夫人呢?这位坊主不当是您长房庶出的孙女苏年锦吗?”
佘笙握紧的手颤抖着,指甲都扣进了肉里头。
顾延真当是存了这个心思,她早就想着不该去信他,她终究还是被欺了。
既是如此当初又何必要信誓旦旦说娶她?
愤意在她的心头萦绕着。
“苏年锦?”苏通虽想不起这名字之人,但也记得前礼部尚书本是与长子庶出的孙女互换了庚帖的,早已有婚书。
佘笙抬起头来,眼底尽显凉薄之意对着苏通喊道:“年锦见过祖父。”
苏家不只是要对付她,更是把她当做一颗棋子来对付顾家而已,而顾家这一党派也是,她只是他人博弈的棋子罢了。
心愈发的寒,幸好她早间先喝了定喘汤,否则此会儿不被气死倒是奇怪。
苏通望着木椅上边的女子,她的容貌倒是有些与苏珍珠想象,脸色却是苍白的紧,这女子竟叫他祖父?
“你莫要胡叫!”苏通冷声呵斥道。
佘笙跪下道着:“祖父,年锦未曾乱叫,十一年前因钱尚书之死,我被苏家赶出门外,祖父可还曾记得?”
“你怎得还会活着?”苏通往后退了二三步。
这灾星怎得还活在世间,且还是一壶茶坊的坊主,且还坏了他的大计!
白袁讶异至极,都御使也讶异也不减,方才他可是已应下要牵连九族之刑法,若是真牵连到苏家,这可就大事不好了。
“咳咳。”自门前来了一人,穿着紫黛之衣,端的是器宇轩昂。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苏通虽是不减讶异之色,却也是跪下行着礼。
佘笙也跪下行礼道着:“陛下万岁。”
“众卿家平身吧!”景议大手一挥道着,“这案子不必再审,钱侍郎与花魁本有恩怨,朕已查明乃是花魁所为,此事便如此了解吧。”
“是,陛下。”众人应着。
佘笙嘴角划过丝讥讽,一条人命如草芥一般只当做是杀她之刀刃,原本的证据确凿上位者的一句话也可散的一个干干净净。
陛下到底也还是护着苏家的,若是顾延知晓他这计谋毁了不知该会有多懊恼。
“你是苏爱卿的孙女儿,已故钱尚书订下亲的夫人?”陛下走到佘笙面前问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 劝说阿弟
檀香袅袅间,佘笙眨着眼醒来,入目的是轻纱床幔随风浮动着似江中的碧浪一般。
凉风阵阵,倒是让人消了些热意。
“东家总算是醒得了,方才太医来看过了,说您乃是气急攻心而晕厥的,您为了那顾相爷而晕厥真是不值当。”王燕云喋喋不休地说着。
佘笙接过王燕云递上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道着:“我并非是为了顾延,而是觉得被人当做一颗棋子般耍来耍去不甘而已。”
王燕云心疼过佘笙,递上一条锦帕子言道:“日后您是真的要在这钱府为钱尚书守寡不成?”
“既是陛下旨意又怎可推脱呢,咳咳。”佘笙轻声咳着,“这里是钱府?”
“正是,东家,这钱府若是没有陛下旨意定当是不会让您进来的。这刚死的钱邑钱大人本是这府上的顶梁柱,如今这钱大人一去,竟也没个好主事之人。”王燕云将茶盏撤回道着。
“另有王大人遣派了几个丫鬟侍卫过来,那顾剑与顾萦儿两个人都不知了去向。”
佘笙拿锦帕轻逝了额上的汗珠道着:“你随行带了多少银两?”
“五娘给了八万两银子,且我也自作主张地给五娘传了封信,要其遣派茶坊之中的人过来。”
“也好,你扶我起身,去一趟武馆。”佘笙轻声言着。
“武馆?”王燕云照办着从行李里头寻着佘笙的外裳来。
“恩。”
佘笙记得这长安之中武馆不少,大户管家便会去武馆里头挑些护院的小厮。
她初来乍到长安,定要寻些自个儿的人先保护着自个儿才是。
“佘夫人,外边钱家的几位夫人问夫人可起了吗?若是起了她等要来拜见一番。”外边丫鬟听得里边有谈话之音便喊道。
佘笙冷声讲着:“拿一万两过去,打发了他等人,日后分家过着便是。“
王燕云一惊道:“一,一万两?”
“买个清净,在长安我唯独可靠的便是银子了,且先在城中先置办一个宅院罢,待御茶之事过后便回江南去。”佘笙冷声道着。
“可若您不再长安之中守寡,那岂不是不尊圣旨?”王燕云道着。
“你当我还有多少时日可活的?”佘笙讥笑了一声,“生前不得安宁,死后终归是想要清净些的。”
“东家,且宽心些吧。”王燕云劝着。
“守寡也未尝不好,若是如同五婶子那般处处为了夫君婆母活着,此等女子反而是劳累,没了夫君也省得生那些气。”
佘笙言着:“我所伤的并非因要守寡,而是苏家不知日后会如何对我?”
“您是苏相爷的孙女儿,终究是血脉连着筋骨的。”王燕云道着。
佘笙轻摇了头叹道:“在苏府只会凭你有用还是无用,并非会瞧你的血脉,得罪了苏府不好过呐,这会儿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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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钱府官邸的门,佘笙带着姓李便去先去了王浩宇那边,要寻宅院托王浩宇帮衬乃是最好的。
才到了王浩宇的官邸,佘笙便见着苏珍川出来。
“苏侍郎。”佘笙淡声叫着,“阿姐未死,你可讶异?”
苏珍川轻抬了眸子,弯腰行礼道:“下官见过钱夫人。”
“自家姐弟何必如此客气呢?弟弟。”佘笙轻笑着喊道,这声弟弟喊得可是爽快得很。
苏珍川怒瞪着佘笙道着:“三姐姐可瞒得弟弟苦得很呐,如你所说既是一家人,你那茶坊也该是弟弟的了。”
“弟弟可要知晓姐姐如今是钱家人,这一壶茶坊向来是我阿妹佘锦的,如今她已是南王府之人,即便是姐姐死了,锦儿去了,茶坊也是南王府和钱家的,轮不到弟弟你!”
佘笙轻笑着言道。
苏珍川轻勾唇一笑说着:“三姐姐若是男儿身,想必苏家将来的掌舵人应当是你才对。”
“借你吉言,来世定要记得投个男儿身才是。”佘笙道着。
王浩宇踏着步子出来,面色不虞地道:“门房来报坊主来了,多有怠慢还请谅解。”
“你怎得对我有仇了?我这弟弟顽皮素来会挑拨离间调戏他人的,你可不要被他玩了去!”佘笙淡声说道。
王浩宇弯腰言道:“本官有如今皆是坊主所帮,有仇定是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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