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亲,不过这事您怪夫君,笙儿都要替湛郎喊声冤枉了。太子殿下对我无礼在先若非有景阳小世子相救,许我如今便失了青白只得一死以全我佘氏名声。”佘笙状似委屈地道着。
景语拍桌道着:“太子真当如此做了?”
“我哪敢拿自个儿的青白撒着弥天大谎。”佘笙低头言道,“本我也想着息事宁人的,可湛郎觉得我受了委屈,如若是旁人许早已偷摸着杀了,可顾念着太子殿下的身份他只得让其下跪三日。”
“杀了?”景语喃喃道着,“不可,不可杀了太子殿下,瞧着太子亦不是贪恋女色之人,你二人以往相识?”
佘笙道着:“娘亲,我觉得殿下贪恋的并非是女色,而是想夺取湛郎在意的人,在绍兴府之时我便与太子苏侍郎打过交道。
我觉得这二人是冲着我茶坊而来的便处处防着,又毁了苏侍郎的好事许被太子记恨上了,按理太子也不会心仪我才是。”
景语蹙了眉头道着:“何以见得?”
“我有自知之明,论容止德行我不比正儿八经贵族世家小姐,论才德胸襟我亦比不过昨日在苏府所见的秀女,我唯一可让太子殿下惦记着的便是一壶茶坊产业了。
可太子如若要银子这江南其余富商也是甚多,又何为宁可让我恨他不交出一壶茶坊也要毁我清白,我想着便是太子恨极了湛郎,以为湛郎夺了他的一切,遂要毁我清白以图来报复湛郎。”佘笙猜测道着。
景语与顾黎再为大局着想,也不该会让儿子受了委屈。
景语抬眸子扫了佘笙,见她面色虽比以往好了些,可也还是冰冷不苟言笑的模样,容颜虽佳乃是长安间少有的美人可也却少了一分女子该有的温柔。
正如她所言容止德行与正经的世家千金无法作比,太子应当不是贪恋美色之人,想来朝着延儿来的。
“罢了,你先回去罢,至于日后你也少出府门些。”
“是。”
佘笙算着日子,应当也无几日了,回了江南便好了,这会儿还是不如应下吧。
“你可知延儿拿何事威胁了太子?”
景语待她行到门槛处时又问道。
佘笙摇摇头道着:“不知。”
☆、第二百八十一章 顾意阁主
三日的功夫过的极快。
午后长安城飘起了大雨。
佘笙自窗边往下望去,便见得有一顶青花小轿进了这儿的院门,轿夫身上的衣物尽数湿透了。
“东家,这果子我去寻了长安城内的茶商,无一人晓得该如何培育,也不知叫怎得名字,我想着还是等归了江南后去询问杨老的好。”
五娘进了屋子将手中的种子恭恭敬敬地交给了佘笙。
佘笙接过种子道着:“既是不知也就罢了,那顶轿子不似一般人,不知是谁?”
“不会是姑爷归来了吧?”五娘道着。
“应当不会,苏珍珠可已好了?”佘笙问着五娘。
五娘点着头道着:“好多了,已在茶坊里头上工了。”
楼下传来顾萦儿一阵惊呼声:“顾意,你还有脸回来?”
“萦儿,让开,我有急事要见主子。”
“主子不在长乐园里头。”
“萦儿,事关白凤阁安危,开不起来玩笑,起开。”
“我便不让你上去,夫人在里头你过去冲撞了夫人如何办?”
“你打不过我的,让开。”
“与你讲了主子不在府中,这里头只女主子在。”
“女主子?哪里来的女主子?”
“咱们主子已成亲了,你定是不晓得了。”
“主子成亲了?怎得可以呢?白凤阁阁主是我,这女主子也只能我来做。”
“别说大话了,你连女主子的小指头都比不过。”顾萦儿嗤鼻道着,“早就知晓你对主子没安什么好心。”
“让开。”
“不让,我就不让,有本事你就与我打个两败俱伤,反正我不会让你冲撞了女主子。”
佘笙与五娘听着楼下传来的声音,五娘拧眉道着:“早知这姑爷身边女子众多……”
“你有见过哪个奴婢能嫁于主子的?”佘笙安然道着,她早已不忧虑顾延会有其余的女子,何况是个侍卫呢?
五娘见着佘笙这般淡然,也放了心,道着:“您说的倒也是不假,这礼仪规矩在此摆着呢。
说起规矩来我倒是觉得白尚书对佘七少夫人有意,在茶坊之中我见得数次白尚书与佘七少夫人斗嘴了。
如今佘家也如同您当家一般,如若能与白尚书成了亲家,日后一壶茶坊也就不怕招惹了官司。”
“同姓可也不同族,王燕云可否能改嫁又是否愿改嫁我可做不了主,如若真提了她性子烈寻了死,到时怕我都会被记载进烈女记里头让后人唾骂了。”佘笙道着。
五娘叹气道着:“想来佘七少夫人也是个守规矩的,可惜了白尚书许要一腔心意错付了。”
“五娘呐,白袁他许是想要朝着一壶茶坊来的,陛下虽说不惦念着我的茶坊,可我这心中却是不安的很,七嫂子乃是我身旁人,那白袁如若要查,必定要从你与柳先生还有七嫂子入手,七嫂子随我时日最短呢。”
由不得佘笙如此想,王燕云实乃一不折不扣的商户女,在长安为官者眼中商户地位可连奴婢都不如的。
白袁想必是想打探些消息,她乃是顾延之妻白袁定不会时常来寻她,而在茶坊之中收银管事的七嫂子便例外了。
她与五娘二人谈话着,楼下传来的打斗声不歇,外边的大雨声都盖不住二人刀剑相碰之声。
“做什么呢?自家人打自家人?真有这份力气去西梁杀敌立威去。”顾剑拔剑阻隔下了顾萦儿与顾意所斗。
佘笙行到楼梯扶栏处望着楼下厅堂内,那女子容貌甚好,约莫着也是双十左右的模样,大大的铜铃般的眼眸里头露出来的是一股肃杀之意。
“原是她呐。”五娘笑道。
“你认识?”佘笙问着。
“这位乃是意相公呐,当年您不是说过如若并非是刀剑上过日子的,留着做二小姐的夫婿也好。”五娘道着。
“您大概不记得了,约莫着五年前不住客栈住咱们茶馆的那个深受重伤的男子,您还请钟大夫给她医治过。”
“好似有些印象了,当时见他功夫甚好,可他明明是个男子,怎得会变成女子了?”佘笙问着。
“如若真是刀剑上过日子的,那必定沾染了一股阳刚气,这会儿她作大宫女打扮定是有着女子柔媚的。
“小剑,你的功夫在我与萦儿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都让开。”
“不让,谁不晓得你对主子那肮脏的心思,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比得上女主子哪里?哼!”顾萦儿拿刀挡在顾意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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