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_释笑【完结+番外】(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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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园顾延房中,一个紧着一个太医摇头叹气着往外走着。

  景语焦急地抓住最后一个往外走着的院判大人问道:“院判,这本宫儿媳究竟是怎得了?若是要百年人参千年灵芝尽管说便是。”

  “长公主,实在是老臣无能为力了,顾夫人五脏皆像是受了重伤,这已是药石无灵之际了。传闻这天下间有延年药可延长人十年光阴,可这药也只是传言而已,还是早作打算才好。”

  院判叹气地道着。

  景语一惊,步履有些虚浮地道着:“院判大人,真得无其他的法子了吗?”

  “老臣已让顾夫人含了参片,能不能撑过今夜,全看她的造化了。”

  顾延血色全无地端着一瓷碗走到门口道着:“院判请看这个。”

  院判伸手沾了瓷碗里头红色之物,暗惊道着:“这是人血?”

  “含着延年丹药效的人血作药引,她平日里所喝之药也该有药效才是吧?”顾延问着。

  院判忙点头道着:“正是,正是,可这人血所需之量很大,一日两汤碗的血,何人都不能受得了。”

  顾延得到了答案之后便端着血液进了屋里头。

  佘笙望着顾延轻声道着:“湛郎,将柳万金唤来,我有些话要交待给他。”

  顾延坐在床边道着:“莫要劳心费神了,先将身子调养好。”

  佘笙轻咳着道:“我晓得我现在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以往的药吃了也不见得有效,湛郎,不必为我费神。”

  “试试这药。”顾延将药碗递到了佘笙跟前。

  佘笙接过,细嗅着这暗红之水的腥气,道着:“这是血?”

  “恩,是鸡血,快喝下去。”顾延道着。

  佘笙一手捏着鼻腔闭眸将一碗鲜血饮尽,才微微地恢复了力气,又将苦极了的药一口饮尽。

  “主子,有一只苍鹰传信而来。”顾萦儿带着一张纸条进屋里来道着。

  顾延将纸条接过,低头问着佘笙道着:“苏洛可是去山东了?”

  佘笙扫过边上顾延手中纸上的字。

  “人归长乐园可未必能长乐,若将柳万金苏洛下落且任本尊发落,人必定能无虞,否则人定不到月余便亡!”

  “苏洛的下落我不能透露,一壶茶坊之中亦不可抛弃对茶坊忠心之人,柳万金是因我而得罪了沙飞扬,我不能以她二人来换我的一条残命。”佘笙虚弱地道着。

  “笙儿,若是你去了,依照沙飞扬的能力要对付柳万金与苏洛亦不是难事。”顾延担忧着道。

  “咳咳,我是凉薄,可我亦知晓为人之根本。”佘笙咳得厉害,“瞧你唇边都无了血色,快些去歇息歇息罢。”

  她伸手摸向顾延的胡茬道着。

  顾延将她的手握住道着:“不想离开你,想与你再说说话。”

  “也不觉得腻吗?”佘笙道着。

  “不腻。”顾延沉思着道着,“你在护国寺中被沙飞扬带走之时,万俟微也在?”

  佘笙点了点头道着:“对了,湛郎,我知晓我这要求过分了去,就算是我求你的最后一次,莫要让太子去万俟晓。”

  “此事陛下心意已定,怕是不好更改。”顾延叹气道着,“你怎得也知晓了这事?”

  “万俟微喜欢万俟晓,相爱却不能相守乃是人世间一大憾事,且太子娶了万俟晓于你而言也非是好事。”

  顾延皱着眉头道着:“万俟微欢喜万俟晓?莫要开玩笑了,那万俟晓向来对顾剑有情,且万俟微若是真爱万俟晓又怎会一路任凭顾剑与万俟晓打情骂俏呢。”

  “可万俟微也无理由来欺骗我……”

  佘笙细细一想昨日里万俟微说此话之时,他是先朝着菩提树动手的再说的,她原本以为是万俟微要解下红丝让她牵红线。

  现下想来是他晓得有菩提树中有沙飞扬的苍鹰所在。

  这般所说,他说出那句本王唯一心爱女子是为了激怒沙飞扬了?

  可沙飞扬为何不寻万俟微与万俟晓呢?而偏偏要寻柳万金与苏洛?

  罢了,她左右不会交出柳万金来,再想也皆是徒劳而已,现下的她是没有半点力气动弹。

  ☆、第二百二十八章 血是顾延的

  “延儿,站在!你一连四日不过问朝堂之事也就罢了。可你这几日里也不修容一下,不知的人定以为是乞丐呢!

  且你一日端去给笙儿的两碗血是从何处来的?”

  景语拦下端着鲜血与汤药进去的顾延唠叨着。

  顾延说着:“笙儿重病,孩儿早已和陛下告了假,有爹爹在,朝堂少我几日无碍。”

  “你这血是何处来的?莫要再骗我说是鸡血了,我问过嬷嬷太监,园中的鸡鸭这几日一只未少。”景语伸手夺过他手中的血道着,“即便你不想笙儿如此就去了,但人命自有定数,你万万不可拿旁人的性命来为笙儿续命!”

  景语怕这血液是顾延从旁人那里取来的,这一日两汤碗的血,那不就是等于以命换命吗?

  顾延步履有些虚浮地道着:“孩儿怎会去草菅人命呢?更何况这北漠女王还在此处。”

  景语看向他惨白的脸色,嗅了嗅手中的血味,单手将顾延便服的袖子撩起。

  只见臂膀之上有白色棉布条子缠着,血印尚在。

  景语一连退了两步,心疼地道着:“这血是你的?”

  顾延见瞒不过了便将血夺回道着:“娘亲,这是唯一能救笙儿的法子了。”

  “沙飞扬那边岂不是还有一颗延年丹吗?你爹爹与师祖已去想法子去了,沙飞扬便是功夫再高总有掉以轻心的时候,你万不可再伤害自己了。”景语眼眶中含着泪道着。

  顾延闪过一丝内疚地道着:“娘亲,孩儿不孝,但我无法拿笙儿的性命开玩笑。”

  “生老病死皆是上苍有定数的,你这以血治病能坚持几时呢?难不成是要死在佘笙前面吗?到时候你让娘和爹爹怎办?”景语含着哭意地说道。

  顾延低着头说着:“对不住,孩儿不孝。”

  “何止不孝,你这是大不孝!”景语怒气腾腾地说着。

  “笙儿该服药了,孩儿先进去了。”顾延转身走进了院子里头。

  院子里头日头热辣至极,躺在竹榻之上晒着日光觉着甚是舒服,四日了,顾延也不让她过问一壶茶坊之事,她不知外边发生了何事,本想出去,可此次的病比以往都要来的重些。

  来给她把脉的几个大夫皆数是摇着头出去的,好些大夫都不敢开药,说药物已对她无用了。

  而顾延拿过来的鸡血是有些用处,喝了鸡血之后身子总会好些。

  “笙儿,可要用纱帐遮遮?这时候的日光是正毒辣。”顾延走到她跟前道着。

  佘笙道着:“倒也算得是以毒攻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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