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感到有趣。」他低头看着她微微闭着的眼睛,忍不住轻吻了下。
青芜浑身僵硬,嘴唇也有些哆嗦。
完颜祁忍不住大笑,「原来你只是个嘴硬的丫头。」
他将她放在床上,审视着她的颤抖。
「害怕?」他褪下她的外衣,白色的衣物下只有粉红色的抹胸,粉颈因为紧张而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她在害怕、在颤抖,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抗拒他的入侵。
他压向这具美丽的躯体,不再看向她苍白的面容……
月色忽而变得惨白。
青芜只看了一眼就无法忍受地闭上眼睛。
她背过身去,身子不自觉地紧绷着,如今,她再也回不去从前的一切了,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未来。
浑身都在疼,她不知道自己已疼晕过去几次。
微微扯扯嘴角,她暗自嘲笑自己的脆弱。真是没用!
青芜心底突然有种冲动,如果此刻手里有一把刀子,她大概真的会插进完颜祁的胸膛里,然后再自尽。
胡思乱想的她,因为太累而沉沉睡去……
完颜祁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压抑的低泣声。
他侧头一看,身畔的人双肩微微抖动,好像在哭泣。他心头一动,长臂自动自发地伸了出去,将她揽在怀里。
青芜满脸泪痕,眉头紧皱着,身体自然地依向他,看起来尚未清醒过来。
她,是在梦中哭泣吗?
完颜祁轻拍她的背,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等到她呼吸渐渐平缓,才伸指擦去她的泪痕,而后也跟着入睡。
就这样过了大半夜,他忽然感到臂上一阵疼痛。
他猛然张开眼,冷厉地看着那个行凶的人,却对上青芜恍惚的眼神,她像是半夜醒来,不堪忍受这一切,继而咬住他的胳膊。
完颜祁微微皱眉,却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发泄心中的疼痛。
好半晌,她终于松开牙齿,手指发颤地探向他手臂上深深的两排牙印。
天啊!她咬得他流了血,可他却无动于衷。
「为什么?」她声音嘶哑地问道。
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这样容忍她?为什么在毁了她的清白之后又这样温柔地待她?为什么他偏偏是金人,和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她会在这里……青芜在心里狂喊着。
完颜祁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句,「睡吧!」
她紧绷的情绪奇迹似地松懈下来,手掌搭在他的臂上,身子蜷缩着睡了。
「大哥!」博吉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大嗓门简直要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
完颜祁从公文中抬起头来,看到博吉暧昧的眼神。
「大哥,怎么样?那个女人味道如何?」博吉凑上来问道。
完颜祁眼前掠过青芜清秀的面容,他微微摇头,不知该如何来形容这个女子。对她的感觉,并非陌路人那么疏离,也不若枕边人般的亲昵。
那她对他而言算是什么呢?
博吉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大哥也有失神的时候啊!
他伸出手,在完颜祁眼前挥了挥,完颜祁居然还是没反应。他慌了,连忙扯开嗓子喊道:「来人啊!」
「你喊什么?」一道冷肃的眼神立即射来。
博吉顿时住了嘴,将闻声赶来的人赶了出去。
「大哥,你没事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完颜祁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我很好,你出去把拔漱叫进来,我有事找他。」
博吉听命出去找人,完颜祁看着博吉离开,不由自主又想起那个女孩子。
不知道她早晨醒来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又是那样强忍着泪水?
不一会儿,拔漱进来了,喊了一声「大哥」。
完颜祁立刻将青芜自脑海里甩去,专心处理军务。
中午时分,完颜祁回到府里,随便吃了点东西,正打算和衣睡上一会儿,却听
见屋后隐约传来一阵吵嚷声。
他揉揉眉角,走出书房,一到后院就听见博格的大嗓门响起,他定睛一看,好几个人围在院子里。
「快去把那个女人叫出来!」博格手上拿着一根乌黑的鞭子,大声喊道。
一旁的下人彼此看了看,有个女孩子大著胆子说道:「总管,那姑娘一直都没吃东西,吐个不停,可能是生病了吧!」
博格的脸一沉,「她可不是小姐,她来这里是要伺候人的,难道还让我们伺候她吗?」
那女孩子却顶了一句,「她都病得起不了身了,要怎么伺候人啊?」
博格冷冷一笑,掐紧手中的鞭子,「要休息就去柴房,主人的屋子不是她能待的地方!」
皮鞭冰冷地反射出阳光,亮得刺眼。
那个女孩还想说些什么,立刻被一旁的仆妇拦住了。那个中年女人卑微地抬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您等等,我这就喊她起来干活。」
博格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中年女人一打开房门,里面传来一阵低微的呻吟声。
那细小的声音钻进完颜祁的耳朵里,他眉毛微挑,想说些什么,脑子里闪过模糊的念头,让他直觉想制止博格的举动。
在他的府门前等候的侍卫快步跑了进来,大声喊着:「大人!」
完颜祁立刻意识到有重要的事发生了。
他快步定向来人,问道:「什么事?」
「平州叛乱,请您立刻过去议事!」
完颜祁眉头一皱,「走!」
他快步步出大门,翻身上马,朝都统府快马加鞭而去。
屋子里那点细小的呻吟,他完全忘记了。
那清秀的面容,也不知搁在他心里的哪个角落。
他完颜祁,戎马半生,一切的成就都在沙场上,他的心里只会有他的将士、他的战马。
青芜躺在床上,浑身虚软无力,眼前不停地盘旋着那男人冷硬的脸庞。她一直问自己,她算是车运的吗?他对她,算是温柔的吗?
他是金人,用铁蹄踏破了她家国的金人;但他对她,平心而论,已经算是难得的了。
青芜努力撑起酸疼的身子,只是,刚刚下床就觉得头晕目眩,几乎跌下床去。
大概是他临走前吩咐的,有人端了水进来,服侍她用饭。
她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粥,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腹中早已空空,根本一点东西也吐不出来。
仆人吓坏了,赶紧跑出去向博格报告。
博格赶来,看在完颜祁已事先吩咐的份上,让她躺在床上休养。
青芜无力地道了声谢,知道博格大概觉得她在完颜祁面前受宠了吧?她不想做任何辩解,只想好好地静一静。
晌午,完颜祁回来了,她躺在床上就听到前院的动静,心里想起那个男人,又是一阵头晕。
她暗暗祈求完颜祁不要踏进这间屋子。她不知道自己见了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至少等她恢复平静后,他再回来吧!
她不想让他看见她这副没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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