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要搜查此宫殿,便从本宫身上踏过去!”景语伸手挡在门前道着。
“堂堂一皇后一长公主,在宫中互相吵闹也真亏得你二人了。”一威严之声传来。
景语福身道着:“见过陛下。”
顾皇后也下跪道着:“陛下,臣妾知罪,只是梁王是臣妾的亲孙子,臣妾一时心急,又恐给不了皇室宗亲与苏家一个交代,南翼如今拥兵自重自立为王,朝堂不可失了苏家一党之心呐!”
“皇后,后宫不得干政!”景议道着,“此处不必再搜了,里头的宫奴皆是朕万里挑一忠心至极的宫奴,而朕亦信延儿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来。”
“陛下,臣妾知晓不该干政,可死得是臣妾血脉相连的孙儿,他尚且只会咿呀学语却死于罕见剧毒,凶手又是在宫中所为,形同谋逆呐,本宫宁死也要还小孙儿一个公道。”顾皇后跪在地上道着。
景议走到殿门前说着:“照你的意思你认为是延儿所为了?一朝左相要杀一个尚且还在襁褓之中的幼小王爷,何必要让一个皇子侍妾下毒,传大理寺卿,刑部尚书探查此事,皇后还当节哀。”
顾皇后未曾起身,磕首道着:“臣妾尚且能信延儿,可延儿之妻臣妾信不过,臣妾知晓左相夫人乃是苏家灾星三女,在江南时九皇妃曾经对不住她过,此有净慧师太给本宫的信能作证。
左相夫人应当对珍仪怀恨在心,苏小小与其早已相识,且苏小小所在烟歌庄少庄主对左相夫人言听计从。
臣妾怀疑乃是左相夫人指使管少庄主苏小小所为,否则,今夜太子大婚为何左相夫人未曾出席却又在宫中。”
“那是笙儿有恙在身!”景语道着。
顾皇后道着:“真若是她抱恙在身,又为何要进宫中来?陛下可让臣妾搜查一番!”
顾黎下跪道着:“皇后,延儿媳妇乃是江南首富,在江南商户之间威望不浅,虽是卑贱商户可却也事关江南茶道,如今茶于平民百姓而言皆是重要之物,还请您莫要诬赖。”
“兄长,尚且不说她本身身份,便是左相夫人此地位本宫也不敢诬赖于她,现下可搜搜这宫殿之内,宫女尚且皆是陛下之人,唯一能将毒药带进宫中的只有跟着延儿进来,侍卫嬷嬷不敢搜身的佘笙!”顾皇后道着。
景语也连连下跪道着:“皇后,您此话就差矣,本宫进宫也无人敢搜身,尚且各王妃,各皇子妃子入宫虽要搜身,可一颗毒药藏于发髻之中也可,并非佘笙一人不用搜身。”
☆、第三百二十八章 带药进宫
顾皇后连道:“那是平日,昨日太子大婚,除了长乐你身份使然没来搜身,其余之人进宫皆是散髻细细搜查过的,苏小小,苏珍仪等人皆是搜查过的,只有早前一日便无诏进宫的佘笙未曾有人搜身过。”
景语怒瞪着顾皇后道着:“皇后,你亦并非大理寺刑部之人,何以如此诬赖笙儿,要带毒药进来方便的很,往日里带进来藏于宫中角落,待夜里取出也好!”
顾皇后眼里露着不屑道着:“这宫中宫奴日日打扫,又岂能藏物?且这也是佘笙的高明之处,太子大婚当日下毒,各地宗亲皆在。
此毒无处可循,必定要尽快结案,只会抓苏小小一人为凶手,不让再追查苏小小身后的幕后凶手,可她想不到正因是太子大婚日,只有她一人进皇城不必搜身!”
景议皱了眉头道着:“搜!”
“皇兄。”景语连声道着。
景议对着顾黎说着:“顾黎,带长乐回府,日后无诏长公主不得再进宫。”
“皇兄,你便是不信佘笙此人,也该信延儿的眼光。”景语道着。
顾黎扶起景语道着:“信延儿,走吧。”
景语盯着景议道着:“在此世间本宫算是人人羡艳的女子了吧,父皇在时本宫受尽宠爱,哪怕出嫁后父皇驾崩母后离宫,皇兄您对我亦是处处照顾疼爱,长乐铭记于心,可请您也不要相逼我家延儿。
您是谋略世间无双,延儿是您一手教出来的,真当他为了一女子而不顾礼法长辈之时,到时长乐也只能顺从儿子心意,毕竟他的命十多年前已失过一回了。
有些事情并非长乐不知,也并非顾黎不知,只是长乐总觉得您是疼我宠我的兄长,顾黎亦是长乐此身最爱之人,你二人看重的女子我不想去伤她。
皇兄您心中恐也似明镜一般吧,咱们互相顾忌着未说出口而已,又以为对方不知晓,本宫从来就没有求过什么,否则本宫亦不会只有延儿一个子嗣。
不是并非不想为顾家留下多些血脉,而是不想看着皇兄您和黎郎忧伤,言尽于此,顾黎手中的兵权只会给延儿,这宫我不会再进,哪怕有诏也不会再进!”
景语说罢后便转身离去。
“皇妹。”景议唤住她,“你是朕的妹妹,朕身为兄长定不会做出对不住你的事来。”
“都说皇家无情,皇兄的情我晓得,只是我不想看着至亲相残之事出现,更不想看着我的儿隐忍多年,委屈多年到头来连心爱的女子也要被人算计。
她本就是命薄西山之人又有喘疾在身,许是今日,许是明日便没了命的人,还劳你们苦心算计!”景语道着。
顾黎扶着她说着:“回府罢,延儿自有打算。”
“顾黎呐,本宫都如此委屈了,你说当年延儿那么年幼就做出如此牺牲,又是如何的难受?如若当时他真的未在花月楼中遇到佘笙,没她那句玩笑话又活得下去否?”景语道着。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
景语道着:“他有帝王之能却屈居于宰相之位,现下又甘愿为笙儿抛下一切,可那些人却还是不信他,定要逼得他做出他们想要的事情才好吗,唉!”
“苏相的手段又并非头一次见到了,他命不长了,苏家那个礼部侍郎只有阴谋诡计却难以有宰相之才又难当他的心腹,他定是来不及了,佘笙屡次坏他们的好事现下有主动进攻,这各怀鬼胎之人都坐不住了。”
景语听着夫君所说,道着:“许是延儿的提议是对的,长安城不是一个可终老之所,我景语享尽一生富贵荣华,如若可能待日后去江南也好。
到时你我延儿再加梅顾氏住在一道,也可得个真正安乐了。”
“佘笙呢?”顾黎问着。
“你认为陛下让我无诏不得进宫,还会留下她吗?”景语说着,“她本就是个命薄的女子。”
“陛下可知顾延手中有多少武官与军队?南翼陛下也不会不忌惮!”顾黎说着。
景语道着:“顾延南翼不会如此做的,正因如此做就中了他们的计了,佘笙要除,如若延儿与南翼因此而反,你我皆是株连之罪,且还有一壶茶坊倒下后对于接受之人而言是多少大的一笔银子?”
“想不到你也是事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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